正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从门口冲了进来,然后跟刚刚站在门口的连个守门大汉交流了几句之后,便看上来了二楼。
带头的那个人看了看我,跟我对视了一会儿,我心里也明白,这是来找我和鹿崖的。
他们走了上来,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对着我说:“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啊,我们家大少爷找您找得好苦啊!”
我看了看他,心想:苦个毛线,我还没玩够呢。
那些家丁这才留意到了跟我们坐在一起的倾墨,而他们显然也认识倾墨,对他倒是十分尊敬的:“原来三公子也在啊,我们是启大少爷家的人,来找这位小姐回去的。”
倾墨点了点头。
因为在这里也算是交了个朋友,所以我并不想太丢人,于是抢先在他们前面对着鹿崖说:“行吧,茶也喝够了,赌局也看够了,咱们回去吧。”
鹿崖心里应该也是挺害怕的,一切只能都听我的:“好。”
我们转身要走,倾墨却把我叫住了:“启姑娘,欢迎下次再来做客啊,这里的二楼永远为你开放!”
我回过头去,他原来以为我是启家的小姐啊?也难怪,刚刚最开始的时候跟鹿崖就是在假装自己是大户人家千金,而现在启家的家丁找我回去,他自然会以为我说的那个极度宠我的“爹爹”就是启家的人。
我现在也算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这样应该不算骗人吧?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走过去靠近他,只觉得他比我高出不少,身上的清香让人着迷:“我下次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你看我这次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这了…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抬头看着他,等他回应,而那双眼睛正认真地看着我:“你说。”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小小的那种铃铛,如果你有空,请帮我买一些,送到启家去……”这个东西是我刚刚想到我在启家会用得上的,但是现在这些家丁肯定是急着要把我带回去,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买,所以就只能拜托这个只见过一次的少年了。
“就是这个?”他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小铃铛?还有很多?
我点点头:“是的,拜托你了。”
说罢,我便跟着家丁离开了。
回到启家,刚踏过了门槛便听见了有一个女子撕心裂肺地叫喊声,我心中大惊,喊了一声“不好”便跑进了门。
果然,大门石屏风后面,屋子前面的中庭里,早上过来给我们打扫卫生的那个小丫鬟,正被他们绑在了板凳上打着板子。
看来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小丫鬟屁股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得残破,透出了红色的血丝。
我连忙喊道:“别打了!这是在干嘛呀?”
此时的启玄毅并不在,坐在前面的是符管家。现在的他倒是有一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架势,悠哉游哉地坐在那儿喝着茶,看着小丫鬟被打的戏份。
他放下了茶杯:“这不,正在惩罚一个连我们启家的贵客都照料不好的丫鬟吗?”
“她是我的丫鬟,哪轮到你打呀?”我看不得这种情况,根本看都不忍心看那个小丫鬟,“出去逛逛是我的意思,要打的话,就打我!跟她无关!”
我指了指板凳上面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得小丫鬟,心里难受得不行,毕竟她是为了我而被打的。
“不不不!姑娘言重啦!您是我们启府的贵客,我们怎么可能会打你呢?而且这对下人们的管教是我们启府的私事,姑娘…嗯,确实不方便干涉哈!”符管家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是因为启玄毅不在吗?反正他说了一大通非常官方的话,意思是让我别管这丫鬟了,这丫鬟就是来杀鸡给猴看的,“噢,对了,姑娘今天出去玩了这么久,应该也是累了吧?您可以先行回房,我等下就派一个更机灵的丫鬟过去,供您使唤。”
我可受不了这个,呵?要玩是吧,谁怕谁呀?
我一吆喝:“你们家是不是有一位公子被绑了?”
我就不信我的梦会有错!现在不是要打我的丫鬟吗?我看你是继续打给我看呢,还是紧张你们家的那个好赌的少爷!
“嘶!”符管家明显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很少人知道。他连忙摆手,使开了正在四面站着的家丁。
“哎哎哎!走什么呀?我的丫鬟难道要我一个小姑娘弄回去吗?”我叫住了那些准备回避的家丁,示意符管家让他们帮我把这小丫鬟带回去,“把她给我带到我的房间,给我请上大夫来给她敷药!要不然…我可什么都不会说!”
符管家看出来了我是在跟他作对,但是确实他们家三少爷启玄城已经消失多日了,昨儿晚上才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书信,说需要两万两白银才肯放人…两万两啊,启玄毅启大少爷可是考虑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赎还是不赎。
而且这件事情只要启玄毅和他知道,怎么地,这个小姑娘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都知道啦?难道外面的人,也知道?不对,这不可能,绑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大肆炫耀呢?难道说这个小姑娘或者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就是绑架少爷的人?不对啊,这小姑娘是今早才出去的…打前两天,是他自己亲自从黑客栈买回来的,她也没机会犯事啊?家丁回来说她出去之后是跟赌坊的那个三公子在一起,那个三公子也根本不需要绑架谁,没人绑架他就已经很不错了…况且他们启家跟这个三公子,也无冤无仇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一会儿的功夫,家丁们就把小丫鬟送到后头去了,我虽然还不认得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把她送回我房间了,但是量他们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我。
“快去通报大少爷!”符管家对着自己身后那个最后剩下的家丁说,然后转过头对着我做出了一副更刚刚完全不一样的嘴脸,“姑娘,这外面日头热,可别晒着了,来来来,咱们进屋去聊!”
鹿崖一直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而此时,他拉了拉我的袖子:“文茵,你行不行啊?”
我笑了笑,决定装作也在害怕的样子逗逗他:“不行也得行啊。”
“啊?”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我并没有理会他。也对,旁人怎么可能知道你曾经梦到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