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快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江枫开始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听到声音却动不了身，翻身都不行，他使劲的挣扎，全身用力。脑袋一晃，醒了过来，惊了一身冷汗。敲门声更加急促，江枫下了床，把门打开。
“你睡觉这么死？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音。”叶宝富站在门口。
“唉，这床躺着舒服，睡醒之后真是难受，就像陷到一堆棉花里，起来之后浑身疼。”江枫转头向屋里走，叶宝富跟在后面。
“平时睡医院宿舍里那种硬床板习惯了，一下子不适应这种床。”
“可能是，几点了？”
“6点多了，刚才杨总打电话说不来接我们了。”
“我就觉得那人不靠谱。”
“做到这样可以了，接不接无所谓了。一会我们直接去饭店就行了。赶紧把外套穿上吧，收拾一下。”
“刚才有杨青在不方便问你，这家医院这么有钱吗？住个酒店都这么铺张？”江枫递给叶宝富一根烟，两人一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吸着烟。房间只开了卫生间的灯，楼外夜色浅淡，两个像个幽灵一样。
“铺张？想的美！都是我们的钱。”
“这些招待开支都是我们的，你以为？”
“算的这么清楚？”
“莆田人做事精明着呢！一分一厘都算的很明白。他们医院的老板苏总为什么没出现？想过没有？”
“不是说出差了吗？”
“那都是幌子，人家也是股东，就是不愿意带咱们玩，在他的地盘上花多了花少了，怕解释不清。自己不知道躲到哪里快活去了。”
“哦，你这么一解释我好像明白点了。你说他也是股东什么意思？股东不就咱们几个？”江枫刚明白了一个道理，却又对另一个问题感到困惑。
“这个股东是这样，医院老板出房子，招聘医生，以及其他所有硬件条件，却唯独不拿钱。每月收取35%的营业额。”
“35%的营业额？”
“嗯。”
“这也太黑了吧，怎么不是35%的利润？”
“你赚钱不赚钱还不知道呢，人家才不傻呢！”叶宝富把烟抿在烟灰缸，长长的吐完最后一口烟，在厕所灯投射过来淡淡的光线下看着江枫，“是不是体会到他们做生意精明了？”
“真是空手套白儿狼啊！”
“也算不上空手，因为他们也确实出了办公地点。”
“这样算下来，不论我们赚钱不赚钱，人家都肯定有钱收。”
“那是肯定了，你哪怕营业一块钱，人家就收你三毛五。”
“生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他们在财务上靠假怎么办？”
“咱医院的老吴总也不是白给的，到时候会派财务专员在这边办公，专门盯着他们。”
“老吴总不是没有股份吗？”
“你以为吴彬哥儿俩能有100万？别看在医院吃着空饷，那点工资不够他俩平时玩乐的呢。这钱其实都是吴总的，不过就当给他们哥俩一份生活保障吧。”
“有个好爹省去多少奋斗。”
“哈哈，自然是这样。不过你可以通过努力给你儿子做个好爹。”
……
两个人把吴彬、吴明都从房间里喊了出来，四个人一起打车去了饭店。快到饭店门口时，他们远远看到杨青站在门口等着，表现的就像接机时的客套与殷勤，只是感觉这种态度与他油腻的脸并不是很相配，总让人不知哪里别扭。
又是一番客套，进了饭店的包房，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经过杨青的一一介绍，叶宝富几个人才认全在座的各位，有财务、三位医生、三位医生助理、还有两个后勤。
又是一场欢迎宴，又是一群陌生的人坐在一起，谈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江枫在其中年经又很小，与这些老油条确实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谈。几个莆田人还时不时的用莆田话交流，旁若无人一样，看着就不礼貌。不过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倒也呈现出一片虚假繁荣。江枫也努力的陪着笑，陪着聊，陪着喝。可能是大家在内心都觉得聊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所以吃了一个多小时整个饭局就已经安静了。
这时杨青看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借言今天叶总几位太累了，应该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得到了在场各位广泛赞同，最后又一起喝完最后一杯酒，宴席就散了。
再豪华的酒店，也不过睡眠时那三尺之地。江枫到了酒店跟另外三人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与李晓彤电话里简单的聊了两句，貌似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之外也就是收养的那只小泰迪，并没有其他可以聊更多的内容。挂了电话，江枫便睡觉了——期间房间一直没有开灯，哪怕是廊灯，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幽暗的环境。
其实几个人这次来到ln鞍山本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背后全部是老吴总与华夏医院的苏总在沟通，几个人只是借出差的名义来旅游而已。所以除了去医院转转，剩下的时候也就是喝茶、游玩。
来到的第二天早上，几个人一起去了铂尔曼酒店的自助餐厅，再一次见识了酒店的豪华：一间很大的房子里摆满了上百张餐桌，所有桌椅统一的黑色调，椅子均由真皮包裹，坐上去软软的像床，很舒服；每个桌子上都摆着插花，配一盒未开封的餐巾纸，还有金属盒装的各种配料；再看消毒碗柜，每个盘子和碗都是订制的，镶着金边，并在金边中相间印着“铂尔曼酒店”，筷子也是订制的，头儿上依然不忘印上酒店的落款。
餐厅里，形形色色的坐满了将近一半人，三三两两错落在分布在各处的桌子上。有的打扮精致带着天生的贵气，有的装模作样刻意模仿仍脱不了那暴发户的味道。江枫几个人笑着谈论着各式各样吃饭的人，时而笑的合不拢嘴，时而一脸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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