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场骗局,肖仁偶遇了两兄妹,没想到不仅没有损失,反倒可以蹭吃蹭喝。
一夜闲谈,肖仁也得知了两人性命。哥哥名叫陈财,妹妹则叫陈蕊。兄妹两人皆是高州人,因一年前家乡遭祸,这才来到了这个沿海的城市。两人都非常的聪明机智,靠着骗钱的活儿在这个罪恶之城立了根。这俩兄妹招摇撞骗了这么久,总算栽在了肖仁的手上。
两人一脸失落地看着肖仁白吃白喝,苦不堪言。无奈赶又赶不得,还得好好侍奉着,生怕肖仁发怒。
这一夜,肖仁虽然没有反客为主,睡到床上。可是两人始终惴惴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偶尔望向熟睡的肖仁,怎么也无法入眠。这舒适的木床,此刻就如同针毡一般,刺得全身作痛。还有夜里的寒风,凛冽刺骨,更是使两人惶惶不安。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两人还得起来服侍肖仁。
肖仁看着他两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即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好笑。
洗漱完,陈蕊便端着一大盘白粥走了上来,放到桌子上。旁边还摆着一碟炸花生和一盘空心菜。虽然朴素无华,却是清香扑鼻,令人食欲大增。肖仁举起了大拇指,连连称赞。
“好香!”
吃过早餐,肖仁便着急地穿好草鞋,准备出发。
“陈财,你说的那个“万事通”在哪里?”
陈财赶紧靠了上来,陪笑道:“肖大爷,你看你人生地不熟的,让我来带你去吧!”
肖仁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可别再偷奸耍滑了。”
陈财道:“哪能啊,肖大爷,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您啊!”
肖仁这才点了点头,跟着陈财走了出去。
虽然天才刚明,但路上却已是行人匆匆。比比皆是的妖兽,在街道上被人类奴役着。
一个人站在海岸边,嚣张跋扈地握着辫子。不断鞭打着正在往岸上抬货的猩猩。
虽然昨日已见过这些场面,可是肖仁的心里却始终忐忑不定,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怪事。
疑惑问道:“这些妖兽怎么会被人类奴役呢?”
陈财赶紧应声道:“这里的妖兽有的是被人类击败过后,才不得不服从人类的。也有的一生下来就被人类给饲养着,祖祖辈辈都是如此。”
“这些妖兽都有灵智吗?”
“它们不仅有灵智,有的还能口吐人话呢!”
肖仁看着这些妖兽,不仅没有感到一丝痛快,反倒郁郁不乐,起了怜悯之情。这一刻起,他似乎不再像从前一样,那么地痛恨妖兽。
陈财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怜悯之情,忽然道:“之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百感交集。我的家乡,我的亲人也都是被妖兽被害的。可是,看到了这些妖兽。这些没有自由、打从出世起便成为奴隶的妖兽们。我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地痛恨了。”
两人相视无言,心里默默感叹着。
肖仁道:“也许这个世界上,害惨我们的不是妖兽,而是弱小!强大的人或者妖兽,始终将弱小的生命踩在脚下,不屑一顾。”
两人对视一眼,苦笑了起来。
“万事通就在前边,跟我来吧。”
数目众多的摊子中,只有一人脱颖而出。那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穿着一件十分合身的道袍,看起来十分不凡。
肖仁指了指他,道:“那位就是你口中的万事通?”
陈财一副嗤之以鼻,道:“隔壁那位才是,你指的那人是个可耻的骗子。”
肖仁奇怪地望向他,道:“可耻?”
陈财望向他的眼睛,傲娇道:“我和他可不同,我是为了生机,出于无奈才出来骗钱的。而那家伙可不同,本来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奸商,由于犯了律法,才连夜带着全副身家来到了这罪恶之城。这家伙死性不改,在城里仍然招摇撞骗。这一点钱对他来说他,明明就不屑一顾。”
肖仁奇怪的问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出来骗钱?”
陈财吐了口唾沫,道:“人类的劣根性,为骗而骗,好衬托出他是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呗。”
肖仁目光又转向另一个人,那人与“奸商”相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样。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脸上布满了皱纹。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道袍,上面缝着密密麻麻的布丁,胸前部分还残留着一大块茶渍。头上的银发干枯而分叉,只是随随便便的用根麻绳捆着。下巴和络腮也还存留着银胡,就如同一条条银针,混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邋遢。
陈财顺着他的目光,道:“那人才是万事通,别看他长得邋遢,他可是一个奇人!”
肖仁这存疑地道:“他?”
“别看那人邋邋遢遢的,他还真的是了不得。在这城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陈财看着肖仁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接着道:“自从这座城创立以来,他便已在这了。曾今有一个黑道老大刮了他一巴掌,第二日便被挂在了城门口上,嚎叫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响应。据说是城主下令,谁放他下来,谁就要被整个罪恶之城给通缉。”
“从此以后,在这座城,就再也没有哪一个人敢去得罪于他。就连曾今刮过他一耳光的那位黑道老大,每逢佳节,都要到其府上贺礼拜访。”
肖仁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对着邋遢道人喊道:“老先生。”
邋遢道人似乎没有看见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别走,别走!小花,再陪我一会,我又不是没钱付款,只不过拖欠你们一会而已。”
肖仁见他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声,可是邋遢道人始终自顾自地嘀咕着。
这时,陈财靠近肖仁耳边,低声道:“你要叫他作万事通,不然他是不会回应你的!”
肖仁虽然不解,却还是照办了。
邋遢道人这才抬起头来,用着漫不经心地的语气说道:“你这小子,有何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