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一唱天下白。
随着几声清脆的公鸡打鸣声传来，蒋子文知道很快就要天亮了。
看了一下二楼的布局，有一个跟商场更衣间一般大小的小房间，里面放了水桶、水盆，还有一面铜镜，应该是林姑娘单独的洗漱间，除了一扇门外密不透风，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蒋子文走进洗漱间，靠墙坐了下来。
没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走到林姑娘的闺房前，一个苍老的声音轻轻问道，“熙儿，你醒了没有？”
应该是林姑娘的娘，闺房里没有回声。
林大娘轻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女儿的房间，轻轻走下楼去。
接着传来一楼房门打开的声音，林大娘走出屋子，又打开酒坊院子大门。
又是一阵咳嗽声从二楼一个房间里传出来，听声音是酒坊老板、林姑娘的爹。
这老头的动静比林大娘大多了，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下楼，到了院子里对着自己婆娘大声说道，“老太婆，煮点稀饭，我吃了早饭去请大夫过来再帮闺女瞧瞧！”
林大娘嗯了一声，答道，“稀饭现成的，我热一下就行，你赶紧去请大夫，我和小二在家里卖酒”。
蒋子文坐在洗漱间里闭目养神，楼下的声音不断传进他的耳朵。
林大娘到厨房煮了稀饭端出来，林老板稀里哗啦喝完稀饭出了门。
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进来，叫了声，“大娘！”
林大娘应道，“小二快来吃早饭，锅里还有稀饭！”
年轻人自己到厨房里盛了一碗稀饭，刚要吃，看到林大娘在吃力地从仓库里往外挪一个酒缸，他连忙放下碗跑过去帮忙。
两个人一起挪了五六个酒缸出来，林大娘气喘吁吁地说，“小二，你快吃饭，稀饭都凉了！”
嗯嗯，小二拍拍手上的灰尘，又端起饭碗，三口两口吃完了一碗稀饭。
回厨房把碗刷了，小二关切问林大娘，“大娘，熙儿的身子有没有好点？”
林大娘无助地答道，“不知道我们家熙儿是怎么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哎……”
门口又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林大娘、小二，早啊！”
林大娘抬头一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招呼道，“周老板早！来打酒啊！”
“是啊”，进来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在镇上开饭庄的，每次酒用完了便到林家酒坊来进货。
周老板是老主顾了，径直走进来，一边指着不同的酒缸一边对伙计说，“小二，这、这、这，三种不同价钱的，给我送到店里去！”
好勒！
小二爽快地答应一声，回仓库里拉出一个板车出来，将周老板点的三个酒缸搬上车。
周老板跟林大娘结了账，领着小二拉着板车离开了酒坊。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打散酒的，林大娘打酒、收钱，忙个不停，这林家酒坊是镇上唯一一家酿酒的，平时生意不错。
日上三竿的时候，蒋子文窝在洗漱间里也感觉到一阵阵热气从外面渗进来。
这时林老板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老太婆，李大夫来了，快带大夫去熙儿房间看看！”
随着一阵爬楼梯的声音，林大娘带着大夫上了二楼，又敲门唤道，“熙儿，熙儿，娘进来了啊！”
蒋子文一个激灵，突然想到林家闺女是赤身躺在榻上的，林大娘和大夫贸然进去岂不是要吓一跳？
这时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灼伤，蒋子文马上起身连穿过两道墙，来到林家闺女的房间，果然姑娘睡觉的姿势还没变，依然裸睡在榻，睡得很沉，外面的敲门声和她娘的呼叫声也没能叫醒他。
蒋子文不假思索，马上运起“驭物术”，先将榻上一件衣裳移到姑娘身上，接着又给姑娘盖上被子。
蒋子文刚收功，林大娘已经耐不住性子推开了门，见到女儿盖着被子还在睡觉。
林大娘一进来，蒋子文马上穿墙闪进了洗漱间。
林大姐先走到榻前摸了摸女儿的脸蛋，又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女儿的身子，有点凉。
大夫跟着进来，林大娘轻声说，“大夫请你帮熙儿把把脉吧！”
大夫伸手搭住熙儿的手腕，过了一会说道，“闺女的脉搏虚弱，阴邪入侵，阳气不足，要好生养养了，先去郡府的药房开点补药吧！”
林大娘担心地问，“阴邪入侵？这是怎么回事？大夫有没有法子治一治？”
大夫犹豫地答道，“这不好说，只能先开点药吃吃再看”。
林大娘无奈地又领着大夫离开了熙儿的闺房。
蒋子文听了大夫的话，更加对那两个野鬼深恶痛绝，发誓一定要将他俩除掉。
到下午时分，前来买酒的越来越少，却意外地来了一个投诉的。
第一个来的是周老板，亲自端着一大碗白酒走到林家酒坊忿忿不平地叫道，“林老板，你来看看，你们酒坊卖的哪是酒，根本就是水嘛！”
闻声从屋子里出来的林老板和林大娘大吃一惊，林老板睁大眼睛问周老板，“老周，你什么意思，我林家酒坊开在这镇上七八年了，什么时候不卖酒改卖水了？”
周老板不跟他废话，直接把大碗递到林老板眼前，“你自己尝尝，这就是你自家的酒！”
林老板狐疑地接过碗，喝了一口，不相信地说，“这本来就是水嘛，怎么会是我家的酒？”
周老板二话不说，扯着林老板的衣袖嚷道，“就知道你不信，来来来，你去我店里看看，你家的酒缸都在，你自己去看！”
林大娘赶忙叫小二跟上去，跟着林老板一起去饭庄。
被拽到周家饭庄的林老板看到了自家的三个酒缸，面对周老板的质疑，分别勺了一口酒尝了，都是水！
活见鬼了！
小二确认这三个酒缸就是自己上午送来的，也跟在尝了一口，真的是水，一点酒味都没有。
这、这、这？
林老板连连道歉，向周老板保证退钱，慌慌忙忙拉着小二回酒坊。
一到酒坊门口，又是一群人围着林大娘吵吵闹闹的，一问都是上午来买酒的，结果买回去一吃都是水。
林老板已经懵了，肯定是自己的酒出问题了，一边让老太婆和伙计退钱，一边自己跑进仓库，一缸酒一缸酒的品尝。
全部尝下来，林老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自己辛辛苦苦酿的酒，一大半变成了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