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金曦耀目。
街道人流憧动,川流不息。金光沐浴下的南霞城,铺上了一层薄纱,多了一份灿烂。
南霞郡城军营的校场靠近西大门,有一百余丈方圆,放眼望去一片黑色——武者穿衣多半选择黑色劲装,黑色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力,而且耐脏。
想到俩个武者在擂台打滚的情形,丰瑞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整了整身上的紫色衣裳。
“二狗子,看着马车别乱跑!”
丰瑞和钱敬德昨日商量好了,轮流盯着这四座擂台,见到高手立刻把丰瑞叫来观看,正是兵法中的‘知己知彼’。钱敬德年纪大了,这几日甚是劳累,丰瑞心有不忍,便叫上钱敬德的侄子二狗子一起过来。
校场四周一边一座擂台,除了这四座现成比武用的擂台,中间还有一座新搭建的台子,台子四周围了大半圈兵丁,中间台上坐的也就是三位主考官。
“辰时到!比武开始!”
“第一组东边擂台第一组南边擂台第一组西边擂台,田家庄甄二狗对丰家镇全胖子,第一组北边”
擂台下哄笑声,嗡嗡声一片,校场空旷倒也不显得吵闹。
“起的都是什么名字啊,以后村上给孩子起大名不能这样乱来。”丰瑞心中暗道。
每个比武的擂台上都有几个官差和十来个兵丁。除了留下一条上擂台的通道外,擂台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修炼《易藏》之后,丰瑞眼力比常人好了太多,只要站在校场中间,校场四周擂台上的人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不过这批人过招实在粗俗不堪,丰瑞便四处走动随处看看。
丰瑞在校场转了一圈,这校场约莫有万余人,穿黑衣的武者没有八千至少也有六千,这么多人比武,得用多少天解决啊!想到这里丰瑞扫了一眼中间擂台上,台上不时有一些官差上下走动,文若水也会左顾右盼,另外俩个直接闭目养神,似乎丝毫不担心。
一座擂台一个时辰最多也就十场比赛,一天最多一百场,四座擂台一天只能淘汰四百人,在场武者就算六千人也要十来天。开什么玩笑一个先锋校尉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在这里干耗吗!
几场比武下来,不少人鼻青脸肿,台下立刻有人抬担架过来。
“咦!这不是欧阳非吗!”
丰瑞惊讶之余,快步走过去。
“欧阳兄,你倒是挺会做生意啊!”丰瑞走到欧阳非身边竖起大拇指。
“瑞哥儿就别笑话我了,郡衙把城里的郎中大半都叫过来了,只是帮忙这活没钱赚。”
几场比武下来已经有不少伤者,抬担架是擂台下的兵丁来做,欧阳非跟着跑来跑去脸上也是一脸汗水。
“不可能!”丰瑞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
这些人就算做不成将领,大都也会被征到前线当兵,战还没开打,自己人先把自己人打残了几千,不说文若水这郡守做到头了,其他俩个主考官同样担不起这个责任。
西面擂台传来一阵惊呼,惊动了在场大多数人脆弱的神经。
丰瑞循声望去,西面擂台上一个白衣武者叫嚣着要同时挑战十人。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连胜十局当日不用再上擂台,直接等待明日再上擂台,失败一局则淘汰。
“和妇人打架一般,实在看不下去了,十个一起上省得麻烦。”
擂台上白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身材魁梧说话中气充足,擂台四周黑压压站满了人,叫好声此起彼伏,连中间台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吴名山和候都卫都看过来。
“哪来的白老鼠,好好的地洞不钻跑擂台上来找死!”
“年轻人别这么狂,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我老老实实告诉你,你这张嘴巴废了!”
“”
十个报到姓名的大汉走上擂台一人一句,神情各异,有的一脸轻蔑,有的咬牙切齿,也有好言相劝的。
白袍男子似乎觉得有些不耐烦,不等官差喊开始,身子一闪腾空飞起一脚,把其中俩人一人踢到,另外一人直接‘飞’下擂台。
‘飞’下来的那人砸在人群上面,人群中一阵骚动,按照比赛规则被打下擂台就是输了,擂台那踢到的人趴在台上哼哼直叫,还不等另外八个人反应,白袍男子又是一脚,把趴在台上那人踹下擂台。
擂台上另外八人终于动手了,白袍男子身子移动快,拳脚力道刚猛,根本无法近身,稍一近身不是击倒就是击飞,几招过后,擂台上只有俩个还能站着的人。
“滚下去!”
白袍男子拍了拍衣裳,眼睛都不看二人。
“心狠手辣,光凭这拳脚功夫做个校尉绰绰有余,至于先锋官校尉”丰瑞心中这样评价。
“再来十个吧!闲着也是闲着。”
白袍男子眼睛斜睨天空,连看都不看官差一眼。
“太狂了,上去揍死他!”
“南霞郡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牛的人,没听说过啊?”
“孤陋寡闻!镜州城铁枪门大师兄白斩你都不知道。”
铁枪门是镜州最大的武馆,在各郡都设有分馆,武没有文这般盛行,但是武馆竞争激烈,而且武馆之间动不动就玩踢馆,能开下来的都混的还不错。
又上来了十个人,这十个人比之前那十个人谨慎多了,三招过后台上站着的只剩五人。
毫无悬念
丰瑞转过身去看别的擂台,受西面擂台白斩的刺激,别的擂台上也出现了一对二,一对五的情形。
狂也要有本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白斩这样,有一个同时叫五人的家伙,被五个人击倒后暴揍了一顿,要不是官差连忙上前拉住,估计已经变成一堆肉泥。
“瑞哥儿,刚才这人叫白斩,铁枪门大师兄,祖籍就在丰家镇。”钱敬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哦!德伯觉得他武艺比我如何?”
此人心高气傲,碰上了必定也不会留手。丰瑞虽然问钱敬德,心中却不以为然。
“怕是要差些,只不过白斩此人心狠手辣。瑞哥儿要是碰上还是要谨慎。”
钱敬德抹了一把汗后说道。
“德伯尽管放心,此人不足为虑,这数千人中必定另有高人。”
丰瑞摇了摇手。
俩人正说着,突然人群中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丰瑞转眼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