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沿上倾斜而下，强烈的光芒刺激着赫德佛的眼皮，他轻轻摸了摸桌子，缓慢地撑起身体。他轻轻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快速地清醒过来，这是他常年的习惯，在繁重的工作后赫德佛有些意识模糊，他下意识地叫着熟悉的名字：“蒙特班，你在吗？”
“在的，老爷，请问有何吩咐？”身后理所当然地传来了蒙特班略显年迈的声音，而这也让赫德佛倍感安心。
“蒙特班，现在几点了？”
蒙特班马上回答道：“老爷，现在是早上八点十三分。”
“是吗？”赫德佛默默说道：“我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吗？”
赫德佛站起身，疏松一下筋骨，然后拍了拍桌面，冲着周围警戒的兵士喊道：“全体注意，作战马上开始！”
随着赫德佛的一声令下，窗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赫德佛很清楚，现在士兵们应该已经在室外站好了队列，等待着他的命令。
“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光，不是吗？”蒙特班冲着赫德佛微笑道：“真是难以让人相信，蒸汽革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啊，所以我们现在才要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自由而战斗。”赫德佛推开了大门，朝阳洒在他身上，灿灿生光“就像那时一样，一如既往！”
走出房门，赫德佛走到一处高台上，从那里可以俯视到无数的士兵，正以整齐的军姿迎接他，赫德佛顿了顿，抓起高台上的扩音器，对士兵们喊道：“将士们！士兵们！你们可曾对现在的政府有所不满？”
士兵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了惊异的表情，所有人都思考着相同的问题：“赫德佛又要发动革命了？”
“也许有人依然衣不蔽体，有人食不饱腹，有人可能会埋怨新政府，为何花了十数年的时间，我们的国家还是这样？”
“我向你们道歉，这确实是新政府的不足，但是我们一直在努力。无论是穷苦的人，还是失去至亲之人，我们都在关注着他们，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们一直在收拾旧帝国的烂摊子，虽然不需求你们的褒奖，但是我至少希望你们不要对新政府失去希望！”
赫德佛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的生活，是我们流血流泪争取来的，我们会让他人轻易的夺走吗？”
士兵们齐声喊道：“不能！”
“没错！现在的生活远比以往幸福，我们怎么能让他人掠夺我们的胜利果实？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人，他使用邪法操控我们的市民，成为自己的傀儡，为了自己的利益战斗，这些被控制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你们熟识的人。”
“他们可能是你的亲人，抑或是你们的邻居，朋友！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会挑选下手的对象，无论怎样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棋子！”
“他的名字，叫做诺顿，他是新政府成立后我所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他甚至想要推翻新政府的统治，创建一个所有国民都向他效忠的封建帝国！我们能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士兵们再次齐声喊道：“不能！！”
“很好！”赫德佛喊道：“我们的战斗即将开始，让我们再次用我们的双手，夺回我们的家园，夺回我们的自由！胜利！！！”
“胜利！！！”“胜利！！！”“胜利！！！”
……
“真是出色的演讲，赫德佛。”动员大会一结束，赫德佛就在幕后遇到了一位十三星，向他鼓掌道。
“辛普森吗？你有什么事情？”赫德佛没有看向他，只是看着沙盘地图，默默地构思着战法。
辛普森也不介意，继续问道：“昨天我就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了，如果我无法制作出让失心者恢复神志的药物，你要怎么做？”
赫德佛默默地回答道：“当然是杀掉他们，一个不留。”
“你疯了吗？赫德佛？就算他们被人控制，他们依然是国家的公民，你这样做和屠杀国民有什么不同。”
“……没有不同，辛普森，没有任何不同，无论有多么大义的名分，多么正当的理由，杀人就算杀人，是无法粉饰的。”
“那你……”
“但是！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个恶人！”赫德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见过失心者吗？你知道他们的疯狂吗？你不清楚！那种东西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就算是折断骨头，肢体断裂，他们也不会停下，那是真正恐怖的士兵，不是一般的死士能相比的。”
“赫德佛……”辛普森说道：“你……是在害怕吗？”
“什么？”赫德佛猛地回头看着辛普森，向他问道：“你说我在害怕？”
“难道不是吗？赫德佛。”辛普森慢慢逼近赫德佛，对他说道：“你和当年不一样，你当年断开与贵族的联系，孑然一人，所以你无所畏惧，但是看看现在呢？你有妻子，有孩子，还有一个硕大的弗兰家，你还有以前那样无畏的锋芒吗？”
“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教训我吗？”赫德佛轻轻地推开了辛普森，对他说道：“在你的角度来看，我可能是害怕了，我害怕失去家人，害怕妻子失去丈夫，儿子失去父亲，但是我绝不会害怕，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才会稳中求胜。”
“那这个稳里，包含从空艇上跳下来吗？”
“……”赫德佛叹了一口气：“不要不相信拉吉吉的技术，这项研究我们早就完成了，仅仅需要落实，况且我挑选了一些相当有能力的士兵陪同……”
“一定能做到万无一失吗？”辛普森说道：“赫德佛，我昨天见到你的儿子了，他只有那么小，你不害怕让他失去父亲了吗？”
“我，更怕更多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父亲。”赫德佛盯着辛普森的眼睛说道：“在家里，我是一个商人，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在这里，我是十三星的一员，我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我不可能把私人感情放在第一位，你老糊涂了吗？辛普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