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人达左手抓住林平之的背心,一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重重打了林平之两个耳光,骂道:“兔崽子,从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顿,一路打到青城山上,打得你一张花旦脸变成大花面!”
林平之狂怒,一口唾沫向他吐了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尺许,贾人达来不及避开,拍的一声,正中他鼻梁。
贾人达怒极,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举脚便向他背心上猛踢。
方人智笑道:“够了,够了!”踢死了他,师父面前怎么交代?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经不起你的三拳两脚。”
贾人达武艺平庸,余沧海对他素来不喜,听方人智这么说,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连连吐涎,以泄怒火。
将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饭店,抛在地下。
方人智道:“咱们吃一餐饭再走,贾师弟,劳你驾去煮饭罢。”
贾人达道:“好。”
于人豪道:“方师哥,可得防这三个家伙逃了,这老的武功还过得去。”
方人智笑道:“那容易!吃过饭后,把三人手筋都挑断了,用绳子穿在他三个龟儿的琵琶骨里,串做一串螃蟹,包你逃不了。”
林平之破口大骂:“有种的就赶快把老爷三人杀了,想这些鬼门道害人,那是下三滥的行径!”
方人智笑嘻嘻的道:“你这小杂种再骂一句,我便去找些牛粪狗屎来,塞在你嘴里。”
林平之只想挣扎起身,扑上去和方人智、于人豪拼杀。
但后心被点了几处穴道,下半身全然不能动弹。
后面灶间里突然传来“啊啊”两下长声惨呼,却是贾人达的声音。
方人智和于人豪同时跳起,手挺长剑,冲向后进。
大门口人影一闪,一人悄没声的窜了进来,一把抓住林平之的后领,提了起来。
林平之“啊”的一声低呼,见这人满脸凹凹凸凸的尽是痘瘢,正是因她而起祸的那卖酒丑女。
那丑女抓着他向门外拖去,到得大树下系马之处,左手又抓住他后腰,双手提着他放上一匹马的马背。
林平之正诧愕间,只见那丑女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随即白光闪动,那丑女挥剑割断马缰,又在马臀上轻轻一剑。
那马吃痛,一声悲嘶,放开四蹄,狂奔入林。
林平之大叫:“妈,爹!”
不肯就此独自逃生,双手在马背上一撑,滚下马来,几个打滚,摔入了长草之中。
林平之拉住灌木上的树枝,想要站起,双足却没半分力气,只撑起尺许,便即摔倒,跟着又觉腰间臀上同时剧痛,却是摔下马背时撞到了林中的树根、石块。
只听得几声呼叱,脚步声响,有人追了过来,林平之忙伏入草丛之中。
但听得兵刃交加声大作,有几人激烈相斗,林平之悄悄伸头,从草丛空隙中向前瞧去,只见相斗双方一边是青城派的于人豪与方人智,另一边便是那丑女,还有一个男子,却用黑布蒙住了脸,头发花白,是个老者。
方人智连声喝问:“你……你到底是谁?怎地会使我青城派剑法?”
劳德罗不答,蓦地里白光闪动,方人智手中长剑脱手飞起。
方人智急忙后跃,于人豪抢上挡住。
劳德罗急出数招。
于人豪叫道:“你……你……”语音显得甚是惊惶,突然铮的一声。
长剑又被绞得脱手。
岳灵珊抢上一步,挺剑疾刺。
劳德罗挥剑挡住,叫道:“别伤他性命!”
岳灵珊有些迟疑。
劳德罗道,“别忘了师父的吩咐。”
岳灵珊点点头,说道:“便宜了他们。”
随后两人离去。
贾人达这时候也出了门,口中不住咒骂:“格老子,入你的先人板板,你龟儿救了那兔儿爷去,这两只老兔儿总救不去了罢?老子每天在两只老兔儿身上割一刀,咱们挨到青城山,瞧他们还有几条性命……”
方人智大声道:“贾师弟,这对姓林的夫妇,是师父他老人家千叮万嘱要拿到手的,他们要是有了三长两短,瞧师父剥你几层皮下来?”
贾人达哼了一声,不敢再作声了。
林平之在草丛中躺着静静不动,这才挣扎着爬起,慢慢回到饭铺之前。
寻思:“我须得易容改装,叫两个恶人当面见到我也认不出来,否则一下子便给他们杀了,哪里还救得到爹妈?”
走入饭店主人的房中,打火点燃了油灯,想找一套衣服,没有找到。
只见饭铺主人夫妇的尸首兀自躺在地下,心道:”说不得,只好换上死人的衣服。”
除下死人衣衫,拿在手中,但觉秽臭冲鼻,心想该当洗上一洗,再行换上,转念又想:”我如为了贪图一时清洁,耽误得一时半刻,错过良机,以致救不得爹爹妈妈,岂不成为千古大恨?”
一咬牙齿,将全身衣衫脱得清光,穿上了死人的衣衫。
点了一根火把,四下里一照,只见父亲和自己的长剑、母亲的金刀,都抛在地下。
他将父亲长剑抬了起来,包在一块破布之中,插在背后衣内,走出店门,只听得山涧中青蛙阁阁之声隐隐传来,突然间感到一阵凄凉,忍不住便要放声大哭。
他举手一掷,火把在黑影中划了一道红弧,嗤的一声,跌入了池塘,登时熄灭,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他心道:“林平之啊林平之,你若不小心,若不忍耐,再落入青城派恶贼的手中,便如这火把跌入臭水池塘中一般。”
举袖擦了擦眼睛,衣袖碰到脸上,臭气直冲,几欲呕吐,大声道:“这一点臭气也耐不了,枉自称为男子汉大丈夫了。”
当下拔足而行。
走不了几步,腰间又剧痛起来,他咬紧牙关,反而走得更加快了。
在山岭间七高八低的乱走,也不知父母是否由此道而去。
行到黎明,太阳光迎面照了过来,耀眼生花,林平之心中一凛:“那两个恶贼押了爹爹妈妈去青城山,四川在福建之西,我怎么反而东行?”急忙转身,背着日光疾走,寻思:
“爹妈已去了大半日,我又背道行了半夜,和他们离得更加远了,须得去买一匹坐骑才好,只不知要多少银子。”
一摸口袋,不由得连声叫苦,此番出来,金银珠宝都放在马鞍旁的皮囊之中,林震南和王夫人身边都有银两,他身上却一两银子也无。
他急上加急,顿足叫道:“那便如何是好?那便如何是好?”呆了一阵,心想:“搭救父母要紧,总不成便饿死了。”
迈步向岭下走去。
到得午间,腹中已饿得咕咕直叫,见路旁几株龙眼树上生满了青色的龙眼,虽然未熟,也可充饥。
走到树下,伸手便要去折,随即心想:“这些龙眼是有主之物,不告而取,便是作贼。林家三代干的是保护身家财产的行当,一直和绿林盗贼作对,我怎么能作盗贼勾当?倘若给人见到,当着我爹爹之面骂我一声小贼,教我爹爹如何做人?福威镖局的招牌从此再也立不起来了。”
他幼禀庭训,知道大盗都由小贼变来,而小贼最初窃物,往往也不过一瓜一果之微,由小而多,终于积重难返,泥足深陷而不能自拔。
想到此处,不由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立下念头:“终有一日,爹爹和我要重振福威嫖局的声威,大丈夫须当立定脚跟做人,宁做乞儿,不作盗贼。”
迈开大步,向前急行,再不向道旁的龙眼树多瞧一眼。
行出数里,来到一个小村,他走向一家人家,嗫嗫嚅嚅的乞讨食物。
他一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曾向旁人乞求过甚么?
只说得三句话,已胀红了脸。
那农家的农妇刚和丈夫怄气,给汉子打了一顿,满肚子正没好气,听得林平之乞食,开口便骂了他个狗血淋头,提起扫帚,喝道:“你这小贼,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老娘不见了一只母鸡,定是你偷去吃了,还想来偷鸡摸狗。老娘便有米饭,也不施舍给你这下流胚子。你偷了我家的鸡,害得我家那天杀的大发脾气,揍得老娘周身都是乌青……”
那农妇骂一句,林平之退一步。
那农妇骂得兴起,提起扫帚向林平之脸上拍来。
林平之大怒,斜身一闪,举掌便欲向她击去,陡然动念:“我求食不遂,却去殴打这乡下蠢妇,岂不笑话?”
硬生生将这一掌收转,岂知用力大了,收掌不易,一个踉跄,左脚踹上了一堆牛粪,脚下一滑,仰天便倒。
那农妇哈哈大笑,骂道:“小毛贼,教你跌个好的!”
一扫帚拍在他头上,再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涎,这才转身回屋。
林平之受此羞辱,愤懑难言,挣扎着爬起,脸上手上都是牛粪。
正狼狈间,那农妇从屋中出来,拿着食物,交在他手里,笑骂:“小鬼头,这就吃吧!老天爷生了你这样一张俊脸蛋,比人家新媳妇还要好看,偏就是不学好,好吃懒做,有个屁用?”
林平之大怒,便要将食物摔出。
那农妇笑道:“好,你摔,你摔!你有种不怕饿死,就把玉米棒摔掉,饿死你这小贼。”
林平之心想:“要救爹爹妈妈,报此大仇,重振福威镖局,今后须得百忍千忍,再艰难耻辱的事,也当咬紧牙关,狠狠忍住。给这乡下女人羞辱一番,又算得甚么?”
便道:“多谢你了!”
那农妇笑道:“我料你不肯摔。”
转身走开,自言自语:“这小鬼饿得这样厉害,我那只鸡看来不是他偷的。唉,我家这天杀的,能有他一半好脾气,也就好了。”
林平之一路乞食,有时则在山野间采摘野果充饥,好在这一年福建五谷丰登,民间颇有余粮,他虽然将脸孔涂得十分污秽,但言语文雅,得人好感,求食倒也不难。
沿路打听父母的音讯,却哪里有半点消息?
行得**日后,已到了江西境内,他问明途径,径赴南昌,心想南昌有镖局的分局,该当有些消息,至不济也可取些盘缠,讨匹快马。
林平之来到镖局的所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些人的交谈之声。
林平之向门内一望,见分局之人正在里面和人交谈,心下踌躇:“我如此褴褛狼狈的来到分局,岂不教局中的镖头们看小了?”
林平之正寻思间。
却听得一声娇叱:“你是谁?在这镖局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
林平之循声看去,却见得一个少女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
分局里面的人,似乎被惊动。
纷纷出来。
林平之看到一人,正是南昌分局的易镖头。
连忙叫道:“易叔叔。”
易镖头脸色一变,盯着林平之看了几秒,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少镖主?”
林平之赶紧应下。
易镖头赶紧将林平之拉过,向着一人说道:“周大侠,这位便是我们少镖主了,少镖主,前些日子,青城派的来放火烧咋们这镖局,多亏被这位周于周大侠截住了,这位周大侠武功好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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