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广场在绕两圈,还是没有新发现。广场内各种各样的东西,顺便都拿过来一件,说不定有令牌信物之类的可以进入。可是外形上,齐羽实在看不出哪个像令牌,只好都拿过来了。
一个个试,往法阵上砸,一件件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缝隙中弹飞出去,一点点绝望。里面还剩齐羽和一块黑漆漆的金属骨头,齐羽不敢用手拿,找了一把钳子夹住,继续砸。
大愣,还真就进去了。钳子夹着金属骨头里外拉一下,没问题,能进能出。
鼓足勇气用手摸了一把,嘶,碰壁的感觉,同时不少灵力被吸了出去,倒是未受伤。在摸一把金属骨头,还是感觉在向体内钻,难道要和这东西融合才能进出?
回头望着三座炉鼎,后背冷汗直流,本能告诉齐羽这种金属不能碰。忽然齐羽想到,还有一样东西没试,暗红色的制服,样式是全身包裹的,就是在眼睛的位置也缝了一块透明的东西。
原本还觉得奇怪,山洞内站在锻造台旁边炼器,这么一身能闷出病来,现在看来出入法阵正好试用。
找来一身穿上,各个接口系紧,显身手试试,竟然真的过去了。拔出来感受感受,安然无恙。就说听雷阁的人也要进出,必然有办法,虽然不走门转挖墙不太对劲,管他呢,先进去看看。
全身没入,齐羽没看见法阵里面有什么,反而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齐羽站着不动,一幅幅画面在眼前流畅走过,又想是在自己的脑海之内。
画面开始是一个人打开禁地的大门,从羊肠小道进入,然后两个画面定格。一个是全身包裹制服的人在打造黑色金属,另一个是穿自己衣服的人在摆弄炉鼎。
齐羽下意识抬手指向了穿制服的那个画面,两个画面同时消失。后面,从穿制服的人打造黑色金属继续,一个个小动作拼接,正是用黑色金属制造人形骨架的全过程。
最后定格依旧是两个画面,穿制服的人拿着金属骨架和人类融合,人类被死死绑在石台上,一动不动。区别在于一个人类是闭着眼睛,一个人类是睁着。
齐羽不太懂,闭着眼睛那个是死了还是睡着了?或者身体不舒服,就是不想睁眼。
好像是能感应到齐羽的想法,闭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眸无光,瞳仁已经涣散,死了。而另一个,虽然眼眸无神,但明显能看出还活着。
擦,听雷阁果然是魔修,竟然拿活人炼造,就这走向,必然是选活人那个啊。重点不对,拿死人炼造也不应该,再说炼人能炼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是选活人的,接着这幅画面继续,黑色金属在接触到人体之后,疯狂涌入人体之内。能看出被绑着的人痛苦不堪,然后在金属骨架全部钻进去之后,彻底死掉。
紧接着画面定格,融炼炉鼎打开着,一幅画面是将金属骨架放入,另一幅画面是将融合了骨架之后的人放入。
齐羽本能选择了放人的,刚都看过骨架和人融合了,怎么能错。
画面继续,放的是骨架,炉鼎大火烤制,法阵光芒不断,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将骨架取出,在与人融合。画面再次定格,穿制服的人将融合的人送入法阵,一幅画面上融合的人是全裸的,另一幅上,融合的人也穿着制服。
齐羽不敢选了,刚刚选错了,明明画面就是那么显示出来的,竟然选错了?!丫的听雷阁不按套路出牌。算了,反正这法阵能够感知人的想法,估计早就测试出不是自己人了。
随便选一个继续,融合人是全裸进去的,在里面,就是法阵内部,整个一大圈的融合人挤在一起,只能肩擦着肩行动。等等,这个画面是立体的,而且齐羽只能看见前面,余光内大群的融合人看的并不清晰。之所以感觉是一大圈,是因为上一幅画面出现了一个大圈而已。
后背一阵疼痛传来,连同制服一起,一块块血肉被撕裂的感觉,疼的齐羽感觉有点不真实。飞速凌空向中间区域冲去,那里矗立的正是雷牙。
谁知融合人竟然也飞了起来,而且居然全部会飞,蜂拥而至,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熔炎炼狱大开,也不知道融合人怕不怕热。找准方向猛砍,先冲出去再说。
忽然天光乍现,头顶一阵五彩缤纷闪过,雷雨、怒海、箭林、流星坠、万刃冰,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统统砸下。融合人还能放法术,齐羽有点意外,就是头脑不太好,五行法术怎么能这么胡乱混着用,影响法术威力,而且人群密度这么高,这不是连自己人一起打吗。
擦,竟然还有心思考虑融合人的问题,在不想办法脱身,自己就死翘翘了。齐羽开始见缝插针式乱窜,先让后面的融合人挡住,先躲出法术攻击范围再说。
可是这些融合人似乎并不在乎受伤,一个个鲜血直流,依旧追着齐羽猛打。后方时不时有绿光闪过,齐羽能察觉到,用的是万木春,而且法阵范围和威力,比万木春要强。
明明攻击的时候没脑子,竟然还知道用法术疗伤,冥冥中齐羽一股死到尽头的感觉油然而起,一个激灵,紧忙压了下去。又中了两下,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来不及用丹药恢复,或者说丹药恢复也没意义,根本追不上受伤的速度。
大概流血过多,齐羽的视线开始模糊,前面只一点,在雷牙的位置,变的异常明亮。执念撑着自己前行,齐羽不知道打倒了几个融合人,也不知道被多少融合人追着打。
只知道最后中的攻击,施术者手法很高明。打出时只是一点荧光,临近身体才感觉到了森森寒气,钻进身体之后才爆发,荧光变成一个冰球,冰球爆裂,连带着人一起爆裂。
沉重的眼皮压下执念合上,最后一丝意识丧失,身体在空中下落,下落,一直下落,仿佛没有尽头,越来越冷。人死了,还是能感觉到冷,果然那一招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