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哈尔滨,迷离而沉醉。咖啡馆的桌上,俩杯浓浓的咖啡,还摆着一本书,书的名字看不太清,轻盈的手柔和地翻着书页,圆润修长的手臂一直延伸到肩头,无袖的连衣裙,平顺纤滑的脊背,举措沉稳不失娇媚。
邻座几个旧沙俄贵族,咖啡杯放的有些重,姑娘邹了邹眉,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一眼身前的座位。座位上没有人,只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座位的主人是东北军的一个连长,名字叫宋万春,是姑娘的同学,念过讲武堂,上峰赏识,毕了业就当了连长。手下的兵,也多数是招安的土匪,隔三差五就惹出点事,咖啡刚喝了一半,就急急忙忙赶回了军营。
姑娘名叫林安,父亲饱读诗书,有学时有见地。耳濡目染,姑娘言谈举止也落落大方,思想也很开明,对于国家民族也很用心,人长的也漂亮。
宋连长过几天就要去剿匪,临行前俩人一起喝了杯咖啡!
入了夏,黑土地一发力,地里的作物就窜起一人多高,几十号人进去连影子都看不到。
天一黑,枪声就打响了,百十号弟兄,把十几个土匪围在庄稼地里,贸贸然进去肯定不安全,这么耗着也不是良策。
看着一脸难色的士兵,宋连长灵机一动,分出一部分人,在进山的林子里打好埋伏,领着剩下的换了块庄稼地,乒乒乓乓放起了枪。不出预料,狡猾的土匪还真以为这些官兵又遇到了土匪,刚逃到山边就被顺利的全歼,土匪头子刘老二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扔在马背上,一行人就去了万家镇。
刘老二祸害的姑娘最多,被这小子绑走的姑娘,赎回来也都跳了井,姑娘的家人,把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宋连长二话没说,抡刀就把刘老二的脑袋砍了下来,剩下几个也吓尿了裤,磕头作揖就被招了安。
镇里的富户凑了钱,请宋连长一行饱餐一顿,饭局就设在刘家大院,三姨太自然也要忙里忙外穿梭个没完。
这是柱子头一次看到宋连长。宋连长浓密的胡茬刮的很干净,略带忧郁的眼神透着股子倔强,笔挺的军装、白净的手套,举手投足透着儒将之风,自始至终没多看三姨太一眼,憨柱子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话不多言,转眼又过了几天,憨柱子和三姨太过了新鲜劲,现实也就摆在了眼前。这到底是喜儿呢还是三姨太呢!这要是喜儿那就娶了,隔山差五到访的刘家父子,三姨太的推诿,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柱子的脑袋,也搅和成了浆糊。
没多久、老憨赶着马车就来子,在柱子的耳边言语了几句,架着马车就走了。
大意就是,柱子先前看的姑娘同意了婚事,日子定的,也没剩下几天。得了信,柱子还真高兴了一阵子,三姨太看着兴奋的柱子,也想沾沾喜气,这才把柱子问冷了脸。柱子没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三姨太也没再细问,柱子晚上不来,三姨太就揪着耳朵,踢着柱子的屁股蛋子,柱子也跑不了。
大喜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从别人耳中得到消息的三姨太,在后院嚎了好几天,工房里的柱子出了好几天透汗。刘老太爷还以为三姨太,想起了死去的父母,给赌鬼老丈人烧了半挂车的纸钱。
日子说到就到,大红喜字贴在了柱子的窗前。老憨俩口子忙里忙外,院子里的大肥猪,嚎了几嗓子就上了西天,身上的肥肉也进了厨房,连猪肾都被鼓成气球,飘在了一边,头头脚脚全都有用,滋滋滋、被烫的直冒白烟。憨柱子那张悲喜不定的脸,也打起了精神笑个没完。
等蒙着盖头的新娘进了院,憨柱子都没搞明白,这漂亮姑娘为何会突然回心转意,这好事来的略微有些晚。
柱子那里知道姑娘家这几天的窝心事,上次相亲姑娘并不讨厌柱子,是根本没打算出嫁。进了屋先把柱子看成大红脸,随后和柱子谈了谈时事新闻、家长娌短。柱子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俩眼死盯着脚面,什么都没回答上来。
过后、村子后山驻扎了土匪,这些土匪还有点规矩,十里之内是自己的势力范围,绝不轻动,就等着日后被招安,图个前程。
没多久土匪就发现了姑娘。这俩大眼睛,上半身蓝色的旗袍,下半身黑色的长裙,手里始终捧着书,风一吹短发扬起,露出的小脸,铁打的汉子也能软了骨头。土匪的大当家的也是个血气汉子,看中了就要抢人,还是三当家的注意多,一箱财宝趁夜入了姑娘家的院又修书一封。
耀祖吾叔:
世事纷争、侄儿不幸落草、委身山林实为万难之选然、江湖莫测亦非久计,待官家清明、必领昭安。家中吾妹幸甚得见、惊为天人区区薄礼略表心意、请笑纳!
大当家xxx亲奉
兰耀祖看了书信,吓个半死。和女儿兰香一商量,得、先嫁了再说。找到柱子表姑,匆匆忙忙见过老憨俩口子,随便选了个日子,回头就把姑娘先送出了村,又写了封回信,趁着夜色,连同箱子一起放回老林子里。
好事就这样落到柱子头上。
婚礼当日三姨太没来闹事,却派人送来几块大洋和几件不新不旧的衣裳,柱子接了礼物赶紧收好。送完了亲友、迷迷糊糊才进了洞房。
新娘子蒙着盖头,衣服还是那套学生装,大红的嫁衣根本没穿,整齐地摆在一旁。看着炕上的新娘,这盖头下的分明是俩个人,一个初恋一个相好,一个对自己恋恋不舍,一个是爹娘的希望。柱子痴痴地想呆呆地看,姑娘玉指轻轻的掀开了红盖头,俊俏的小脸紧致、白皙、油润,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一次直勾勾地看着柱子。
俩颗年轻的心脏有力地跳着,马厩里的马,纷乱地踏着蹄。洞房里很静,柱子脱衣服的声音很清晰,也显着有些怪异,壮硕的身躯,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离,水灵灵的大眼睛夹杂着不解、婉拒、期待,和一丝丝的惊喜。酒窝微绽的小脸慢慢变得绯红,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裙摆,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娇小的身躯阵阵的颤栗。大红烛的光,在桌子上兴奋的燃烧着,烛光一摇,最后一件也缓缓的落了地,姑娘呼吸急促、杂乱、无序,羞怯的目光闪避游移,伟岸的身躯在一步步靠近,肌凸的手臂缓缓的抬起,沉稳的大手轻触着扣环,微转的身躯明推暗就,抽丝剥茧罗衫轻舞,曼妙的投影腰细肩香,窗外窃笑你推他搡,切慢、切慢,烛光一抖,化作一缕白烟,根部的小亮点慢慢变暗。
陌生的姑娘、熟悉的过程,柱子睡了,睡得很沉、睡得也很安稳,这种踏实三姨太给不了。姑娘没有睡,被柱子搂在怀里,眼睛、睁的比白天还大。
第二天一大早,兰香就起来给公婆请了安。老憨俩口子心里美的狠,儿媳妇长得漂亮,有文化懂礼数,自己的憨儿子还真有艳福。他们哪里知道,兰香的心思、细密的针落了地都能察觉。
晚上、柱子躺下的很早。等老憨两口子睡下了,兰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书看到很晚。柱子一直没睡,熄了灯、手就摸了过去,又被打了回来,力道有些重,柱子的那点**也被压制了。
没过几天刘家大院来了人,让柱子回去,柱子以离家太远,来去不便给回绝了。晚上和兰香一说,兰香没说同意也没反对,柱子借着说话的由头,又把手摸了过去,结果又被推开了。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柱子在急也没敢硬来。
刘老太爷在家也犯了难,院里一堆活没人干,最后炮手出了主意,把院外老房子收拾了,给柱子小俩口住,然后又打发人去了柱子家。柱子还没开口,兰香就同意了,当晚就让柱子搬了过去,自己先在家照顾爹娘。
新院子不大,就俩间房,一间给了柱子俩口子,一间仍就是杂物房,旧是旧了点,但很别致。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屋子也不错,但柱子可高兴不起来,他不想再进刘家大院,但理由又说不出口。兰香过了新婚之夜,就很少和自己说话,三姨太会不会突然来到这里,见了三姨太自己怎么说,还好一夜平安无事。
日上三竿柱子才进了大院,干完活,也没见到三姨太出屋,到了自己巡逻的日子,三姨太也没来纠缠,柱子这才安了心。
没过几天,兰香就被老憨俩口子送了过来,除了新婚之夜,柱子再没碰过兰香。小别胜新婚,柱子怎么可能放过兰香,推脱了几下兰香也没再拒绝,半推半就随了柱子的心愿。柱子心满意足早早就睡了,兰香的大眼睛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合上。
洞房中的憨柱子并不憨!残缺的故事,兰香只能自己慢慢去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