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茜叹了一口气，不知真假的道：“其实，如果你不跟我作对，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如果相信如果，一定会死的很惨，陆雪瑶笑着打太极：“姨娘，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如果啊。”
贾兰茜和陆雪瑶之间剑拔弩张，句句夹枪带棒，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就不再说话了。
贾兰茜和陆雪瑶离开后，李征便没有再叫李皓辰跪了，他说是谈话还真就是谈话。他还让仆人准备了酒菜，犹如朋友一样跟李皓辰聊着天，东拉西扯，开场许久，都没有说到主题。
李皓辰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脑子里却在想陆雪瑶，这次的事情他没有和她商量，不知道这小妮子会不会生气。
李皓辰过于明显的走神，令李征有些不满：“皓辰，什么时候，你对我这么敷衍了？”
李皓辰神情自若的夹了一口菜，淡淡的道：“是爹先敷衍我的。我也是刚刚知道，原来爹跟我说话，也是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我觉得我们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沉默半响，李征终于将话题转回正题：“你打算怎么办？”
李皓辰语气未变，却也没在敷衍：“只要她老实本分
，李府子孙会给她养老送终的。”
李皓辰明显话里有话，李征凝视着，紧皱着双眉：“我听老梅说，她再无子嗣的可能。她好歹跟过你，你不要太苛刻了，比较她也是你的妻子。”
李皓辰将筷子放下，语气明显加重：“我不以为妻和妾的地位是一样的，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陆雪瑶一个。”
李皓辰话中的刺，刺得李征心头一痛，他知道，李皓辰是在为自己的娘亲抱屈。李皓辰现在的情况，跟当当年他的情况何其相似。责任让李征无法抛弃杜莹雪和贾兰茜，即便他很爱很爱玉梨。
李皓辰看着面色微变的李征，有些于心不忍，那毕竟是他的父亲：“我就是论事，没有怪你的意思。”
李征舒了一口气，目光有些闪躲：“我知道，可即便是妾，你对她们也有责任，她们将一生托付给了你。”
李皓辰神情复杂的看着李征，他沉默半响，才缓缓的道：“您被这两个字压了一辈子，现在也想让我背上同样的重担吗？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我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李皓辰清澈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凝聚的是怜悯、埋怨和痛惜，还有些许嘲讽，总之，很复杂。
李征对上李皓辰眼睛，产生了错觉。玉梨的脸和李皓辰的脸重叠在一起，他看到她勾着嘴角冷冷地笑，正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种目光像是一枚钉子，钉在了他的心上，心无可抑制的疼痛起来。他知道，玉梨终究是怪他的，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他没有勇气追查玉梨的死因。他不能让那两对兄妹失去母亲，不能让李府失去天然之乐。他自欺欺人的装作无事，十年如一日的扮演着好父亲、好夫君的角色，痛苦和自责从来没有被忘记，只是被他压在了心底，在无人的时刻，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
李征的眼睛里满是痛楚和挣扎，李皓辰心生罪孽，他果然是个坏人，就连亲生父亲的也要利用。还是无法无动于衷，李皓辰叹了一口气道：“爹，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走您的老路。”
听到李皓辰的声音，李征身体抖了一下，在幻觉中惊醒，又是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叹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该再干涉你，你自己拿主意就好。雪瑶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对她。”
李皓辰的目光突然转柔，连声音都是将人捧在手心里的温柔：“我会的。”
李征深深的看着李皓辰，从李皓辰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浓浓的深情。在那深切的目光中，李征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儿子终于爱上儿媳了，事情正在朝他预想中发展。
李征会心一笑，突然说起了往事：“我第一次看见到雪瑶的时候，她正在埋两只死雁，她哭得非常伤心，我很好奇。然后我们便聊了起来，她告诉我，那两只雁子是她的朋友。这般说辞，是不是很有意思？”
李皓辰看着李征，没有搭话，他静静的等李征说下去。或许，李征正在解答当初他非娶陆雪瑶的原因。
李征继续道：“雪瑶告诉我，前几天她出门游玩的时候，被一只雁子衔住了衣角，在那只雁子的带领下，她救了另外一只受了重伤的雁子。很可惜，那只雁子因为伤的太重，还是死去了。先前那只雁子，先是在雪瑶头顶悲鸣，像是跟雪瑶告别，也想象在悼念自己的爱人，片刻之后，这只雁子撞在了石头上，也死了。很凄美吧，当初雪瑶哭得稀里哗啦的。”
李皓辰的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这样感性，果然是陆雪瑶才会做的事。想要生死相依的爱情吗？宁可死亡，也不愿被被抛弃吗？难怪她这么执着一世一人，不想和人分享爱人，这小妮子的期盼是这么简单，单纯的让人心疼。
李征早就知道了李皓辰反常的原因，无论是李府还是在翰墨商行，最不缺少的就是耳朵和眼睛。事实上，在李皓辰和陆雪瑶来的时候，他和贾兰茜正在讨论这件事情。
李征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早在李皓宇追求陆雪瑶的时候，李征就调查过陆雪瑶，陆雪瑶突然这么害怕李皓辰，一定是有原因的，谁都看得出，李皓辰和陆雪瑶之间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缝隙。调查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他真的不知道，李皓辰为了摆脱陆雪瑶，竟然逼她和何纳川殉情。商场上不缺手段，李征也不觉得李皓辰做得不对，如果两人因此而分开，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份。
可就在陆雪瑶决定要离开李皓辰的时候，她却怀上了李皓辰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是，于公于私，李征都不希望二人分开。
想起陆雪瑶，李征心中涌起了一丝怜惜：“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忘记雪瑶当时的眼神。那一刻，我觉得她很适合你。后来，我对她进行了调查，发现她是一个善良、完美又漂亮的女孩子，就给你们定了亲。当然如果我知道，你会那么排斥这门婚姻，我大概不会那么坚持。”
![[综]请和公主病的我谈恋爱](/cover/7/7868/7868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