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茹和秋桃也跟着陆雪瑶着急上火,她们想不明白,前些日子两人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闹起了别扭。
秋桃提议道:“不如三娘装病吧,我就不信三郎能硬着心肠不回来看看?”
陆雪瑶轻轻地摇了摇头:“李府这么多郎中,谁肯帮你装病?要想见李皓辰啊,还是得想其他的法子。”
芯茹也犯了难,心里直犯嘀咕:三郎的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前些日子还和三娘你侬我侬的,一副谁也离不开谁的恩爱模样,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摸不到。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雪瑶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另一手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脑中想了无数个方法,都被她否决了。李皓辰是个难缠的主,他太聪明了,往往你这刚有个念头,他那就已经想出七八个应对方案了。所以,不能以寻常方式逼李皓辰现身。
突然,陆雪瑶敲打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她歪头看着芯茹和秋桃,慢慢地勾起了嘴角;“知道什么叫做围魏救赵吗?”
芯茹和秋桃都是丫鬟出身,出嫁前侍奉陆雪瑶的时候,接触的也都是诗词格律和琴棋书画,哪里晓得兵法这类书呢。况且,整个西楚国也只有陆雪瑶读过《孙子兵法》。因为她俩全都怔怔地看着陆雪瑶。
陆雪瑶站了起来,自信地笑着:“攻敌必救,走,我们瞧瞧李四郎去。”
芯茹和秋桃都恍然大悟,围魏救赵原来是指李皓轩。
陆雪瑶在湛卢的带领下,进入书房的时候,李皓轩正拿着她的画像练“飞镖”。
李皓轩显然是没有料到陆雪瑶会来他的院子里,连忙将手中的“凶器”藏到身后。
陆雪瑶盯着那幅画像看了许久,才认出是自己来,她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李皓轩,你这画工也太烂了,如果不是看着衣服眼熟,我都没认出我来。”
李皓辰死不承认,梗着脖子道:“谁说这是你了,我画的喂鸭的李大婶。”
陆雪瑶抓起她的画像,对着阳光举起,马上就有无数道光透过画像。陆雪瑶瞅着千疮百孔的画像,将牙齿磨得咯吱响,呀呀呸的,这小子把她当靶心了,这个小白眼狼。
陆雪瑶挑高了双眉,了然地问道:“你又把毛笔削成利刃了?”
李皓轩将削尖的毛笔藏到衣袖中,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陆雪瑶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枉我还想帮你,原来你对我这么大的仇恨。”
李皓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冲陆雪瑶露出两排牙齿,笑得非常白痴。
陆雪瑶并没有忘记正事,对李皓轩道:“计划有变,晚上你来找我,我们在细谈。”
李皓辰不解地问道:“现在说不行吗?干嘛非得等到晚上?”
陆雪瑶冲李皓轩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我就先回去喽,信不信由你。”
说完,陆雪瑶小心翼翼地将李皓轩的那副“大作”折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李皓轩高声问道:“你拿它干嘛!”
陆雪瑶的话远远传来:“挂屋里着辟邪!”
这个女人是在说自己画的难看吧,他娘的,不愧是文化人,说的真委婉。
李皓轩脸色涨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忍着笑意地湛卢,气呼呼地对着陆雪瑶的背影挥了一拳:“去你的!至少比你的鬼画符强!”
丑时,陆雪瑶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她瞬间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大步走去,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李皓轩鬼鬼祟祟地闪进了屋中。
陆雪瑶扒着门,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李皓轩托着“尾巴”,于是将门关了起来。
李皓轩大大咧咧的道:“不用看了,碍事的都被我点了睡穴,没有两三个时辰醒不了。”他催促道“快说,有什么变化?”
陆雪瑶松了一口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脱衣服啊。”
猛不丁地听到陆雪瑶的话,险些破门而逃。幸亏陆雪瑶手疾眼快的拉住了他。
李皓轩一脸懵逼的表情,目光奇怪的看着陆雪瑶,这女人不会是独守空房,变成了傻子了吧。
李皓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陆雪瑶刚要发火,却后知后觉红了脸,她娇嗔道:“你想哪去了?你选的那几个女人,身份太复杂,我担心你的直率给李家树立,所以换成了第二种方案。与其担惊受怕的,不如让你离开李家。”
李皓轩不怎么相信的看着陆雪瑶,哪有进来就叫人脱衣服的。陆雪瑶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碎了李皓轩的智商,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思考了。如果他要细心一点,不难发现陆雪瑶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很明显是在等她。
陆雪瑶看着扭捏的李皓轩,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要不要逃跑了?不好意思也应该是我,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啊。”
李皓轩羞红了脸,显然智商还为回归:“你总得说说缘由吧,你是我嫂子,一进来就让我脱衣服,这叫什么事啊。”
陆雪瑶翻了一个白眼球,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身边的眼线太多,想大张旗鼓的偷溜出府,是不可能的。总之,你得先大病一场,我才好再做安排。”
李皓轩嘿嘿一笑:“这李府能拦住我的人,就两个,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李浩宇。李浩宇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陆雪瑶摇了摇头,解释道:“瞧把你嘚瑟的,你咋不上天呢?湛卢、纯钧、胜邪,都是李皓辰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你前脚跑出府,后脚你哥就知道了。你能斗得过那只狐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李皓轩怔怔地问道:“那怎么办?”
陆雪瑶无奈地重复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是让你先生病吗?”
李皓轩口直心快地道:“不就是装病嘛,这个我在行。”陆雪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狠狠地跺了两下脚:“谁让你装病了,我是叫你真的生病。你怎么知道李府那群郎中没有李皓辰的人?百分百会有好不?”
李皓轩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办?一年到头,我连一个风寒都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