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府大门紧闭已经好几日了,但是街坊邻居的传言依旧不减,都说欧阳羽坏事暴漏,现在在家害怕出来见人,更有甚者还说欧阳羽不堪被世人唾骂已经在家悬梁自尽,欧阳府此时都没了人,连个收尸的都跑了。
各种传言满天飞,欧阳羽在家里虽然经常待在自己的房间,但是偶尔出去透透气也能听见府里的下人丫鬟议论的内容,心里五味杂粮却又不能说出来,外面多有人都觉得自己龌龊,可是没有人知道夏浅月那个贱人干了什么。
每每思及此处,欧阳羽都恨得牙痒痒,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就像是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听闻城外有一竹屋,竹屋里住着一个妙手回春的老大夫,老爷,不如我们明日去瞧瞧?”
管家拿着一个披肩过来给欧阳羽搭上,欧阳羽拢了拢两边的衣角,手掌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多了几分无力。
“也好,明日找两个人同我们一起去,不要过于招摇。”
管家唯唯诺诺下去安排,欧阳羽踱步凉亭,片刻外面下起了淅淅洌洌的小雨,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雨水也往凉亭里扑,有几滴打在了欧阳宇的脸上,冰冷的刺感让欧阳羽感觉到阵阵寒意,但又有些舒服,腹部的火气就像被这雨水浇灭了一般。
次日清晨,管家带着丫鬟敲开了欧阳宇的起居室,欧阳羽睁开双眼被丫鬟扶起身子,就像一个掉线的木偶一般任由别人摆弄。
漆黑的双眸看着手边丫鬟的侧脸,自己也该娶妻纳妾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可是如今身体有异,传出去更会被别人看笑话。
欧阳羽眼神空洞,管家叫了好几声欧阳羽都没有动静,最后管家轻轻拍打了欧阳羽的肩膀,欧阳羽才回过神看着对方,半晌才开口“怎么了?”
“老爷,我们该走了。”
“哦。”
欧阳羽宛如行尸走肉,昨夜身体疼痛感一直煎熬着自己,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那种感觉才退去,可是一夜未眠,自己的精神也是萎靡了许多。
双脚踏出去,外面清晨不算刺眼的阳光照过来,自己还是有些吃不消,管家眼力十足,将袖子挡在上头和欧阳羽并肩走出去。
一路上有些颠簸,欧阳羽昏沉沉的睡着了,到了城外竹屋,管家才把欧阳羽叫醒。
竹屋四周都是草药,有些常见,有些则是见都未曾见过的,欧阳羽进了竹屋,老大夫正在配药材,抬头看了一眼身着华丽却简单的欧阳羽,又低下头捣鼓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管家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崔大夫,这是我家老爷,前几日被人陷害导致身体出了问题,城里的庸医都不会看,听闻崔大夫是在世的华佗,小的恳请您赏个面子看一看。”
崔大夫一听,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重新审视着欧阳羽,胡子一起一伏像是点头一般“看你身边的管家嘴不错,老朽就给你看看,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在世的华佗,有的病我也是束手无策的。”
欧阳羽一听立马讨笑“好说好说,只要老前辈能够医治我的病,您要什么我都给。”
崔大夫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欧阳羽的面前,随后又让他跟着自己到了后面,欧阳羽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放到管家手里,便去了。
崔大夫在后面坐下,欧阳羽也一同,二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欧阳羽将手臂伸出,崔大夫把了脉,半晌皱了皱眉头,欧阳羽有些焦急,但是崔大夫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一只手不停地在欧阳羽脉上敲打,而另一只不停地抚摸着自己胸口的胡子。
崔大夫叹了口气看着欧阳羽,略带为难“可否请您宽衣解带,容老朽细细查看?”
欧阳羽早就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倒也没有惊讶,躺在榻上宽衣解带,崔大夫端详了半晌,亲自将欧阳羽的衣衫拉紧,然后坐好。
欧阳羽自己理好衣裳看着对方,崔大夫摇摇头惋惜道“看你年纪轻轻居然染上了梅毒,这种病暂时无解,只能靠自己,恕老朽无能。”
欧阳羽心中的怒火有一次起来,无论谁看都是一个结论,看着崔大夫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再为难,欧阳羽一声不吭走出去,门外管家恭候多时,欧阳羽看都不看直接想马车走去。
管家也晓得了结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欧阳羽一路沉默,在快到欧阳府的时候忽然开口“找几个良家子,我要该娶妻了。”
管家一愣,等到马车停下才醒悟过来,自家老爷终于开了窍,这几日城中无数的留言都把欧阳羽至于浪尖,若是在这时候娶妻,正好与那些不切实际的谣言撞在一起。
不出三日,管家办事利落立马张罗媒婆去说媒,但是城中女子都晓得欧阳羽特殊癖好,基本上说一家黄一家,到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多给些银子解决了。
欧阳羽大婚的事情顷刻传遍了整座城,之前那些谣言又变得有些不真实,欧阳羽不仅结婚当日娶妻还纳了好几房妻妾,一时之间与外面的谣言顶撞起来。
结婚当日,客人络绎不绝,但不是欧阳羽人缘有多好,而是来看热闹的人多,待到见新娘子出来众人心中的困惑也结了一大半,但是还是有人觉得欧阳宇的做法就像是故意为自己澄清。
夏浅月得知欧阳羽结婚,自己不请自来带上贺礼登门,欧阳羽门外接客,看到夏浅月一帮子人上前,别说心里有多恼火了,但还是要忍着,脸上堆满了笑容。
夏浅月看着欧阳羽人魔狗样,自己心里是想笑却又忍着不能笑。
二人各自心里有鬼都不说,婚宴结束后,夏浅月回了星月阁,欧阳羽洞房花烛夜却未在新娘子房间,而是一人在书房等待着谁。
窗外黑影闪过,欧阳羽吹灭蜡烛“进来吧。”
黑色人影立马飞进来,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