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季子不动声色的将英皇挡在身后,此时天色渐暗,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英皇说:“新城镇隶属于聚良,由楚将殷涉负责守卫,据我所知新城镇是军机要地,殷涉多半会在,我们只要找到他就安全了。”
季子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过去,这里离城门还有十里的路程。”
“要我看直接冲过去!”
“不行,”季子果断道:“且不说城门会不会开,单是这路上的埋伏,就足以要我们的命。”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一直在这里僵持着吗?”英皇有些按耐不住。
“这样,我先过去,然后你带着……”
“不行!”英皇厉色道:“你会死的!”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英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的信誉目前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英皇你听我说,我……”
“嗖嗖嗖嗖!”利箭破空之声呼啸而至,季子急忙拉过英皇,闪到巨弩一侧,埋头躲避片刻,只听得几声哀嚎声,箭好像并不是射向他们的。
季子悄悄抬头,只见远处影影绰绰,好像有一队人马向这边而来。
“我们要不要趁机闯过去?”英皇悄悄地问。
“先别动,看看是敌是友。”季子握住她的手,示意不用着急。
人影逐渐靠近,在距马车百米之外停了下来,数十支火把被点燃,瞬间将四周照的清清楚楚。
为首的一人朗声问道:“前方可是北境的英皇郡主?”
英皇欲起身应答却被拉住,季子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对方见没有回应,又出声喊道:“末将聚良城守将殷涉,特来迎接郡主!”
季子警惕的从马车后走出来,细细打量着马上的人,殷涉长得浓眉大眼,不怒而威,很有武将风范,但又不似武人的不修边幅,只见他一身素衣,举止利落,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
殷涉下马跪地,恭敬的说:“末将营救来迟,让郡主受惊了。”
“殷将军请起,仗义相救,英皇感激不尽。”
“郡主带兵数年,以天下安危为己任,如今能尽绵薄之力是末将之幸。”
英皇微笑道:“殷将军太客气了,我此次为护送巨弩而来,还望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
殷涉有些激动,“末将万死不辞!”
“这位是楚国使臣苏秦,现在是北境军的军师。”英皇介绍道。
殷涉再次行礼,“见过苏先生,郡主,咱们先进城吧,住处都已安排好了,今日二位就放心休息。”
“那就多谢殷将军了。”季子应道。
另一边的四人与黑面带领的杀手经历了一番恶战,敌人被消灭的七七八八,黑面也负了伤,正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臂恶狠狠的瞪着雁飞,雁飞也不甘示弱,挥刀刺穿了旁边偷袭者的胸膛。
鲜血已浸湿了半边衣裳,见他有些控制不住,亚奴急忙上前想拉住他,却扑了个空,雁飞直奔黑面而去,不愧是墨家传人,发起狠来连亚奴都追不上,眼见雁翅刀就要刺入黑面的喉咙。
亚奴一眼瞥见黑面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容不得多想,迅速起身扑向雁飞,同时一片面粉铺天盖地的洒下,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一片,二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挥开眼前的粉末,敌人早没了踪影,一边的马车也被掀翻在地,看来黑面已经发现被骗了。慕容瑾瑜看了看天,知道他们再也赶不上季子和英皇了,于是也不再阻拦。
雁飞还欲再追,却听见亚奴略微颤抖的声音,“雁飞!停下!你忘了公子的话了吗?”
雁飞硬生生的停下脚步,转身将亚奴从地上拉起来,突然发现他背后已被鲜血染红。
“你受伤了!是刚才吗?”雁飞颤声问道。
“嘶……呵,没关系。”亚奴淡淡看了他一眼。
慕容瑾瑜沉声说:“雁飞,总有人要为你的错误负责,而那个人可能就是你的朋友。”
雁飞默默低下了头,“对不起。”
“你呀!怎么比我还冲动!”猴鼠叹了口气,“大公子不是跟你说了要冷静嘛,怎么就是不听,这孩子!”
“亚奴,我先来给你清理伤口,”雁飞取来了清水和药品为其包扎。
“雁飞,”亚奴轻轻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们都不是一个人,每当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想想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们就是你克制的理由。”
雁飞怔愣了片刻,慢慢闭上眼睛,藏起快流下的眼泪,“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愿意接受我。”
“呦呦呦,哑巴今天怎么啦?何时说过这么多话啊?把这一个月的话都用完了吧!啊哈哈哈!”
猴鼠笑的没心没肺,慕容瑾瑜也跟着弯了嘴角,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新城镇,殷涉将二人带回军营安顿好,“郡主,苏先生,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有任何需要尽管差人来找我,这里十分安全,二位尽可放心。”
“多谢殷将军。”
“同是守家卫国,郡主何须言谢?”殷涉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郡主,皆是军旅之人,若不嫌弃就叫我殷涉吧。”
不等英皇答话又赶紧说:“二位早些休息,我先行告退了。”说罢,急急忙忙的消失在门口。
“我去送送殷将军,”季子找个借口,也跟着出了门。
“哎你……”英皇咕隆道:“走的倒是快,我话还没说完呢!”
“殷将军请留步,”季子快步赶上。
“哦,是苏先生,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苏某有些地方不明白。”
“苏先生有何疑问但说无妨。”殷涉带兵多年,早已养成了直话直说的习惯。
和这种人交流甚是痛快,季子也不再兜弯子,“敢问殷将军是怎么发现城外有埋伏的?又是如何得知郡主会来?”
“哈哈,原来苏先生是在为此而烦恼,”殷涉朗声笑道:“不过先生的性格我喜欢!我镇守聚良城多年,自然有可靠地消息来源,新城镇又是军机要地,若连这周围的情况我都不清楚,岂不枉为守将?”
“殷将军所言极是,”季子点点头,“那郡主呢?苏某自信我们的计划从未外泄,您又怎会知晓?”
“这个……”殷涉显得有些为难,“是不是只有知道原因,苏先生才会相信于我?”
“怎么,将军有难言之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