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中学,问了几个老师,才找到弟弟的班主任,他呢,省内人,老婆孩子都住在学校,姓潘;
程名初中也在这里读书,很熟悉,跟几个认识的老师打招呼,这下留在学校的人都知道707来了,还开着小车,镇领导只坐破吉普,全镇有小车的人不会超过一个巴掌,还大奔呢,校长都出来迎接。
会不会太张扬?程名想过了,又不是偷来抢来的,怕这怕那还过什么日子,衣锦还乡,没几个人不想的。
与其他人寒暄几句,就和校长潘主任去办公室,程名说明来意,
潘主任说:“程仁是你弟弟,应该想到的,我做班主任,还是没尽职”
大家会说,老师不是要家访吗?家访时早就知道了,错了,程名读书时,老师没有一次家访,或许程名一直成绩好,没有家访的必要性;另一个因素,镇中学的学生,有的是住在山上,家访一次得在山上住一夜,再说真没几个老师的责任心那么强,时间越往后,在农村,情况只会越差;所以农村小孩读书,基本上靠自己自觉,这是程名的体会,不一定是对的。
程名:“一个班级50到60人,哪有办法注意到每一个人?当班主任已经很辛苦,没必要自责”
校长说:“潘主任每年都带初中的毕业班,成绩都不错,学校都看在眼里”
程名:“是啊,大家心里有数,潘主任说说我弟弟的情况,我都在外地,很难了解他平时的表现”
潘主任说:“程仁,表现不错,就是成绩不理想”
这不是废话吗,程名:“潘主任,咱们今天实话实说,我想知道程仁的不足之处,才好找到办法解决”
潘主任:“主要是程仁平时都跟一些成绩不太好的同学来往,学习不刻苦。。。”
巴拉巴拉了十几分钟,程名一直认真听着,能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都好,与学校和潘主任聊了挺长时间,程名才告辞,临走时,送给校长和潘主任一些龙井茶。
程仁和成绩不好的同学交往,都习惯了这些人,要让他改,很难;看来初中毕业时,要走后门了,把他弄到县中学去,凭他的成绩是考不上县中学。
人以类聚,学习成绩好的往往是一堆,不好又是一堆;程名从小学开始就是这样,自己小个子,和坐在前几排的小个子同学,这次你考第一,下次我一定要盖过你夺回第一,就是这样,程名周围的几个小个子同学,一路伴随自己考上大学,连带着程名这一届的成绩是历届最好。
在镇里买了一些晚上需要的东西就回去,父亲已去每家每户请人,定下晚上七点开会。
听妈妈说舅舅来了,程名嗯一声,并没有立即去接待。
书写到现在,都没提到程名的舅舅,程名清楚原因;
程名的妈妈是邻居抱养的,老家就在本村,那时家家都生很多孩子,程名不怪妈妈被送养,主要是‘外婆’和舅舅,后世的表现,程名没法忘记,自从重生以来,没去过舅舅家一次。
来了就接待,程名不至于连礼数都没有,叫了弟弟一起去,舅舅舅妈还有孩子足足八个人,一个客厅挤的满满,寒暄之后,程名就听着妈妈与他们说话。
说了不少没营养的话,正题总归要讲得,大舅妈说:“小名出息了,带着那么多人去外面发财,怎么不照顾一下舅舅家,这也说不过去吧?”
妈妈说:“发什么财?一年到头几个男人都没在家,田里的农活都丢掉,我还担心明年他们吃什么?”
妈妈的确不知道大家出去赚了多少钱,她一直就惦记田里那些收入,程名一回来,就说明年还是钟庄稼,怎么会同意?妈妈不太高兴。
大舅妈面带讥笑,说:“你不知道他们都赚了大钱?还差田里那点收入?都要盖大房子了,瞒不住人的”
程名:“我妈妈是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赚了大钱’,我妈妈一生老实,当然是舅妈厉害,别人家的事,你一清二楚。”
大舅说:“妇人家乱嚼舌头,不过有赚钱的机会,总不能外人都能沾份,自己人反而丢在一边”
弟弟程仁突然插话:”连借一块钱的学费都不肯,好意思说自己人?“
二舅妈:”那都是过去的事,大家都没钱,不是不肯借“
三个姐姐都回来,大姐接话说:”我家是没钱,你们有没钱,自己心里清楚,有用就说自己人,没用就是路人还不如;程名要带谁出去,还要你们批准不成?“
一下子冷场,大姐历来心直口快,这种场面程名也为难,帮,自己心里就不舒服,后世发生的事记忆尤新,不帮,还真会让乡亲们说闲话,看笑话。
程名说:”别的话不说,你们有多少本钱?普通话会说吗?“
大舅妈:”还要本钱?不是有你吗,普通话练练就会“
程名不说话就看着大舅,大舅自己也脸红,骂舅妈:”不会说话就闭嘴,乱参合什么“
大舅又对程名说:”本钱只有两三千,普通话不会说,你看能,就带我们去,不能也不怪你“
程名说:”我早已经跟他们分开,都是姐夫们自己做;你们本钱不够,普通话又不会,他们带你们去,做不了事,光分钱给你们?“
这个事程名早脱手了,他们五个人都多出一个人,明年盖房子,留一个在家负责,才正正好,别小看农村人的算计,精着呢!,怎么会带两个累赘去分钱?
程名开口,他们会同意,不过程名为什么要开口?又没本钱又不会说普通话,光吃饭?这不是得罪姐夫他们?
二舅说:”小名,你有本事,出路也多,随便找个事给我们做,赚到钱就行“
三姐:”随便找个事,也要你会?你会什么,种田,城里不种田;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分钱,天上真会掉馅饼“
大舅妈:”不就是求程名给条出路,不想给就直说,何必说的这么难听,谁想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