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府中,管家是直接被凤老爷管理的,就算是姨娘们,在见到了管家,态度都要客气一些,眼下这家丁别说是不知道管家去到了哪里,就算是知道,也是不敢乱说。
前一段日子,碧云轩中死了丫鬟,据说是跟管家有关系,可管家还不是没有受到一点的牵连?
无人知晓,管家与大夫人之间的那些勾当,却也是能够明白,这个人的位置,不是那样轻易就能够动摇的。
“回老爷的话,奴才不知道啊。”家丁声音很小,由此可见,对于凤老爷是有多么的害怕。
凤老爷心中打定了主意,等到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了之后,便要好好的教训一下管家才是。
管家在凤府中的权利很大,不仅仅是没有对姨娘的监督起上很好的作用,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能够及时的告知,简直就是失职。
即便是管家都已经在他的身边做事情这么多年了,可若是犯下了大的错误,凤老爷也是绝对不会姑息养奸的。
走到了这破旧的院子中,凤芸香泪眼汪汪的哭道:“父亲,你可是要为母亲做主啊。”
凤老爷怒道:“事情我都听说了,哭成这样像是什么样子?提刑官大人在此处,必然是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在场的人,凤老爷唯一在乎的便是司空硕。
这人之前是司空荣熙身边的暗臣,他不知道对方的真实靠山也就罢了,眼下既然是知道了,就要奉为宾上宾。
凤芸香心中满是委屈,哭声倒是小了一些,对于凤老爷这个人,已经开始有些心寒。
想当初,凤老爷可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说是庶女,其实可嫡女的待遇没有什么差别。
正是因为没有能够将司空荣熙给追到手,也算是见识到了凤老爷带给她的人情冷暖。
这亲生的骨肉,都能够与利用价值挂上钩,在没有用的时候,就果断的抛弃,如此父亲,还能够指望成什么事儿?
凤老爷神色严肃,恭恭敬敬的双手抱拳,连同这悲伤,都让人看的很是作假。
“提刑官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夫人是怎么死的?”凤老爷如今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状况,便也只能够从司空硕的身上着手。
偏生在这个时候,柳怜儿带着司空硕吩咐的那些东西到了此处。
“老爷。”柳怜儿收敛了平日中在凤月清面前放肆的那一股劲儿,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凤老爷连看都没有看柳怜儿一眼,却被她拿着的这些东西吸引。
“这都是些什么?”凤老爷疑惑的问道。
司空硕很是认真的回答道:“这都是我让这丫鬟准备的东西,凤大人请跟着我来。先将这生姜片含在了口中,便不会闻到尸臭了。”
司空硕在前面带着头,凤老爷学着他的样子,将生姜片含在了口中,果真再也没有感受到空气中让人作呕的味道。
“提刑官大人果真是不同凡响,这一招很是高明。”凤老爷言语之中流露出钦佩来,实则也只是想着要利用这些来拍一下他的马屁。
司空硕平生最是不喜欢这种弄虚作假的东西,继而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这可真是谬赞了,在下做的就是这个官,自然是要懂得一些基本的东西。这不过就是雕虫小技,就是一般的仵作,也是懂得这些的。”
如此一来,倒是让凤老爷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制性的兜着。
好在此时在身边也没有旁人,不然岂不是要将颜面给扫尽了?
来到床榻前,司空硕先是将火盆点燃,将苍术,皂角给扔进去。接着便是用银针刺入了尸首中,过了一小会的功夫,再将银针给取出,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凤老爷脸色大变,问道:“这是……”
司空硕明白他心中的担心,却没有丝毫加以掩饰,“就像是凤大人所看到的这个样子,银针变成了黑色,死者七窍流血,皆呈现出黑色,这便是中了剧毒所致。”
凤老爷原本在心中还期盼着,只要不是死于非命,他都是有能力将这件事情给想办法压下去,此时看来,却不是那样容易了。
“可看的出来是中了什么毒?”凤老爷故意装作了镇定的样子,此时心中所想的,便是能够早日破案,见真凶给找出来。
不过,凤老爷之所以会这样想,并非是为了要替大夫人讨回一个公道,而是希望此事能够尽快的结束。
司空硕摇了摇头,说道:“请恕在下才疏学浅,倒是看不出来,令夫人是中的什么毒。凤大人大可以请大夫过来查看一下,不仅可以作为呈堂证供,也是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闻言,凤老爷却没有着急的答应,而是说道:“提刑官大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公正无私的好官。可我夫人与我是数十年的夫妻,如今遭遇了横祸,我并不想要节外生枝,毕竟这也算是我的家事,不知道大人可否袖手旁观?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司空硕先是一愣,待到反应过来了之后,说道:“万万不可。凤大人在朝为官,应该是懂得,方才的那种安排可以说是于理不合。这岂不是让人心中不服?”
如今将这一番大道理给说出来,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别说是凤老爷根本就不会领这一分人情,还会觉得,是司空硕阻挡了他要平步青云的美梦。
“提刑官大人,你还没有成家吧?”凤老爷见方才的那一招行不通,便也只得开始打感情牌。
司空硕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并不知晓,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回答道:“是,尚未成家,可咱们现在是在谈论这个案情,与我成不成家有什么关系?”
凤老爷冷声笑道:“怪不得你这样坚持,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爱一个人就是想要保护着她。我夫人跟着我这么多年,是我背后最大的精神支撑,如今她死于非命,我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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