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一帮舞姬,正卖力的为这些道貌岸然的朝廷大臣表演着。
其中,最中央那个跳的最出彩的,便是阮玉香。
“哈哈哈,这舞跳的是真好啊。我看,这比皇宫里的第一舞姬跳的都有味道。”
工部尚书大笑,捋了捋自己的那一撇小胡子,全程都在盯着阮玉香的裙底看。
凤睿思虽对他那一副色相感到不耻,但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要客套一些的。
“刘祖光,晚辈的招待,可还算周到啊?”
凤睿思举起酒杯,敬他一杯酒。
只是这工部尚书刘祖光却是一心盯着台上的美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应付他。
“我看啊,刘大人是不是看上这舞姬了?”
一旁的礼部侍郎一直都充当着他的狗腿子,时不时的便恭维自己的上级一番。
“刘大人可真是有眼光啊,这个美人儿,以前可是天香楼里的红牌儿。你要是想看上一眼,都要先掏个二十两银子出来才行。”
听到别人提及阮玉香过去的身份,凤睿思总归是有些不高兴的。
因为,这些男人一提起天香楼,便会往不好的地方去想,连带着,也会把他的醉仙楼想成是那种不堪的地方。
“李大人,阮姑娘曾经的确是天香楼的人,但却不是李大人口中的红倌人。阮姑娘到我这儿来的时候,都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番话,他不知对多少人解释过,也算是手到拈来了。
只不过,这李镇疆看出了工部尚书的心思,一心的想把美人当作人情送到他手里。
“瞧你这话说的,这你就不懂了吧。”
李镇疆一副对此事颇有见解的样子。
“凤公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勾栏院啊。但凡是进了那种地方的女人,有几个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啊。”
说完,李镇疆还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嫌他多嘴反驳他。
凤睿思也是年轻气盛,当下便想与他理论一番,只是这时,却听刘祖光说道:“李镇疆,还是你了解我啊,哈哈哈。”
看着这两人一脸淫邪的笑,凤睿思不禁握紧了拳头,一时间脸色铁青,额前的青筋也止不住的跳动着。
“我说,凤公子啊,你今天请本官前来,不会就是想吃吃饭,喝喝酒,看看美人儿跳舞的吧。”
绕来绕去,终于说到了正事上,凤睿思的脸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些,心平气和的说道:“刘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竟能猜到,晚辈有事相求。”
“哈哈,有什么事,你便直说吧。只要是本官能做到的,一定会帮凤公子的。”
凤睿思没想到他竟如此好说话,心下还未来得及欣喜,便又听他说道:“只是,本官今日,一直烦忧不断,心情不佳,所以……也有件事需要凤公子帮忙。”
礼尚往来,以一换一,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凤睿思答应的也痛快。
“好,只要两位大人能够多多提携晚辈,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为两位大人分忧。”
凤睿思同他们两人打着官腔,说着客套话。
“凤公子真是痛快,我喜欢。”
说着,那大腹便便的刘祖光便起了身,走到了阮玉香的身前。
阮玉香面色有些惊恐,见他越走越近,便急忙低下了头。
“嘿嘿,这美人儿,竟然还害羞。抬起头来,叫本官仔细瞧瞧你的模样。”
因常年吃肉饮酒,刘祖光的声音如同公鸭一般的沙哑,偏生他说话又是高声大气的,离得近了听,简直刺的耳朵疼。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不敢……”
阮玉香虽是在天香楼待过,但直到走也没学会对付客人的那一套,是以,她看起来更像个害羞的大家闺秀。
“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还没伺候过男人不成?嘿嘿嘿……”
闻见他口中传出的酒味,还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臭味,阮玉香简直都快吐了。
“小女子惶恐至极,请大人不要为难小女子。”
阮玉香低眉顺眼,诚惶诚恐,害怕的浑身发抖,就差跪在地上求他了。
“只不过是叫你抬起头来罢了,怎的还这么多事?。”
那刘祖光不悦的说道,“快些抬起头来,叫我瞧瞧。”
阮玉香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看了看桌前紧握着酒杯的凤睿思,心一横,便抬起头来。
“唉哟,哈哈哈哈。这小美人儿,真是……比方才离远了看还漂亮。”
见他满意了,阮玉香便又想低下头去。
这一次,那大肚子的刘祖光眼疾手快的挑起她的下巴,语气猥、琐的说道:“小美人儿,你长的这么美,还在这里跳什么舞啊,跟我回家去,怎么样?”
阮玉香一双细长的媚眼,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大人不要说笑了,小女子出身卑贱,怎么配得到大人的垂怜呢。”
“嘿,你这女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李镇疆一看,这阮玉香躲躲闪闪的,明显是不想跟着刘祖光走,便起身来,过来替刘祖光教训教训她,好在刘祖光面前表现一番。
“你可知道,咱们刘大人是什么人物?哼,说出来,怕吓死你。”
阮玉香偏过头去,求助一般的看了看凤睿思,只见他此时正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阮玉香心中一片绝望,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天香楼那个泥潭,却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大的泥潭,跳进了一个小的泥潭而已。
“跟了咱们刘大人,今后啊,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中间,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李镇疆吹捧起刘祖光来,那语气,说的简直就好像跟过他一样。
“小女子多谢两位大人的抬爱,只是小女子……不愿过金丝雀一般的生活,只想待在醉仙楼,靠自己的手艺吃饭。”
说着,阮玉香又往凤睿思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还是低垂着头,好像被人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刘祖光还没说什么,李镇疆倒是激动的很,好似人家挖了他的祖坟一般,激动的不能自已。
“李镇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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