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凤月清也只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些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然而这却是灵越的生命中,唯一的一个转折点了。
灵越低下头来,并没有说话,眼眶中却有着泪水闪烁。
许久之后,灵越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妹妹,让你为了我吃了这些苦,其实我也是能够看的出来,你家的小姐对于提刑官大人是有着感情的,你在这里做奴婢,必然是要看人的脸色,以后这日子肯定是难过了。”
若不是因为这报仇的事情实在是计划了太久,如今灵越可以说是这所有人的希望,若非如此,她必然是不会伤害一个这样善良的姑娘。
柳怜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姐姐,你完全不用为了我担心,你方才不是也看到了吗?这里的下人都很是怕我,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我家的大小姐对于我很好,所有才会让我狐假虎威。再者说了,大小姐早就已经许配了人家,跟提刑官大人是不可能会有未来的,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柳怜儿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倒很是遗憾。
司空硕是一个好男子,却并不是属于凤月清的。
眼下若是真的能够让灵越来托付终身的话,也算是一桩美谈。
柳怜儿敢于这样做,就已经是想好了后果。
从小她就和自己的姐姐分离,这些年来,灵越又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如果说上天在她们两个人之中,只选择让一个人幸福的话,柳怜儿便是情愿将这样的机会给了灵越。
这一件事情,是柳怜儿对不起凤月清,便想着要用一生来偿还了。
灵越心里很是感动,继而说道:“妹妹你放心,倘若是我和提刑官大人真的是在一起了,我必然是会想着法子将你给赎出来,让你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些话,曾经何时,柳怜儿也听凤月清这样说过。
当时心里或许还是有一点希冀的,可是如今,她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能够留在凤月清的身边偿还,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一个背叛了主子的人,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幸福?
柳怜儿收回了她自己的思绪,继而说道:“好了,咱们是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我相信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安排,咱们还是快些去见我家小姐吧。只有得到了她的同意,你才能见到提刑官大人啊。”
灵越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姐姐都听你的。”
此时,灵越的身上还戴着那一块能够证明她是柳怜儿姐姐的玉佩。
这也不过就是灵越的一个小心机,既然是要做戏,自然是要做足。
柳怜儿和凤月清的主仆关系很是不一般,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要为着这一段姐妹之情付出一些的话,她当真是害怕,柳怜儿会动摇。
望月楼中,所有人的希望都在灵越一个人的身上。
想起了当初的血海深仇,她便没有任何的选择。
柳怜儿此时就是她最好的棋子,只要是让她为了家里的人报仇雪恨,即便是以后让她下地狱,灵越也都认了。
两人前行,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凤月清的院子之中。
原本在救了这鹦鹉之后,凤月清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了不少,可是眼下,在看到了柳怜儿带着一个外人进来,还是她的情敌,这让凤月清再也无法淡定。
“怜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允许你去望月楼一趟,你就这样带着人回来了?”这话中,满满的都是责怪。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可是奴婢也求求你,听一听奴婢的姐姐是怎么说的吧?”柳怜儿倒是想要假装坚强的样子来,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中也十分的绞痛。
说起来,柳怜儿对于灵越是有愧疚感,然而,凤月清才是她日夜相处的人,感情也要更深一些。
凤月清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叙旧的。
眼下,柳怜儿希望的,也不过就是她的一个成全罢了。
可这再怎么说,也都是灵越和司空硕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管是好还是坏,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怜儿,你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丫头,怎么到了现在,连这样的关系都还理不清呢?我想,你姐姐此时想着要见到的,并非是我,而是司空硕吧?既然如此,你带着她去到司空硕住的地方就是了,何必要来这里打扰了我的清净?”
凤月清很是无奈,尽管心里多么的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子给赶出去,可仍然还是给柳怜儿留下了一点的颜面。
柳怜儿心中实在是感激,却也不得不在凤月清心里的伤口上撒盐。
“小姐,若不是有着你的推荐,提刑官大人怎么可能会见奴婢的姐姐?奴婢求你了,只要是能够让姐姐得偿所愿,以后不管小姐让奴婢作什么都行。”
决心既然已经已定,凤月清再做推辞也没有什么意思。
想起了前世这丫头为了她不得善终,今生,倒是也该还她一个心安。
念及此,凤月清走上前去,将地上的柳怜儿搀扶了起来,又是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擦掉。
苦笑着说道:“傻丫头,之前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够轻易的流眼泪。你说的这些我都会为你做到,你我主仆一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保护着我,我却没有为你做什么,此次,就当做是我对于你的回报吧。”
凤月清感到了自己的内心在滴着血,可也是无奈的要去接受眼前的这事实。
柳怜儿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却只能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凤月清看了灵越一眼,尽管这女人是柳怜儿最重要的亲人,可已然无法让她有一点的好感。
“灵越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是有着司空硕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可以带着你去见他,可我到底是无法左右他的思想,你与他的事情,以后再也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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