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院子中。
方才在凤芸香这里,大夫人就开始感觉到了这事情有些不对劲,虽然她倒是想要问一下凤芸香的真实情况,只是碍于凤月清和柳姨娘在场这才没有问出来。
眼下就剩下她们主仆二人,大夫人倒是再也没有了顾忌。
“说吧,芸香到底是怎么了?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你们主仆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大夫人也不是一个傻瓜,自然是可以看出一点端倪来。
雅儿将头深深的埋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的低声啜泣。
眼前的这个人是大夫人不错,可这件事她可是跟凤芸香保证过,是绝对不会告知任何人的。现在这种情况倒是让她始料未及,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才是。
“夫人……奴婢……”丫鬟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些话给说出来。
大夫人再也没有了耐心,倏地怒道:“怎么?在大小姐的身边伺候了一阵子,就不知道是谁让你有今天的吗?在凤府,我可是自问对你还不错,甚至将女儿都交给了你,难道就是要你现在对我隐瞒的吗?”
丫鬟雅儿是大夫人一手给带出来的,甚至一直都是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倒是还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
凤芸香弄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雅儿心里也很是自责,继而磕了几个响头,再也不回避这个问题来。
说到底,这大夫人终究还是凤芸香的生母,不管是做什么都还是会向着凤芸香的。
“夫人,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二小姐在前些日子小产,如今身子已经是彻底的垮了,方才杨大夫也是刚刚才确诊,大小姐因为昨日风寒入骨,再也没有办法生育的能力了。这些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没有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告知大夫人,更是没有将大小姐给辅佐好,请夫人降罪啊。”
雅儿说的这些倒都是肺腑之言,然而现在这些对于大夫人来讲,无非就是晴天霹雳。
“什么……”大夫人很是难以置信,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竟然眼前一黑就直接的晕倒了过去。
“夫人!”雅儿急忙从地上站起来,将大夫人给搀扶住,口中不停的在喊着,“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大夫人这边倒是乱成了一锅粥,而柳姨娘这边倒是其乐融融。
司马太医给柳姨娘看完病之后,说是要静养,只要是吃上一段时间的汤药便是可以痊愈。
凤月清心里很是林兴,“真是太好了,原本姨娘的身子便是月清最担心的,这下倒是好了,我可以放心了。”
凤月清这也算是心里最大的这一块石头给落地了,牵着柳姨娘的手,眸光之中有泪水闪烁。
柳姨娘很是欣慰的说道:“傻丫头,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莫不是你有这样的机遇,带来了这样好的太医,我这病啊,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凤月清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姨娘这是吉人天相,最终也一定是会没事的。”
柳姨娘倒是想着要和凤月清好好的说说话才是,这凤月清如今的身份这般的尊贵,即便是真的回去了之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应当要珍惜才是。
而如今,这身子到底还是不太争气,这不,才说了一会儿的话,就已经开始感到了疲惫。
凤月清很是贴心的说道:“刚才在姐姐的院子中,姨娘瞧着倒是也费神了不少,是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柳姨娘心里很不甘心,刚想着要拒绝才是,却被凤月清给阻拦了下来。
“姨娘这一次你可是要听我的才是,现在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你能健健康的,咱们随时都还是能够见面的。”凤月清最是知晓柳姨娘心中的所想是什么,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是说中了柳姨娘的心事。
“也罢,辛苦你了。”虽然有些遗憾,可柳姨娘的心里到底还是很欣喜的。
出门了之后,凤月清才将脸上的笑容给收了起来,面容之上很是严肃。
“哎……”凤月清满腹的心事,却最终只是换做了一声叹息。
此次回来了之后,倒是让她感受颇多,有太多的事情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凤府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不会简单。
柳怜儿走上前去,笑着问道:“小姐这是在为了二小姐的事情担心吗?”
凤月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说到底还是你最了解我。可就算是我关心也是没有用的,你刚才也都已经看到了,凤芸香对于我还是很排斥的,不过这些我倒是能理解,当初我之所以会进宫,也是因为有了她的成全,如今我是霸占了她的位置,想来若是换做了任何人也是不会开心的吧?”
她倒是会为凤芸香的自私去找借口,可这一切在柳怜儿看起来却不以为然。
“这便是小姐和二小姐的命数,小姐心里很清楚,你之所以现在会这样,那是因为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依照小姐对于太子殿下的了解,你觉得就算是进宫了,这二小姐也是可以顺风顺水的吗?”
柳怜儿最是见不得凤月清常常都会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在凤芸香的身上,柳怜儿倒是看见了凤沁雨的影子。只是这凤芸香要是真的拿来跟凤沁雨做比较的话,还是差了一些。
有些道理,凤月清也是懂得的,她也知道自己当初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替代品罢了。如今能够有这样大的成就,也全部都是运气好而已。
在回来的时候,凤月清还在想着,若是真的见到了凤家的人,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今这凤老爷便是会阿谀奉承,语气倒是和善了许多,但是也是多了些许的心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简单。
再看看一向都自傲的凤芸香,每一次在看着她的眸子的时候,都是恨不得将她给吃了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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