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睡觉打球学习逗橙橙,原来有个妹妹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逗着玩。
“哥,国庆去我家里玩几天吧?”
“不去!”
“那你去哪里?”
“我要——呃,打球!”
“不去拉倒,我还想带你去认识几个大美女一起玩呢!”
“没空,我要干正事!”
李大力真正的正事不是打篮球,当务之急去挣钱。父母给的生活费一个月三百,除了生活之外,能够剩下来的是在有限。如果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生活,是足够了,但是李大力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真的很多。于是,国庆假期里,花了九块钱买了张汽车票,李大力揣着仅存的四十一块人民币,背着木吉他,踏上了吉首去凤凰的前途未卜的道路。
凤凰,湘西州七县一市之一,旅行业是支柱产业。当然,现在才刚刚起步。尽管《边城》实际上说的并不是这里,而是李大力的家乡hy县的茶峒,当这并不妨碍沈从文成为fh县最为著名的一张名片。这里出过的名人还有民国第一任总理熊希龄和画家黄永玉,为了来钱,自然会弄出故居之类的东西,天知道是不是真的故居。自然景观有奇梁洞,人文景观有南方长城,以及苗族的特色建筑吊脚楼。有人说韩国的皇宫宫殿群不如故宫一个厕所大,以此类推,真心坑爹的南方长城也不如长城的随便一个城门雄伟!至于吊脚楼,李大力更是觉得是不是南方少数民族统统都是吊脚楼,反正后世里南方各个少数民族的风景宣传片里,大同小异的都是这个调调。
唯一能够让李大力觉得还不错的,就剩一条沱江了。整个fh县城就是上帝赐予沱江的礼物。沿着沱江,两边河沿上是新近开发的步行街,联通两岸的,就是沱江当中的一道石桥——严格来说不算桥,一根根固定在河底的大石条,朝上的一个面就是踏脚的地方,多米诺骨牌一般排列着,江水在石条之间穿过,激起哗哗的浪花。
晚上七点,华灯初上,江边一片灯火辉煌。过江石桥附近正好有个门洞,过往游客不少,不少都是背包相机打扮。搬来一块石头做凳子,把吉他盒子放在跟前,抱着吉他,李大力准备开始了!
街头艺术生涯中第一首歌,具有纪念意义,那就选一首《外面的世界》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在人潮来往中,李大力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吉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剩下自己出于变声期中的略带嘶哑的嗓音。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无意中挑选的这个位置——桥洞之下,稍微有一些回音,这让自己唱歌轻松不少。否则,这一晚上唱下来,自己的嗓子可就废了!
一群大学生模样的游客呼朋引伴,正好穿过李大力所在的桥洞。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首先发现了正在弹唱的李大力。
五大三粗:“唉!你们快来啊,挺好听的!”
女同伴甲:“哎呀,小正太哎!我来听听!”
男同伴乙:“我一直都向往着背着一把吉他到处流浪的生活,从来都少一点勇气。”
男同伴丙:“别吵别吵,好好听听,唱得挺好听的,歌词也好,很有意思的原创歌曲!”
女同伴丁:“小弟弟,可以点歌吗?”
唱完第一首《外面的世界》的李大力,喝了扣水,润润嗓子,“可以啊,不一定都会啊。”
“你肯定会的。刚刚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原创歌曲吗?能不能麻烦你再弹唱一遍?”
剽窃一首《青花瓷》之后,李大力的节操已经荡然无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李大力避重就轻:“《外面的世界》!”
第二次表演,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打开嗓子时的难以启齿,顺顺利利地就完成了。大学生们纷纷叫好,几人掏出兜里的钢镚儿,放在吉他盒子里,点歌的女同伴丁投了一张五块的纸币。
总算是开胡了,李大力很高兴。花钱花了十好几年了,这可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把钱划拉回来,值得庆贺!
人群有一个特点,人少的地方永远不会变成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却总是会变得更多,这符合国人强力围观的习惯。大学生们听歌兼休息,把李大力团团围了起来,外面的人好奇,自然而然地就凑了过来。看见有人卖唱,唱的还凑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时间桥洞里人头攒动。
听歌的人多,给钱的人少。没有人有义务给你投币。李大力不会觉得别人欠着自己的,即便他白听了歌声。
听歌的人多了,总会有有人给钱。一毛不嫌少,十块不嫌多。李大力唱唱停停,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也该收摊啦!把吉他盒子里零零碎碎的毛票块票找个小卖铺兑换,一个晚上的收入总计四十五块三毛,不能算失望吧,但是里目标还远得很啊。明天再干一天,看看情况再说。
晚上花了十五块钱,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来。累了一晚上的李大力疲惫极了,头沾到枕头马上就响起来轻微的鼾声,床下哗哗流淌的江水是最好的催眠曲。
第二天早上九点,在老街里吃了一碗米粉,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李大力昨天有些想当然了,以为晚上人会多一些,所以是从晚上七点开始表演的。其实旅游城市里,周末的时间里,白天黑夜里都是游客,哪有需要区分什么时段?
再次来到昨天的宝地,人流果然并不比昨晚少太多,行头收拾妥当,李大力开始了。昨天嗓子有些用多了,今天李大力特意弄了点胖大海泡水喝,状态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