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洞穴之前,我听到法术交战的声音,好像是女魔头又来了,是女魔头降下的这场雪,让我娘亲和爹爹都死了”
“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面,原本被首领镇压的猪妖又回来了,他还到处搜我们这些小狐妖,我和其他小伙伴一直躲在山洞最深处,吃树根和其他东西才活了下来,可是还是被他找到了。”
“猪妖很可怕,他的獠牙可以戳穿石头,我们都很怕他。”小狐妖的身躯瑟瑟发抖,哀求道:“所以姐姐,你能不能教我法术,我可以呆在你身边给你做丫鬟,我很听话的,也不会到处乱跑。”
灵星月心里一软,竟然也留下泪来,她很是心疼这小狐妖,年幼的她父母双亡,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就是这时,白落的声音忽然响起:“灵姑娘,此处你可已经处置妥善?白某已经寻觅完这山洞,并无其他妖怪了。”
灵星月忽然一惊,连忙抱住小狐妖,让她躲在自己身后,转头对白落道:“白大哥,那些小姑娘我已经都放走了,并无大碍。”
白落皱眉,问道:“此地为青云山,灵兽众多,你怎可随意放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任意乱走?若是遇到凶残一点的灵兽,怕是会遭难!”
灵星月不好解释,也想不到解释的理由,只能支支吾吾道:“我这个呃”
白落起了疑心,下意识问灵星月道:“灵姑娘,你莫非有何事隐瞒白某不成?”
灵星月被白落问住,神态窘迫,双目中精光流转,可就是想不出办法,只能说道:“那那些小女孩被被一个牛鼻子老道接走了!”
“对,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出来一个牛鼻子老道,是他接走了那些小女孩,我看那老头也是一身仙气,不至于加害于她们,就交给他了”灵星月有些心虚地说着,眼神不敢看白落的脸,只能随意乱瞄,飘忽不已。
白落笑了,盯着灵星月的脸看了许久,忽然说道:“灵姑娘,你当白某是傻子不成?还是你以为,你这理由天衣无缝,可以瞒得过白某双眼?”
“我没没说假话啊”灵星月断断续续地说着,但是双手却是一直按着身后的小狐妖,让她不要出来。
这个时候,躲在灵星月身后的小狐妖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喊道:“大哥哥,你不要欺负姐姐!”
白落愣了一下,目光往小狐妖身上看去,当他看到小狐妖的耳朵和尾巴之时,眼神逐渐冰寒起来。
再看看灵星月的煞白的表情,白落自然想到了前因后果,不由苦笑。
“哈哈,真没想到,我白落竟然为了一群妖孽,斩妖除魔真是个笑话,真是个笑话!”
“白大哥,你别冲动,这小姑娘身世可怜,你就放过她吧!”灵星月知道白落厌恶妖魔的个性,她怕白落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杀意,直接将这小狐妖烧死。
白落沉默,他盯着小狐妖的双眼,他从里面看到了恐惧、复杂甚至还有仇恨!
小狐妖黑色的瞳孔仿佛会发光,但她的眼神极为清澈,没有杂念,真就如清水一般,让人有些心醉。
“不杀她也可以,你让她走吧,就当我们,从未遇见过她们!”白落握紧双拳,却又散开,他心里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始终是一个修道之人,不是只会杀戮的魔头!
因为凡是修道之人,定然会有慈悲之心。不然以他之前被狐妖百般凌辱的仇恨,他未必真的能够放过面前的小狐妖!
灵星月一喜,她似乎料到白落不会对小狐妖下死手,沾沾自喜地拍拍小狐妖的脑袋,亲柔道:“小姑娘,你走吧,我们两个教不了你法术,你若有缘,等你到达凝气五层以上,可以来我灵叶宗,我会收你为徒。”
灵星月思忖着,那时候她的修为或许已经可以到达筑基。
“姐姐,青云山已经被各大妖怪占据,我已经无家可归,我能留在你身边吗你甚至不用教我法术,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小狐妖苦苦哀求道,因为她心里清楚,灵星月和白落是她生命中最大的一次机缘,若是把握住了,从今往后的命运,都会为之改变!
“白大哥”灵星月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之意,望向白落,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白落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手按在小狐妖的头上,灵力涌动,借着灵力查探小狐妖的身体状况。
小狐妖只觉得身体中有一股凉凉气息在游走,怪痒的,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竟然是半人半妖血脉。”白落收了手,目中的冰寒消散很多,继续道:“资质中等偏上,也不能说是很好,若是努力一点,能在三五年内到达凝气五六层。”
“白大哥,你同意留下她了?”灵星月欣喜道。
白落思忖着,这半人半妖的血脉极其稀少,但也是因为这种血脉,不会被妖族和人族所容,这小狐妖若是修仙,一路上定是坎坷非常。
“灵姑娘,白某不是担心她会不会成为我们的拖累,而是这孩子若是引我们之由入了仙道,以后会不会记恨于我们。”白落谨慎开口,入道一事,要万分慎重,那些凝气两三层的弟子自然感觉不出来,可一旦接近筑基,便能体会到这仙道实在渺茫。
渺茫的仙道,孤独的一生,尔虞我诈的宗门,生死相搏的斗法白落都已经体验过一遍,其中的惨痛和血泪,不知道又有谁会知晓?
灵星月也是沉默,她虽然在灵叶宗之中长大,但是看过的、听过的仙道故事没有一万,也有上千了,自然明白此去成仙,路途坎坷,一旦踏上,再也回不了头。
灵星月蹲下来,盯着小狐妖的柔嫩的脸,摸了摸道:“告诉姐姐,我们若是教你术法,你今后后悔了,怎么办?”
“不会的姐姐我不会后悔。”小狐妖眼神坚定地说。
灵星月叹了一口气,她岂能不知,这仙道的残酷,劝人入道,如同劝人入魔。
“既然如此,你便跟在我身边,我教你法术!”灵星月目中露出一丝果断之意,拍了拍小狐妖的脑袋说道。
白落目光灼灼,盯着两人看,良久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身影往洞外走去,一声长叹传来:
“世人皆为修道好,但却不知修道难。红尘只在心中许,一入仙道人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