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费兰自由联邦,每年五月中旬的赫费罗(herfero)行省的部分地区已经炎热到让人难以生存了。这里的商人与贵族会在四月底便离开这些地区,而前往较为凉爽的北方。
选择留在这里的通常只有没有人权的奴隶、留守的卫兵(监工)以及一些并不富裕的自由民。而奴隶则多为兽人及半兽人。
因为赫费罗地区的火山分布非常密集,而且地下熔岩的活动也十分频繁,所以这一地区的安全性并不能得到保证,但是同时因为地下熔岩的活动,这里有一些有名的矿产,比如火元素凝结的碎片、结晶,以及一些含有火属能量的矿产。
但是这些矿产最容易开采的时间反而是现在,春末至秋初,也就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刻,而采矿的人自然是廉价而实用的奴隶,尤其是力气大的兽人,而且也因为便宜,即使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你需要吗,这里特产的那些结晶?”欧维克背着包以半步的距离走在诺拉身后,小声说道,“你应该可以用的吧?”
元素碎片、结晶的确可以被人所吸收,但是能量浓厚而不可控,不像游离于世界的那些元素(同样狂暴但是能量分散,相比之下容易控制),因此正常的(人类、精灵)施法者不会选择直接吸收这种元素矿物的能量(对身体伤害比较大),而是选择制作成各式各样的魔法道具。
“可以是可以,但不是很想要,”诺拉看着还有不远距离的塔纳莫(tan),停下脚步闭上眼开始感受着什么。
因为诺拉径直停下了脚步也没有打招呼,就在她侧身位的欧维克来不及刹住,急忙转向之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怎么了?”欧维克站稳身,有点不满的看着发愣的诺拉。
诺拉睁开眼,露出赤金色的瞳孔,似乎发出了摄人心魂的光芒,没有回答欧维克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原本是要打算去收购吗?”
虽然有点没头没脑,但是欧维克听懂了,他点了点头,“是这样,这里直接收购的价格总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难得来一次,就干脆买一些以后也可以用来制作一些道具,下个学期不是好像有尝试制作魔法道具的课程吗,我记得。”
“那边,”诺拉指了指远处的一座较为低矮的小山,眼中金色的光芒慢慢散去变回了淡红色,嘴角勾起一丝微小的幅度,“我们晚上把它洗劫了吧,那边的魔力含量比其他地方低,所以这个矿场人应该不多,能省不少钱呢。”
“洗劫?”欧维克心里默念了一边,是用武力打趴他们,然后强行超低价收购吗,还是进去偷一些矿物啊。虽然不怎么明白诺拉说的什么,但还是同意了,能省钱就省一下,“好,那我们先进城?”
“哦,那边是什么?”继续行走的诺拉指了指远处,城墙附近的几座木屋,建造的还算精巧。以欧维克的视力也只是勉强看清(本身视力就不怎么样),也只有诺拉可以隔这么远看得清楚了。
“你想知道?我们一路上遇见也不止一次两次,为什么这次开始好奇了?”虽然关于这个情理上有点难以启齿,但是欧维克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
“要你说你就回答,卖什么关子啊。”诺拉回头瞥了一眼欧维克,“所以呢,到底是什么?”
“长屋,应该吧。”欧维克简洁的回答道,“住人用的。”
“嗯?真的吗?”虽然诺拉能看出欧维克没有说谎,但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哪里不对。
“算是真的,你不也能看出来吗?”欧维克当然知道诺拉能看穿谎言。
欧维克也算是掌握了欺骗诺拉的方法,简单地说就是语言引导,最常见的方法就是说出了部分真相,并隐去部分,你说的仍然是事实,诺拉也只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
但实际上欧维克并未想过要隐瞒什么,所以他就直接承认了,欧维克只是想借此机会实验一下,看上去还算成功。
“算是,那不算的那部分呢。”
“这是给那些外乡的旅行者,还有长期在城外的人准备的。”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欧维克依旧留了一半。
“还有呢?”
“提供他们满足欲望的夜间游莺呗,”欧维克摊了摊手,面不改色的讲解,“而来源一般就是城内的酒馆或者那些游乐场所。”
对他而言解释这些东西没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既然这种东西一直都存在便有它的道理。
“这样吗,明白了。”诺拉点了点头,也没有害羞之类的表情,“就是提供人类交尾的场所,不愧是是全年发情的劣等生物。”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欧维克抿起嘴开始斟酌着什么地方不对,突然反应过来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城吧,你不是说晚上要去那座矿场吗?”
“那走吧。”诺拉微微加快了脚步,欧维克默默跟了上去。
看上去已经不远的路程还是走了快一时的时间,两人路过长屋附近的道路时,一辆马车向着长屋驶去,以二人的听觉可以分辨出车上都是些女孩子。
“看来我没有猜错呐,看来的确是长屋。”欧维克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你要去吗?”诺拉歪着头看了一眼欧维克,有点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成年好久了吗,按兽人算都该有孩子了。”
“你看我一路上有去过吗”欧维克不知道说些什么,但还是(挠头)思考了一番,“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该按兽人算,还是按人类算,倘若是兽人的话,我的发情期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按人类的话,我应该,应该”
“欸,不对啊,怎么算都不对。”欧维克突然有点烦躁,但突然间又诡异的冷静下来,“算了,谁管它。”
“”诺拉看着一下烦躁的挠头一下又瞬间冷静的欧维克,“所以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吗?”
“的确没去思考过,但是也不重要。”欧维克摊了摊手,他对这些毫不在意。
“快到了,你现在开始别说话。”诺拉走在前面小声说道,默默快走几步向城门走去。
跟在后面的欧维克低下头,双手用力抓住背包带,做出一副略微吃力的样子,显得背包十分沉重。
“你们是什么身份,从哪里来的,有没有什么证明?”城门下的几个守卫都没有穿上衣,就这样裸露出布满汗水的上半身,有点惊讶的看着穿的这么厚实的诺拉,虽然太阳快下山了,但是温度还是非常高的,哪怕他们这些生活在这里数十年的人都难以忍受。
“我是和平女神教会的巡礼修女,后面的是我的男仆,我们是从拉瓦拉来的,这是我的证明。”诺拉一边行礼,一边递出伪造好的证明,还在证明的下面塞了几个价值不怎么高的银币。
守卫随意看了几眼证明,然后慢慢摸出底下的硬币露出一角,意识到是银币时整个人一怔,立刻站直身,一边站到旁边,一边说道,“证明已经核实,予以通过。”
“走了。”诺拉随意的回头叮嘱了一句,然后向前走去。
“这里的守卫这么放松的吗,这里附近有不少重要的资源吧。”欧维克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
“那我的烙印是为了什么啊。”看着昨晚手臂上被诺拉烧好的一个奴隶烙印,欧维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弄这个啊。”
“是你自己想要保险一些的,是你让我动手的,我已经尽量降低温度了,让你不是那么痛。”诺拉捂着嘴,好像是在笑些什么。
“能烧出烙痕的温度,已经是最痛了,之后再高我也感觉不出来的。”回应着诺拉不正确的思维,欧维克有点心疼的摸着自己手上的印记,“不知道能不能去掉,不然被我父母看见还以为我被抓奴队抓走过。”
“我用的龙炎,有点难祛除。”诺拉歪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是魔鬼吗?”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欧维克并不怎么在意,他相信他的母亲能帮他解决这些,包括那个奇怪的梦魇。
“那边有旅店,去吧。”欧维克指了指远处,“您不是说晚上要去修道院礼拜吗,我们早点把行李安置好?”
“走吧,仆人。”诺拉配合着欧维克在路人眼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