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崽子,草泥马的,本来合计你们今天不能来呢,想今天堵不到你们,明天就去你们学校堵。没想到啊,今天还真来了,省了我不少事啊。你说你们,没事装个**啊,在自己学校装比得了,跑别的地方装什么比。草泥马,草泥马,让你装比,草泥马…………”
骂一句草泥马,扇一个嘴巴,骂一句,扇一下。
这一通嘴巴子扇的,跟不要钱似的,后来扇的矮胖子手都疼了,才算是解了气。
又是骂骂咧咧的一通狠骂,指着二人的鼻子,什么爷爷奶奶的,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的,都问候了一遍。这才放了二人,带着人扬长而去。
刘恒大和李坤俩人骤然被放开,俩人身子发软的无力瘫到地上,也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在疼,耳朵里嗡嗡的想个不停。
等刘爱国几人也被放了,赶过来扶起了二人,找了个楼洞里背风的地方,休息了好半天,这才勉强的缓了一缓,总算是能骑车回家了。
这事给刘爱国可气坏了,事后听乔东东说,在家楼下踢树踢了能有二十分钟,鞋都给踢坏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这几个哥们,又不认识社会上的大混子,没办法报仇。
这事又没法和家里说,不说爱国父亲能不能管,如果他知道了,爱国就得先挨一顿老爸的揍。
刘恒大也没脸去找孔杰和张哥,这事丢人啊,而且是自己没事撩闲在前,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放在张哥身上,有人勾搭自己的女人,肯定先揍一顿再说。
当天回家老爸依然没有在家,自己脱了个溜干净,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还行,后背腿上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多亏了身上的大棉袄和大棉裤啊。穿了好几年了,棉花都擀毡了,和清朝的棉甲也差不多了。
倒是脸上的伤挺重,双颊肿的和馒头似的,嘴唇也翻翻着,还裂了好几个口子,现在都不敢张嘴,一张嘴口子就撕心裂肺的疼。
翻出药水在伤口上抹了抹,冲了个热水澡,把水调的热热的,好好的烫了一下。之后的两天也没有去上学,在录像厅里躲了两天,脸上的伤好了一些后,才敢去学校。
至于挨打这个事呢,凭自己的本事,没办法报仇,后来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大恒~~大恒~~~”
刘爱国推着沉浸在回忆中的刘恒大,推了好几下,才把他推醒。
“哦~~~咋了这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这次替代了自己的熊威咬了咬牙,说道:“我和李坤挨打了,我们惹不起他们,想找你帮我们报仇。”
盯着熊威的眼睛,沉默了一会,沉声缓慢的说道:“挨打了也得有原因吧,告诉我因为什么挨打,不会平白无故的在大街上走着就让人打一顿吧。”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熊威开始也愣着呆了一小会,突然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那别管那么多了,就当我求你帮忙,帮我打个人行吧。你看看我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有身上,你看看,你看看。我被七八个人圈踢啊,看看身上,都什么样了。回家还让我爸抽了一顿皮带,我特么怎么了我。呜呜呜~~~”
熊威说着话,放下了撩起的衣服,扶着刘恒大的肩头哭了起来。
别说,刚才看了一眼,熊威身上的伤可比当初自己的重多了,后腰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必后背和腿上也好不到哪去。
看了看一边的李坤,其实上辈子一直主张就这么算了的就是他,这哥们深知这事究其原因,毛病都在自己身上,这顿打挨的,不怨。
(说到这忍不住吐槽一下。还是以前的年代好,发生什么冲突了,先了解究竟是因为什么,谁挑的事。如果挑事的人是挨打的一方,那么打人一方的责任基本很小,很有可能连医药费都不用掏。挑事挨打的人,也没脸去报警,这事让亲戚朋友知道了,会让人讲究死。如果挨打的是被挑事的一方,那要么是找人报复回去,要么是经官报警。报复回去的话,如果能降住对方,打服了,不但不用掏药费,对方还得给自己掏医药费,还不会报警。降不服,要么就此拉倒,不然那就报警吧。
不像现在这法制社会,被人各种挑衅,各种辱骂,被气的心脏病都要发了,你只能受着。报警了也只是调节一下,这顿骂还是白挨了。如果动手打了对方,那恭喜你了,医药费你掏,还得拘留几天。如果挨打了,那也得恭喜你了,对方多半是人多,而且其中有人还有很深的背景。你这打白挨。就算对方没背景,只要你伤的不重,官府找到他的可能性也很小,除非你伤残重伤,够刑事案件了,不然的话,自己认倒霉吧。)
李坤被刘恒大的眼神盯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只是闷头抽烟。
“坤儿~你也挨打了,说说吧,因为什么挨的打,谁打的,在哪打的,咱研究研究。”
李坤还是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最后还是情商很高的乔东东拉着刘恒大到了比较远的地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事情呢,和自己上辈子基本没什么区别。熊威看到小姑娘春心大动,自己鼓了几次劲,终于走到了小姑娘面前。结果和自己没有任何区别,一样被婉拒。
只是熊威并没有灰心,受到的打击立刻在别人那找回信心,联系了另外的一个小姑娘。当天玩的挺好,几人越好第二天还来。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事情的经过也是基本一样,俩人被七八个人一通圈踢,然后被架着扇了一通嘴巴。
(个人认为,嘴巴和耳光有点区别。耳光是连耳朵带脸的整个挨抽,嘴巴的面积要小一点,用手指去抽腮帮子,伤不到耳朵。打人别抽耳光,真的有可能把耳朵打聋的。)
熊威这人特好脸,从小到大,架也打过几次,虽说也挨过打,可也没被这么打过,精神上的伤害要比**的伤害严重多了。人当时就有点崩溃了,当场就哭了,哭的差点抽过去。
更可怜的是,熊威回家无法避免的被老爸发现了脸上的伤,一番逼问下,几个谎言都被拆穿了。最后皮带落到屁股上了,只好是说了实话。
实话说了,这顿皮带还是没躲过去,被气疯了的老爸皮带抡圆了往屁股上抽。据说早上都是撇着腿走来的,自行车不敢骑,也不敢让人驮着,硬是一点一点挪来的。
听乔东东这么说,刘恒大的心里好受了一点,还行,哥们上辈子没哭,挨打而已,没丢人。
“东东,那你说,这事咋整。”
乔东东也犯难了,抽着烟,一言不发。
俩人又待了一会,见乔东东还是不说话,刘恒大走回了几人那。看看地上的烟头,估计大伙的烟应该是见底了,发了一圈的烟,把剩下的烟拍到刘爱国手里。
“多了我也不想说,事出有因,因为什么大家心里有数。好好商量商量,有结果了,再来找我。这事我说下我的想法,找人打回去,我哥那边知道因为什么也不会管。我个人可以借你们一笔钱,多少钱都行,能不能还我也无所谓,想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冲着没有参与这次事件,人却出现在这里的陈斯招了招手。叫到一边,从钱包里抽出一小沓钱,也没数拍在他手里,在耳边小声说道:“好好劝劝,出去喝点酒,找个歌厅唱会歌,还不行,给他俩找个小姐泄泄火。”
刘恒大走了,去朱老师那给几个人请了个假,也没编瞎话,就说出去玩惹到混混了,哥几个被打了。自己劝了一番,让陈斯带着出去再劝劝。
现在刘恒大在朱老师这是红的发紫,班里什么事只要是他出头,朱老师是无比的放心。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肯定会完美解决的。
“行,给你一天假,你也去劝劝,有什么麻烦第一时间来找我。”
刘恒大点点头走了,等他再回到小楼梯那,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回到班里看了一眼,那几个人也都不在,座位上的大衣也都没了。找人问了下,果然,刚才陈斯和刘爱国回来,把大衣都给抱走了,而且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得了,人已经走没影了,他们也没有个手机什么的,想找都找不到。心情有些不好,干脆,出去散散心。
高芳正在擦桌子和凳子,这是刘恒大要求的,这个公主病晚期的女人,要是不趁现在锻炼她干活,以后还得变成那个一手指头家务都不干的女人。
“擦完没,擦完了咱俩走。”
高芳眨眨眼睛,问道:“干啥去啊,不上课啦。”
刘恒大笑了笑,现在的高芳还没有后来那成熟女人的韵味,现在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尤其是这种表情,简直是爱死了。掐了掐脸上的婴儿肥,说道:“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朱老师给了一天假。别管了,收拾一下赶紧走。”
没等高芳又失眠反应,旁边那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王畅却先说话了。“去哪玩,我也有点累了,我也要去。”
刘恒大愣了一下,没想到,最近化身书呆子的王畅居然醒悟了。之前几次要带她出去溜达溜达,她就是不去,这次居然主动要跟着了。
高芳也有点不高兴,本来就是嘛,天天身边有一个喜欢自己男朋友的美女,只要亲热一下,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就彪射过来。俩人干点啥都不方便,这堪比太阳的超级大电灯泡太让人不舒服了。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的时间,居然还要跟着,能愿意都怪了。
王畅满不在乎的收拾了一下书本,拎起搭在靠背上的旧大衣,先穿好了衣服等着了。
“你俩最好快点,一会早自习就结束了,老师来了咱们再走还得费口舌。”
刘恒大一想也是,朱老师只给自己一个人假,这事自作主张的要带高芳走。一会要是和老师撞上了,真较起真来,还不好办,赶紧催着高芳走。
着急忙晃的出了门,刚到一楼,上课的铃声就响了。三人立刻变身黄花鱼,顺着楼边猫着腰,校门都不敢走,一路溜到了翻墙圣地。
今天有点怪,仨人在马路边站了能有十多分钟,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已经是零下六七度了。高芳现在上下学都是打车,那厚重的衣服早就不穿了,身上还穿着里面带着羊毛的空军款式的羊皮夹克,只是里面多了一件羊绒衫。
刘恒大穿的也和高芳差不多,在寒风里站了这么一会,已经被打透了。俩人不约而同的开始原地踱步,取暖已经靠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