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你放心,我懂得分寸的。”刘恒大的表情很严肃,给周老师一个承诺。
周老师点点头,“有时间吗,有时间我们就把那首常回家看看把简谱做出来,明天再给你完整的曲谱。”
“有时间的,现在就做吧。”说着扭头看着高芳,“你是想在这看我们做曲谱,还是回去上课。”
刘芳还是低着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我不想自己回去。”
“不回去也好,你先去洗洗脸吧,看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周老师从办公桌抽屉里下面拿出一个不大的塑料盆,里面是香皂盒,还有一条毛巾,又从把暖瓶递了过来。“去吧,去四楼的教室厕所,这个时间不会有人的。”
高芳低着头接过暖瓶和脸盆,轻轻的走出了教室。等高芳大概走远了,周老师忽然变脸,板着脸,十分严肃的看着刘恒大。
“你给我的感觉很成熟,不像是一个学生,能像你这么成熟的男生很少。我们之间谈话时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表面上你是很尊重我,内心里却不是这样的,你与我是平等关系,甚至是你在俯视我。”
“你刚才在小仓库唱的歌就不是你这个年龄段能有的感触,没有一些阅历是不会写出来这样歌词的,既然你能唱出来,我信你是你自己写的。不过有些事,不要越过底线,你能写出那么成熟的歌词,知道我是在说什么吧。”
尴尬,很尴尬。刘恒大没有营养的干笑几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周老师,那个,哎~~您多心了,我可能是有点早熟,不过您放心,这些歌都是我自己创作的,不是剽窃来的。您想想,这歌我是要往春晚节目组寄的,要是剽窃的,那我得多大的胆子敢往春晚寄。至于那啥的问题,这个您就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是早熟吗,你都熟透了,熟的快烂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能让你早熟成这个样子。歌曲的事我信你,至于你和她的事,刚才要不是我提醒你们,继续任由失态发展下去,你能控制住你吗。你正处在青春期,异性对于你的吸引有多么大,这点不用我说吧。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突破底线。”
说到这里,周老师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纠结着什么。然后脸上红红的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做好措施。”
周老师最后这两句话可真的给刘恒大提醒了,昨天在九龙城的一幕幕刚过去不久,自己是什么德行,刘恒大太知道了,这副身体的冲动确实是太难以控制了,看个丝袜大腿都能扯旗,真的难免会发生些什么。
“谢谢你,周老师,这次我懂了。”刘恒大板着脸,帅气稚嫩的脸上也挂着一些寒霜。
“什么家能培养出这样的妖孽,果然是成熟的过分了。”周老师心里暗自嘀咕,脸上装作很欣慰的表情。“来吧,抓紧时间,把常回家看看做出来,然后如果有时间,把你刚才在小仓库唱的,把歌词给我写出来。”
高芳洗完脸回来时,周老师和刘恒大已经在钢琴边开始整理曲谱了。把脸盆和暖瓶放好,搬着凳子坐到刘恒大的对面,笑呵呵的看着他唱歌。
常回家看看的旋律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大概的简谱就已经出炉了。周老师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有20多分钟下课,时间有点紧,这样,你把那首歌唱两遍,你唱我写歌词,写多少是多少。”
“周老师,两首呢,你要听哪首啊。”刘恒大狡黠的笑了笑,故意的调一下周老师的胃口。
周老师果然上钩了,“两首,在小仓库我只听到了一首,你到底写了多少首歌,两首都唱,随便先唱哪首都行。”
刘恒大乐着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水,先把小芳唱了一遍。在小仓库唱这首歌时,周老师正在弹琴,而且这歌的副歌音域不高,声音不是很大,她应该是没听到,而且很巧,这位周老师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芳字。果然,当听到“她的名字,叫做小芳”时,周老师速写歌词的笔明显一顿。
等刘恒大唱完,周老师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刘恒大读懂了她的眼神,连忙解释。“周老师,我可是才知道你叫周芳的。这首歌不是写给你的,是写给她的,她名叫高芳。”
周老师恍然大悟,看着高芳,道。“你叫高芳?”
“是的,周老师,我叫高芳,初二二班的,和刘恒大一个班,我们班班主任是朱华老师。”高芳的声音还是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对周老师还是很发憷。
刘恒大心里一阵苦笑。“宝贝啊,感情你这不用问自己就全招的性子,这时候就有啊,难怪啊,咱俩那么事,他什么都没发现呢,你就竹筒倒豆子的都和你老公招了。真的搞不懂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听高芳说完周老师的表情像是闪过一丝失望,就是这一丝的情绪却吓了她自己一跳。“我怎么了,难道我期盼什么吗,周芳,别犯傻。”
平整一下心态,周老师把手上速写的歌词递给刘恒大。“你把缺的地方补一下,时间还有,再把那首歌唱一遍。”
迅速的把周老师漏下的歌词补齐,刘恒大又把那些年唱了一遍。这首歌刘恒大也是很拿手的,原因吗,很简单,初中毕业后的20年里,和高芳的这段初恋一直没忘。第一次听到那些年时,就觉得这歌是为自己写的,每次去ktv唱歌,不唱上两遍三遍是不会罢休的。
刘恒大这次唱的状态很好,情绪投入的很好,感情很足。加上一整天了,自己的嗓子没怎么闲着,刚才又唱了好几首歌,嗓子已经完全打开了。
歌只唱了一半,周老师的笔就已经停了,愣愣的看着闭着眼睛深情唱歌的刘恒大,那种眼神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思绪仿佛也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沉溺在回忆之中的她,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落在衣服上,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湿痕,证明着他曾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旁边的高芳确实另外一种状态,跟着节拍摇晃着身体,满面都是笑容,笑呵呵的听着心上人唱歌。
后世高芳唱歌也很好听的,音准要比刘恒大好上很多,音色也要比刘恒大好听,不过有一点,唱歌时投入的感情不够。听起来只能说比较好听,感染力不足。
一首那些年完美收官,当看到周老师的状态,刘恒大好像明白了什么。“哎,难怪啊,这么简单就放过咱俩,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哎,知道的越多越不好,还是先闪为妙啊。”
“那个啥,周老师,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来吧。我先走了,周老师再见。”说完,没给周老师反应的时间,拉着高芳的手就像门外跑。高芳被拉的踉跄两步,稳住身子后勉强回头说了一句。“周老师再见,谢谢周老师。”说完被刘恒大拉着消失在门后。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时,周老师才算回过魂来,反应过来的她知道自己在学生面前失态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也才是个22岁的女孩啊。捡起滑落在地上的纸笔,失魂落魄的来到钢琴前,再次弹起了相约97的曲子。
“相约97,相约97,我们能不能相约97,97年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刘恒大拉着高芳一路的跑回教室,到了门口才松开了她的手,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只有那两个两耳不闻世间事,一心只在书本中的学霸在学习,其他的同学全在操场上疯跑呢。
“你先进去,要是有人问体育课干什么去了,就说去周老师那帮忙了,激灵点,别一问就什么实话都说了。”
高芳嘴撅的老高,“哦。”答应一声,推开门跺着脚走了进去。
“这是又因为啥不高兴了,哎,两辈子了,也搞不懂女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不高兴。”摇着头,跑到了厕所解决了个人问题,然后没有回教室,而是到操场上逛了两圈,好歹露个脸不是。
多数男同学都在雪地里踢着球,还有一些不喜欢运动的,聚在一起玩竞老头(石头剪子布)的圣斗士游戏。女孩们则是三三俩俩的一起,聊天。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话可聊,大冷的天,天已经有些黑了,居然还能聊的那么开心。
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王静,记忆里实在是想不起来,哪个女生和王静比较好,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不为别的,自己的小品剧本还在她那呢,这丫头后世的嘴倒是很严,可就怕现在的嘴不严。
第四节课上课铃声响起,王静不知从哪个耗子洞钻了出来,美滋滋的把笔记本偷偷的塞给了刘恒大。“看完了?”
“恩,看完了。真好玩。今年春节晚会上就演这个小品吗。”
刘恒大竖起食指在嘴唇前,“嘘,自己看完就行了,千万别告诉别人。”
王静则迷着眼睛笑呵呵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