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堇带着神乐走出破寺庙,选择了一条小路,神乐:“殊堇殊堇,我们是去找无叶哥哥他们吗?”“恩。”神乐拉了拉殊堇:“你怎么不高兴。”殊堇面无表情的看着神乐:“为什么要高兴……”神乐脸上的笑容一僵,低下头去,显得很是委屈。
殊堇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我们今天看来得露宿郊外了。”神乐眼睛眨了眨,看着周围那稀稀松松的树木,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殊堇轻笑:“当然,我会和它们好好沟通一下的。”神乐:“?”殊堇伸出手掌贴在一棵老树上,闭着眼睛,老树不知何时轻轻颤抖起来,那粗壮的枝叶乱晃着,藤条“哗啦哗啦”的抖个不停,神乐的眼睛越睁越大,看着眼前由一根根藤条织成的简易洞穴。神乐欢呼一声,冲了进去。殊堇收回手对着老树躹了一躬:“谢谢。”老树忽然急切的摇摆起来,激烈的晃着叶干,甚至还想伸出藤蔓去拉住殊堇。殊堇:“我知道,她只是被……请你别伤害她。”
老树没有摇摆了,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殊堇笑了笑摸了摸粗糙的树皮。也进了树洞里,神乐就在她的旁边坐着:“殊堇,你好厉害!”殊堇和她贴在一起:“你以后也可以这样的,这只是最基本的交流术法而已。”神乐眼睛立刻亮了:“殊堇你教我?”殊堇摇头:“我不会教你。”神乐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但是有人会教你的。你的体质我也教不了你。”神乐问:“殊堇你是妖吗?鲛人?”殊堇:“对,鲛人。”神乐:“鲛人会长生不老吗?”殊堇:“不会,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做到永生,最多是多活几百年罢了,人类修灵者也可以这样修炼增加寿元。像是老爷子……”
殊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神乐,神乐此刻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她突然问了一句:“老爷子是谁……”殊堇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很快的压了下去:“啊,没什么,不相关的人而已。神乐,风沐和无叶一起被抓了吗?”神乐马上回过神来:“对,一起被抓了。”殊堇眼眸里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神乐,过了好半晌:“睡吧,明天还要赶早呢?”神乐:“好的。”
入夜,天微凉,神乐缩在树洞里死死闭着眼睛,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额上,一根细小的藤蔓轻轻的爬上她的脖子,缠绕再缠绕,然后勒紧。“沙”一声轻响,殊堇翻了一个身,那藤蔓抖了一下,飞快的抽了回去,似乎很是愤怒的在殊堇面前晃荡,恨铁不成钢的消失不见。殊堇睁着深海般幽深的眸子静静看了神乐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黎明的曙光散发出一抹迷人微笑,洒在黑发少女的发丝上,少女虽然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也脏得个小花猫似的,但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人觉得是世间最纯粹的美。神乐,此刻抱着一大堆果子红艳艳的,上面还依稀沾着洗净后的水滴。“堇堇,吃果子。”神乐“噔噔噔”的跑到殊堇面前,殊堇拿过上面的果子,随意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唔,还不错。”神乐的眼睛立刻变得亮闪闪的:“我就知道你喜欢,这可是红樱果。”殊堇面无表情的继续啃,自己喜欢吃酸的?呸,明明是甜的!谁喜欢吃酸的,这红樱果!该死,打死也不会再吃了!
放下手中的果子,殊堇看了看神乐那亮闪闪的期待眼睛:“……”好吧,我绝对不会再吃,这次就算了!嗷!酸的!qaq!“咔咔咔”殊堇咀嚼得咬牙切齿:“你吃!”神乐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吃了。”殊堇好奇的挑了挑眉,吃过了?奇怪神乐身上怎么没有红樱果的味道呢……神乐眼神闪了闪,撇开脸到:“……”殊堇:“准备一下该走了。”轻轻的拍了拍神乐的脑袋,走了出去。
冰蓝色的锋利划破皮肤,带着幽兰色的液体落在橄榄绿的枝干上:“走了,树兄,有缘再见。”殊堇拉着神乐继续向前走。神乐:“为什么要这样做?”“恩,怎么说呢,算是一种报酬吧。”殊堇笑了笑。神乐:“只是借宿一晚上吧,不至于……伤口给我看看。”殊堇伸出手:“没事。”当然这报酬可不是借宿一晚上这么简单。白皙的手腕处一道细细的伤口呈现在眼前,神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伤口,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在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殊堇“啪”的一下轻弹了神乐的脑瓜:“多大了,你哄小孩呢。看着。”手指轻轻一抹,伤口一瞬间已经消失,神乐瞪大眼睛张着嘴显得颇为可爱,殊堇从神乐眼中读懂了,羡慕惊讶,却又有着看不懂的阴沉情绪。殊堇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也许最痛的伤不是洒出鲜血的一刻,而是被至亲人背叛所带来刻骨的痛。
一天后,神乐拉着殊堇来到一个空地,殊堇:“这里?”神乐眯了眯眼点头。殊堇皱了皱眉正打算问,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问话:“哈哈,没想到你们尽然真敢来。”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年人笑吟吟的看着殊堇,此人国字脸饱满的上庭,一对飞扬不羁的鬼眉下是炯炯有神的虎目,他的鼻梁很直鼻翼略宽,上唇厚于下唇,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