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之前》 954 循环

    2017-06-08

    去远方，看自己。

    每年，差不多都要到了这个时候，绿树才会真正成荫。园子里那几棵硕果仅存的梧桐，生机勃勃的大叶子占据了池子边的大部分天空。一个小小的码头，一条仅能容下一人的舢板，和一线只有十数米远的彼岸，构成一组闲坐了一天的轮廓。放逐自我，还是亲近内心？深潭依旧，映照的天空依旧，天空的其它部分下面的熙攘与空寂如旧。而梧桐树下的清凉，成就了一次完整的思想之旅。

    不可否认，生命的发生与山峦的形成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成为何种形状和与何种方式运行，粗略看来是偶然。如果以石头的状态去看流水，那么流动的时间与相对静止的凝结组合而成的交互体系内，每一个碰撞点都是一个完整的情节。有些是毫无声息的气泡，没有任何交流也不妨碍千年一瞬地成长。有些是用各种符号和音讯填充至满的沟壑，爬上爬下的空壳永不疲倦。还有些是绵延不绝的丝绦，在所有可以扭曲的缝隙里没有间歇地伸展。即便这样，还有大块大块的余缺无法验证是未来还是过去。

    权当风尘。

    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脚下似有似无的颤动。夕阳下，远处垒房的工地上人影憧憧，刚刚破茧而出的蛾子们翻飞有致。每一天和每一天有什么不同？没有——或许有些不同。昨天就没见水清澈如斯。

    上面高飞，下面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