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找人？」姜凝澜更加莫名。
「哈？」
「你把证件拿在手上四处绕一绕，自然就会有人来找你了不是吗？」
「……这样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让刘组长来找我们。
心里暗骂自己是个笨蛋，我特别找了几个显眼的地方手持着证件，试图吸引注意……。
我从关帝爷的面前走了过去，又从香炉前面走了回来，踅了一遍之后，没有人注意到我手上的东西，却有一大群人冲我喝骂起来！
我吓得往更里边走了进去，尼码，岚小恶魔这招太引仇恨了吧！
「臭小子，对神明不敬啊？」
「竟然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警卫还不来抓人！」
「我去，谁踢我啊！」
「呼哈、呼哈……。」我好不容易找到巡天宫的办事处，把门口的人用力一推开，撕开封条冲了进去！
柜台后的老爷子呆愣了三秒后，嚎叫起来。
「抢劫啊！抢……」
「谁要抢你啊！」我皱起眉头看着跑出来的警卫们：「你们有人认识这本证件吗？」
他们齐齐摇头。
「是吗？好吧。」
我一回头，看见门口又逐渐被吵闹的大妈们围了起来，于是走到柜台前，跳了进去。
那老爷子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我好一阵无语。
「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我无奈的说：「喂，你干嘛呢，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劳驾一下啊，借光借光。」
他抖索索站起身来，我大踏步走了过去。
「掰啦，老爷子。」
这老爷子也是厚道人，我说不是抢劫，他便没再让警卫有动作。
我把双手手心向后撑在地上，把身子撑起来，两腿一点一点地被我送出了小窗。
果然，勉强够用。
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屁股、上身、一直到最关键的脖颈处……我去！
头卡了！
我再不迟疑，已经到了窗外的手运劲一砸！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啊！
墙上只出现了一个凹槽，我心一横，用上了十成气，双拳浮现异样的血红色。
「我砸砸砸砸砸砸砸！」
古朴的砖造墙竟然真的被我又往外砸开了一圈，原本见状想要阻拦的警卫们一个个都停下脚步。
怪物啊！
反手施力本来就够难了，竟然还能徒手碎墙啊！
「他是古武世家的大少吧？」
「应该是吧，这人我们打不过的。」
「要请里头那些人出来吗？」
「不知道……。」
我的头终于重获自由，欣喜若狂之下也没听清楚警卫们的窃窃私语。
双脚一蹬地，口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千，你又在搞什么？」
「什么搞什么？」
「这边的人都在说什么有人可以徒手砸墙，你敢说和你无关？」
「可能是某个古武世家的弟子做的吧？」我装傻。
「鬼扯，古武世家弟子会跑来这里闹事？你当他们都是笨蛋啊？」
「小千，你人在哪？」
一个昨晚听到的男声冒出。
「刘组长，你找到岚寒了？我在巡天宫办事处后面。」
我郁闷着，真是白忙活啊。
「原地等着，我们去找你。」
「是。」
刘组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别再砸墙了！」
「……是。」
我挂断后，对着手机萤幕狠狠骂了一句……。
还别再砸墙，你以为砸墙很容易啊！我现在两只胳膊都举不起来了！
「嘿，你撞到我了！」
「谁？谁在说话？」
我俯身看去，看到一个比姜凝澜还娇小的身影，五言六色的头发像印地安人一样绑成无数条麻花辫，双耳耳垂上挂着骷髅头耳环……。
我去，这不是邺湖市那个非主流吗？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对了，曹葳琉！
我学岚小恶魔一样连珠炮似的扔出质问。
「曹葳琉，妳不是在辙江城吗？又跑这来了？妳跟着我？」
「谁是曹葳琉啊？」她奇道。
「妳不就是吗？」
「哈？不是啊。」
我自言自语：「我认错人了？」于是眨眨眼凑近一看：「没认错啊……，只不过是没戴帽子而已。」
她警惕的退了两步：「变态吗？装熟搭讪我在电视上看过！」
我哭笑不得：「乖乖，我对非主流没兴趣。」
「什么是非主流？」她歪着头问。
我觉得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妳不知道什么是非主流就打扮成这副模样？」我指了指她身上的耳环、辫子头。
「这又怎么了？这是我妈妈弄的！」她骄傲地抬起头。
我心念一动：「妳妈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哼，坏人，不跟你玩。」
她笃笃笃的跑走了……。
「欸，妳等一下……」我叹了口长气，这女孩一下傻呼呼的，一下又十分聪明，真是难以打交道。
直到看不到她的脸时，我才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
她真的是曹葳琉吗？
在大陆上那个是谁？在岛上这个又是谁？等等，曹葳琉好像是个假名啊？
越来越糊涂了。
-
我乖乖的在原地等着，姜凝澜和一个男人远远的跑了过来。
「咦，刘老师？」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我瞬间意识到这个体育老师，竟然就是刘组长！
「我是汶北分部人事组组长，刘暐宏。」他重新自我介绍。
「汶北高中真的是个普通的高中吗？」我十分讶异。
「当然不是啊，本校可是家长心目中的第一志愿。」刘组长笑着说。
「呃……。」
「好啦，不逗你玩了，你爸总该跟你说过你为什么能直升吧？」
「用初中总成绩在三所高中里决定……。」
「没错，但其他人可没有这种权利，他们还是要参加升学总考的。」刘组长说：「这三所高中里面都有我们的人。」
被他这样一说，我好像看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不过，我也意识到我问的是个蠢问题，汶北高中大部分的学生还是正常的学生没错。
「那慕瑟拉中学也是这种情况了？」
「不是，我们是组织直营，也就是政府，而他们是教会。」
「教会？」
「这些以后再说。」刘组长转身：「我先带你们去汇报。」
姜凝澜落后了几步，走到我身边，笑嘻嘻的看着我。
「小千，干嘛砸墙啊？」
我想起当初的画面，心底发寒。
「如果有一群大妈想抓住妳，妳是要硬闯还是要跳窗户？」我夸张的说：「是大妈喔！」
「……原来如此。」
姜凝澜甩甩长马尾，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