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自己有办法就好,再见了。」
我快速的下了奔驰,关上车门。我什至有点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
我摇摇头,快步走上楼梯口。
到了七楼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把刚刚和山本要到的枪举了起来,虚扣板机,发现前方毫无动静,仍是十分小心的前进着。
前进了几步,发现之前被我扔下的猎枪竟然还在那边的地板上,当下捡了起来,把背带绕在自己的左肩上。
嘿,双枪侠。
看来对方着实是家大业大,这种等级的火器入不了他们的眼,留在这里顺便表现诚意。
我双手都捏着枪把手,指向前方,胆气顿壮。
走到长廊尽头转角处,果然不再有飞刀袭来,我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呼出一口长气。
那个夏佛尔地位到底多高,算上李莹安,竟然这么多高手出马,就为了要把他带回去?
无论如何,这家伙已经被我列入黑名单。
我走到一片漆黑的721号房门前,踢开散落一地的碎玻璃,肆无忌惮地对着厚重的高级门板开起枪来。
「碰!」
看不见子弹,也听不见子弹落地的声音,想来是卡在门板里动不了了?这门板真是厚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不愧是高级酒店。
这是一间相对老旧的大房间,而且巴克酒店并没有再为它配门禁卡,因此这扇门的门把上是传统的钥匙孔。
我试着转了转门把,竟然转开了。
当我走进721时,发现一个蓄着落腮胡的人,正好好的躺在看起来很舒服的大床上。
我差点认不出这人是伊藤亮浩,因为我没见过他的双眼……嗯,飞刀人想的还挺周到的。
我有点好笑,原来他的墨镜正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飞刀人是想让这家伙睡得更舒服吧?
我走近大床,听见床上人正瞪大双眼喃喃细语着。他倒也冷静,听见有人进房也不轻举妄动。
「臭小子,还要把我在这里关多久……咦?」
他这时也看见了我,眨了眨眼爬了起来。
「千队长?你怎么有这间房的钥匙?你打败那臭小子了?」伊藤诧异的问。
「哪个臭小子,我没见过啊?」
伊藤亮浩看起来也不老,我推估着他口中「臭小子」的年纪,想了老半天还是遗憾的发现,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挠着头:「是吗?我在昏迷前,只记得一个年纪和队长你差不多的臭小子朝我的额头扔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什么?一招放倒,你没抵抗吗?」
事情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他苦笑:「说来惭愧,他年纪比我小,却比我厉害多了。我至今仍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东西来的多快。」
我心惊,那个飞刀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也亏得伊藤亮浩眼尖,我们这边不至于一个人都没见过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正脸……。
「扔的?你不是被敲晕的,身上也没受重伤?」
「都没有。」
我点点头,所以伊藤亮浩是飞刀人绑的,杂讯也是他发的。
「他把通讯器还你了没?」
「咦?真的还了……。」伊藤打开所有抽屉,惊讶的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他的通讯器。
我心里舒服了些,对方还是很讲信用的。
「走吧。」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交易的事告诉这个当事人。
「他的目的是夏佛尔,卡车上那个开保时捷的。」
「啊?千队长,你放人了吗?」
「自然是放了。他平平安安的,所以你也毫发无伤。」
我怕他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随口道:「别多想了,我也打不过那小子。你说过的那个很厉害的山崎副队也打不过的。」
「……。」
伊藤亮浩沉默不语,山崎又没来,你怎么知道他打不过啊!
不过确实释怀了不少。
「这件事需要向靳熜前辈报告吗?」
我摇头:「不用,就算要讲也是我去讲。这件事多半和我们的主任务没什么关系,靳熜哥平时也很忙,徒增他烦恼。」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私心已经把李莹安看作是中立阵营的人了,要是靳熜哥来处理,我怕发生什么误会。
无论哪边受伤我都不想看到,这仇,我还是自己报的好。
「嘶……。」
刚才身体一直紧绷着,此时身上肌肉一松弛下来,一股剧痛从丹田里油然而生,有散入四肢百骸的征兆。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海珀镇,遇到惊天动地一声吼受了暗伤的缘故,这次不只是千针齐刺了,我全身简直都快被胀破了!
我颤抖着双手,把肩上的枪弄到地上,跳上床翻过身去面向里侧。
「……伊藤,捡起枪去门外守着,我要先休息一下……。」
「……是。」
伊藤亮浩原本还想看看我是哪里受了伤,不过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皱着眉头,捡起枪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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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运起魔女之书改良版的聚气部分,但结果却不如人意……。
「……斯呃呃呃……呼、呼、呼……咳咳……。」
为了不惊动到已经有点距离的伊藤,我连惨叫都压低声音。
超痛!
超级痛!
这种用来聚集摩气的法门当然不可能会失效,但问题是,这次不但气息回流的效果微乎其微,全身上下还轰隆隆的震动着!
简直像是有人在我体内拿着大槌子敲击我的经脉一样!
我眼神瞄向我咳下来的东西,竟然是几滴鲜血!
虽然不像姜凝澜那样当场昏迷,我这次受的伤竟然如此之重……。那个野人卢基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啊……。
即使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我,也必须承认忍受不了这种震动,再继续修练下去,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干瘪下来……当然,这极有可能是幻觉,但我不敢冒险。
我闷头做起深呼吸,想要忽略这种震动。
但是没有用,根本无法忽略。
我只能煎熬地等着,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但我只能等……。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二十分钟、一小时……。
嗯,真的假的?
好像……,不怎么痛了?
我不敢置信地在大床上做了十个仰卧起坐,又做了十个伏地挺身,然后才跳了起来!
还真的不痛了!
这可是我有史以来痛得最短的一次啊,虽然也未必是最剧烈的,但是肯定是最让人全身乏力的……。
结果才一小时,力气全都回到我身上了。
简直莫名其妙……。我丝毫开心不起来,要是每天我都得这样来个一回,我还要不要做其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