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鹿年年气得脸色涨红，她狠狠瞪了厉鬼一眼，低头继续撕裙子。
“我说不会让你出去，就决对不会让你出去！”厉鬼低吼一声，身上戾气骤然放出，鹿年年凭空飘了起来，手脚全都不能动。
“你们冥界使者果然是自私自利，我大费周章把你带到这里来，你连这里发生过什么都不看就想离开。什么替鬼伸冤，根本就是扯蛋！要你这样的冥界使者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想死，我就成全你！”
厉鬼嘶吼，身上鬼气喷涌而出，四周刮起一阵飓风。
鹿年年看着他，虽然她现在这具身体眼睛没有她原本的好看，可她眼神沉着淡漠，里面一点害怕都没有。
“呵，说我们冥界使者自私自利，那你呢？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丢到这里来，我凭什么要管你？我们冥界使者替鬼伸冤，却不替厉鬼伸冤。看看你身上的戾气，你至少杀了几百人吧？”
“一个残杀了几百人的厉鬼，凭什么要我替你伸冤？你有冤么，就算有的话你自己也都报了吧，活生生几百条人生，你再大的冤屈也都报完了才对，想让我替你伸什么冤？”
“你！”厉鬼怒声嘶吼，通红的眼睛盯着鹿年年，浑身气得发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该找你们冥界使者，你们这些人根本就瞧不起厉鬼，难道所有厉鬼就都是坏的吗？”
“这个问题讨论难度太高，不想跟你讨论。”鹿年年垂下眼帘，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所以她相信厉鬼也不全都是坏的。
可既然已经成为厉鬼，手上又握了那么多人命，就证明他绝对不是无辜的。
她根本就不想管厉鬼的事，更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放我离开，然后我会送你去地狱。你也可以选择不放我离开，等我家大佬来了，他会亲自让你灰飞烟灭。”
“你个狠心的女人！我竟然以为你这样的女人会理解我，我真是太傻了。”厉鬼仰头狂笑，笑声似哭泣般，天空慢慢飘下血红色的雨水。
他没放鹿年年走，就那么仰天狂笑，笑声渐渐停歇，他忽然直挺挺的跪在鹿年年面前，“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求求你，救救她吧。”
她？
鹿年年蹙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厉鬼没说话。
厉鬼嘴唇抖着，良久后才低声说：“你现在的身体，就是她的，她是我的阴婚妻子，叫小婉。”
“小婉是我父母用五两银子给我买来的妻子，买她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两天，父母认为我一个人在底下太孤独，就想给我买个妻子。他们口口声声是说替我买的，不过是私心罢了。”
“正如你看见的，小婉嫁过来的时候才十三岁，却挑起了我们一家所有人的生活。白天喂猪、喂鸡，做饭、洗衣，还要去地里干活。每天只能吃一个窝窝头，她饿得经常吃野草，可即使这样，父母还是觉得她做得不够。”
“打她、骂她是家常便饭，夜里还要把她赶到山上去陪我一起睡。呵呵，我的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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