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情很愚蠢。”屋里多了个青年,他的衣着很邋遢,几根胡茬残留的脸庞,显得沧桑,长发遮耳,“你把他扔在那里,不去管他,他真的会死。而且路上看到你的孩子也不少,在现场留了下不少痕迹,你逃不了。”
“哦,对。还一个人目击了你和他一起的时候,他和路上的孩子可不一样,他是致命的人证。我相信,到时候他很乐意出来指证你,而且是当面指证。”
“小屁孩,你不懂法,而我给你列出来了。无知不是犯罪的理由,希望你能想清楚。”
“你跟踪我”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门,脚底粘着雪融化成水,地面的水渍是傕昽自己留下的,没有其他痕迹,只有他一个人进来过,他越发奇怪。
“跟踪你”青年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随之不屑的笑了,“那种浪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的事,我才不会去做!”
“好了,出去吧!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当然可以在出门后选择离开。不久之后你会被抓到,说不定会被流放到‘禁区’。”门被推开了,咯吱一声,傕昽才注意到,在壁炉的另一侧有扇门门与墙近呼一个颜色。傕昽的视线被迷惑,壁炉的遮挡加之,他没有看到门。
“还有,就算你侥幸没有被查到,我也会亲手抓到你,因为有赏金;你可以离开了,要怎么做自己选择吧!”
“记得,出门的时候把带上。”
房间又只剩傕昽一人,但不安静;壁炉炸裂的木头的,火光跃动。
“什么跟什么啊”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虽然他并不是客,但不会厚着脸皮呆在这里,离开的时候嘴里喃喃着,“莫名其妙,把门带上,让我给你卸下来啊”
傕昽当然不会把门卸下来,他只是吐槽两句而已。
出门。风儿喧嚣的更加厉害了,傕昽用劲的拉住门,快速抽回。门砸在门框上,“特斯”的牌子震动了。
风割着脸庞,生疼。
傕昽走向刚才走过的路,那个青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让聂德杰自生自灭没有好处。
于此同时,屋内,青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水,然后把杯子摔了,“烫死爷了!”
“去把牌子摘了吧,若是他人看见,又要惹麻烦了。”屋内还有一个人,一身黑礼服,黑礼帽,直挺挺的站着。
青年人去摘牌子,而是懒散的做在桌子上,“特意让我晚走两天就为这小子,你看他走还摔我的门,这样的人居然……”
傕昽找到聂德杰的时候,后者躺在雪里没了动静,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晕了过去。傕昽不来,明天这里就多了一个冰雕。
傕昽抓起他,扛在肩上,一脸厌恶的表情说,“真麻烦!”
回去的路上,路过再次路过那间房子,“特斯”的牌子没有了,北风的呼啸下,门帘开始乱飞,杂乱的舞姿。
傕昽在门前犹豫片刻,还是走了扛着聂德杰。
最后,傕昽带着聂德杰去了旅店。现在是不大尔顿的雪季,慕名而来的人还是很多的。傕昽找了数家旅店,才找到有空房的店,而且剩余的空房只有一间。
傕昽扛着聂德杰,两个人都满身是雪,尤其聂德杰。傕昽的头发冒着一股白汽,呼吸极重,就像刚剧烈运动完一般。
傕昽和台前的工作人员谈好后,用的不知道是谁的钱,开了唯一剩余的房间,在台前工作人员注视之下,扛着聂德杰踏着一节节的台阶。他们的房间在四楼,不高,但对于此时的傕昽来说,不低。
傕昽将聂德杰扛到房间过程,很慢,路上还遇到几个旅客,看他们的眼神各异。
聂德杰身材高,不壮,更谈不上胖,抗到四楼已经费了傕昽不少力气,比走几百米平地累的多。
开打房门后,傕昽将其放到一旁就不管了,应该死不了,傕昽想。傕昽不会用冷水替聂德杰解冻,傕昽只要保证聂德杰不死就够了,拿冷水解冻笑话!没有拿热水烫他就已经够意思了。
傕昽躺在床上,身体进入了疲劳状态,眼皮一点点下滑,最后覆盖。
梦里,久违的出现了苏渃夕,他以为自己能忘掉。
他向苏渃夕道歉求原谅,苏渃夕说“没关系我不恨你!”,傕昽没来得及高兴,苏渃夕说“没有爱何来恨!”
画面一转,又是那个难忘的夜晚,傕昽醒了,脸庞是湿的。
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抱着被子,卷曲着身躯,内心的孤独是难以治愈的。
…………
前不久,他渡过了十七岁的生日,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第二天他才想起来昨天是他的生日,一个人没关系。
一个人的世界:病了,一个人扛;烦了,一个人藏;痛了,一个人挡;街上,一个人逛;路上,一个人想;晚上,一个人的床……
然后聂德杰发出了咳嗽声,微弱,傕昽听到了,他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聂德杰醒了,不知道何时,他浑身难受,衣服是湿的,不过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看到房间里只有他和一个厌恶的人,他不会求助那个人。
傕昽还没有醒的时候,聂德杰就已经醒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晕的,只有冷,其他什么也不记得。
聂德杰的在打颤,房间里很热,但身上很冷。
最终聂德杰先开口了,他不见的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推测,对此他抱有疑问,“为什么?”
“呵呵!”傕昽背朝着聂德杰,他们相互厌恶。
每个人身边总有那些善于终止话题的他/她,也就是话题终结者,不管我们聊什么,他/她只要一句话总能结束这个话题,或者让场面变得极其尴尬。
傕昽本就孤了很久,他以前活泼,甚至是个孩子王,一切都会变;在锡林德时,除了必要的回答,和与父母的沟通,他就没怎么说话了。
在不大尔顿,他一个人生活了半年,没有任何人陪伴,会怎样,就像现在。
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离开锡林德,只是一时冲动吗?
傕昽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他连书名都忘了,只记得上面写一句话,“生活在一个城市里,或者爱一个人,又或者做某件事,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厌倦,就会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也许不是厌倦了这个城市、爱的人、坚持的事,只是给不了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
…………
傕昽一个笑声,将聂德杰的话堵在了肚子里。
这个屋子内很安静,离这里不远处,有个人在吵杂着。
魏天身上挂彩了,没敢回家,他拖人到他家说自己不回去了,自己则去找已经不在读书的哥们。
他被人嘲笑了,他一个抢人钱的,被别人抢了,还被打成一副熊样。
魏天说对面是两个人,有一个被他打趴了,另一个偷袭他,他才招架不住的,挨了打。人嘛!总是爱面子的,可惜,魏天依旧被耻笑。
魏天找这些哥们自然是求援的,最后一个人答应了魏天,可魏天依然吱吱呜呜的。
“不是差一个,你干不过吗?”坐在魏天对面的青年嘴里叼这烟,猛吸一口,烟的长度缩了三分之一,“阿科比你能打多了,他去还不够”
“你他妈该不会是直接是挨打的吧?”
其他人开始哄笑。
“扯,就是……”魏天先激动的喊了一声,之后就像远去的雷声。
“算了,我们明天也没什么事,就一起去看看吧!”青年再次大吸一口,烟快到头了,青年将它捻在烟灰缸里,里面还树立着三四个烟头。
魏天连忙道谢,说以后请吃饭,心里开始幻想打傕昽的画面。
…………
白色世界。
魔鬼说,“所以”
我不太明白魔鬼的意思,“什么所以”
“答案!”魔鬼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知道了女孩不是苏渃夕你还爱她吗”
魔鬼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我为什么会喜欢苏渃夕,一切的起源就是那个女孩,我自认为苏渃夕就是那个女孩,然后看了她一年的背影,然后被……
我喜欢苏渃夕什么,笑容,但我却看了一年背影;我心底埋藏的笑容不是她的,是眼前的魔鬼的,我初心还在吗?
“为什么?”这次是我反过来询问,我没有继续往下说,我要终止这个话题。
“我也是从小长大的,魔鬼只是个代号,我有名字,莉莉丝。”莉莉丝开始说,她好像知道我再问的‘为什么’指的是什么事,“魔鬼是灵魂体,和你现在一样。”
“七王是称号,是靠自己夺取的。我的年龄和你一样。”
“年幼的魔鬼和人是一样的,会哭、会笑、有感情。七岁的我,贪玩,爱游历人间,我们的相遇只是偶然。活着的人是看不见我们的。”莉莉丝顿了顿,“而你是特殊的,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一点。”
莉莉丝笑了,那是街头的笑容,我泪目了,酸涩感充满了鼻腔,还真是难受,我依旧做不出选择。
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