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亚是跳楼自杀的。”
“梦里,它对你做了什么?”
季岑溪听了李铭的问题,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脸上恐慌不已。
“梦里,它变成曾经的样子,一直让我看着它上楼,跳楼,上楼,跳楼,逼我看它的脑浆迸出来的样子。
她还一直追问我它是谁。可是我并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硬是咬断了我的几根手指。它是在怪我吗?怪我曾经没有拉住她吗?”
季岑溪一想起梦境,整个人又陷入了魔怔。
“够了。”李铭大声吼道。
季岑溪懵懵地看着他。
“它现在只是个恶灵,它只是简单的享受折磨你的乐趣。”
是这样吗?季岑溪茫然不已。
“在这里等我,我让医生过来看看你。”
李铭走后,宿舍只剩季岑溪一个人,她发着呆,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符早被人偷了。
“医生,你看看她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周涔走进来,拿出医用器具仔细给她检查。
“并没有大碍。”
“她的手呢?”
周涔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手放在腿上,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拿起来之后,便能发现手僵硬不已。
他稍微动了动,季岑溪低叫出来。
“医生,求你了,别动,好疼。”季岑溪低声哀求。
“奇怪,外部并没有伤,怎么这么疼?”
李铭听了他的话,低头思考:“这是伤其魄?对方竟然有这么厉害了?”
李铭心里警铃大作,他知道,若不能早日散了它们,必成大锅。
“这几天我会经常过来,研究一下你的病理,然后找出正确的药给你治疗。”周涔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不愧是医生,对疑难杂症这么感兴趣。季岑溪想,此刻对医生更加敬佩。
送走了医生,李铭坐了过来,接着问他想问的问题。
“除了想起刚刚说的事,你还想起什么了?比如,你和静雨曾经有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季岑溪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想了想,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没有。”
李铭没有那么失望。
“不过,我感觉解开记忆的时间快了。”
她有感觉,大脑深处的记忆已经出现了松动。
“你的符不见了。”李铭突然说。
“怎么会呢?就在枕头……”季岑溪一脸不信,伸手往枕头下面摸,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发现符的确不见了。
“你认为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
“注意你的室友。”
“不可能的,虽然她们现在不和我玩,但她们人还是很好的。”
季岑溪怎么也不愿意是室友们做的事。
“可是除了她们,谁还能做这种事?”
“就算是她们中的谁,肯定也是被恶灵控制了。”
她自己刚说完话,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总之,你最好和阿姨报备一下,让她加强防范。”
“阿姨,我的东西丢了,可能宿舍遭贼了。”
“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丢的?”
“就是昨天。”
“昨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就睡在桌子上了,醒了脖子疼的厉害,我没来的及查房,那个东西重要吗?”
季岑溪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把事闹大。
“不是特别重要,但我怕下次丢更重要的东西了。”
“放心吧,以后早上阿姨多去巡查两遍。”
“好。”
季岑溪回去的时候,想着阿姨说的话。
“这么巧吗?”她想。
这些日子周涔的确如他所说,经常过来查探她的病因。
两日后,他再过来时,手里拿了一些药。
“我已经找到药来缓和你的痛苦。你吃了之后慢慢调养,手就回好起来。”
“谢谢医生。”季岑溪笑着对他表示感谢。
教室内
“他找到药治你的手了?”
“嗯。”
“那你现在如何。”
“吃了两次的确好多了。”
“嗯这样就好。”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那次让你去和阿姨说,你去了吗?”
“当然说了。可我怀疑不是室友,而且另有他人。”
“你怎么确定?”
“我问了阿姨,那天早上她竟然睡着了,没有巡查,醒来脖子脖子还很疼。我怀疑是有人打晕了她,偷了她的钥匙。”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恶灵的力量肯定变得非常强,也许,我也敌不过它了。”
或许小鬼都对付不了它。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怎么办?要不要让老师们知道,让他们请一下更厉害的道士过来?”
“在这个时代,真道士能有几人?”
他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
“那你呢?在这个时代,你为什么会相信有鬼,主动去学道术?”
他在心里低嘲,他有选择吗?如果没有这项技能,也许他连校园都进不了,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没什么为什么。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到底它控制的是谁?我们得引出那个人,从而找到那个恶灵,在它变得谁也控制不了的情况,灭了它。”
“可……它毕竟曾经是我的同学,不能超度她吗?”
李铭看了看她,知道她并不知道还有另一个更可怕的怨灵存在,也许这一切都是它操控的,包括操控曾亚的灵体。
“如果可以,我尽力去超度它。”他不想徒增她的担心。
“好。”
“这是一张符,你随身携带,记住戴在脖子上,多戴几天,然后再给它放在枕头下。”
“为什么?”
“引蛇出洞。”
……
这几日,季岑溪
经常戴着它走动,并注意周围人的眼神。
静雨出来上厕所,结果碰到了季岑溪。
她有些心虚,想要低头走过。
咦,静雨,今天她见到我竟然没有很大反应,真是奇怪。
她奇怪地看着静雨。
静雨感受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抬头看她,结果看到她脖子上的符竟然还在。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盯着季岑溪的脖子,季岑溪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正是脖子上的符。
她复杂地看着静雨,静雨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赶紧收回目光,快速离开了。
季岑溪一直看着她离开的目光。
静雨,会是你吗?你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或者是你仅仅是希望我被曾亚的怨灵杀死,为她偿命?
季岑溪突然变得难过起来,她想,什么时候她们才能恢复那段珍贵的记忆,重归于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