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季岑溪问着她的同桌李铭。
此时此刻,他的面容有些苍白,不似平时看到她的样子。
“没什么。”
他看了看她,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印堂有些发黑。她之前也只是沾着一点那东西的气味,并没有如此症状,看来她被不该惹的东西缠上了。
他用复杂的眼神瞧着她。
“我给你的符呢?”
“啊?”
她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弄懵了。
“符!!”
“啊,我弄丢了。”她被他的语气镇住了,不敢隐瞒。
原本她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所以也没有好好保存那张符,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又突然问她了,她突然有些心虚。
他听了她的话,有些无奈。他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递给她。
“别再弄丢了,你已经被脏东西缠了,不想小命不保,就把它随身带着。”
“谢谢。”
这次她不敢再看轻这张符了,由衷的感谢他,毕竟她天天都梦到曾亚,这证明此言不假。
他不再回应她的话,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她伸头瞧了过去,竟然不是画符咒了,只是单纯地摩拟硬笔书法。
真是奇怪,上次考成那样,还不好好学习,成天做些奇怪的事。
难道他家里是道士类的人,他又继承了它?她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充满崇拜。
“你家里人是不是很厉害的道士?你是不是专门来这里驱脏东西的?”她充满希翼地看着他。
他练习书法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写,完全不理会她的问题。
她完全不在乎他的态度,只要想到身边有个高人,就倍感安全。
她想要提议,他陪她和静雨一起去宿舍后面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周亚的魂魄来找我。
可是话到了嘴巴,却是说不出口。
算了,还是先和静雨一起看看,确定有什么了,再叫上他。不然,三人去一无所获,岂不是被他笑话?
打定主意,她也没有开口说这事。
周末很快就来了,她和静雨约好,凌晨六点带着工具过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休息,她们俩不害怕被别人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来除去冥牙的。
她们没花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后面,此刻的光线还不错,足够看清周边的环境。
她们蹲着身子前进,来到了冥牙旁。它开的还是那么美,此时此刻,它已经完全绽开了花瓣。
她们俩蹲在地上,仔细查找,试图发现线索。
“岑溪,你看这土的颜色不一样呢。”静雨小声地对季岑溪说。
季岑溪看过去,的确是这样,靠近冥牙的土壤呈现黑褐色,离它越远,土壤颜色越淡。
她又蹲着往旁边走走,发现这没有冥牙的地方,土壤颜色是正常黑色。
她皱着眉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她无意间被推倒,手被刺得流了很多血,结果它上面一滴都没有。
她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可是她却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她回到那株花的旁边,一把抓住那株花,尖刺刺破了她的皮肤,血顺着枝干流了下来。
“你这是在干嘛呀。”静雨轻呼了一声。
季岑溪拿下手掌,打开电筒,照着它。
她静静地盯着它,眼睛睁得越来越大。那血竟然慢慢在消失,直至消失不见。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花吸血?难道那花凋零的原因是没有血了?难怪那天碰了我的血,它隔天就恢复了生机。
她又从地上掏起一把土,感觉有股粘稠感。她那些电筒照了照,上层的土都是黏在一起,下层的土泛着红。
她用手捻了捻,黏糊糊的。
“这下面埋着什么。”她小声对着静雨说。
静雨震惊地看着她。
“那我们赶紧挖挖看。”静雨说。
季岑溪不说话,仔细思考着。
“还等什么啊。”静雨急切地说。
“早上会有动静。”季岑溪说。
静雨不说话。
“我们凌晨一点左右来。”
“可是,那么黑,我有点害怕。”静雨说。
“再说,晚上锁门,我们怎么出去?”
“我们爬下去。”
静雨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爬?”
“我们上二楼,顺着一楼的铁窗爬下去。”
“可是…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唉。”
“我有办法,如果你实在害怕,我就自己先去,有什么线索,回头我告诉你。”
“我还是和你一起,你一个女生,三更半夜不太安全。”
“好,回头带些工具防身。”
她们商量好,就先回去了。
夜晚很快就来了,季岑溪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大家的呼吸声,等待着约定好的时间。
季岑溪看了看时间,瞧了瞧室友,发现没有异常,就缓缓爬了起来。
季岑溪轻手轻脚地拿了工具,打开门,走了出来。
静雨已经等在了门外,她们拿了手电筒,悄悄走到了二楼。
静雨拿着电筒照了照下面,身体抖了抖,她从小没有爬过数,突然让她从二楼爬到一楼,她真的很怕,万一一不小心摔下去了,可能会摔得半身不遂。
季岑溪看出她的害怕犹豫,她从大袋子里取出一团电话线。
“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静雨惊讶不已。
“我和你分开过后,又去学校逛了逛,我在晒被子的地方,发现了它们,就偷偷把它们剪下来,接在一起。”
季岑溪一边说一边把线绑在二楼的门把上,然后使劲拉了拉。
“可以了,待会你先下去,我也给你拉住,你下去了再把绳子解开。”
“好。”
季岑溪把绳子绑在静雨的腰上,看着她缓缓爬上走廊墙上。
“待会慢点,小心点。”季岑溪嘱咐。
静雨点点头。
她使劲拉着绳子,静雨缓缓地往下爬,她手中的绳子一直在动,她的心一直悬着,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做的不计后果的事。
过了很久,手中的绳索动了动,静雨安全落了地,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将绳索拉上来,围在自己腰上,然后爬上墙,缓缓往下爬。
因为上面并没有人拉着自己,她还有些害怕,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腿有些发软。
她不断吸气呼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接着一步一步地往下爬。
静雨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突然,季岑溪脚踩偏了,立足点太少了,身子往下直掉。
完蛋了!!!死定了。季岑溪闭着眼睛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