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没有被催眠的时候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没有无相老人的控制，她将来会怎么样
侯雨愣愣的，他记得溟素再被自己抓住后那满是惊恐和茫然的眼神，那样的眼睛和凶残毫无关系，侯雨觉得，那双眼睛更像他记忆中所有普普通通的女人。
但是，溟素已经死了，尽管喉咙里还有着那苍老的声音。
“黑廊夜哭，你听着。”苍老的声音说道，“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以后不准再过问任何天择组的事情。”
黑廊夜哭一脸怨恨，“可是，你答应过我的，要把天择组那个女人送给我，做我的努力，我要得到那个女人。”
“嗨。”老人叹了口气，“你的玩物还少吗？现在已经不是时候了，滚吧，再任性的话，小心连命都没了。”
黑廊夜哭咬牙切齿的看向众人，最后终于松了口气，“好吧，不过真是可惜，溟素这种玩物也不知将来能不能再遇上。”
说着，黑廊夜哭便准备离去。
“喂。”
程风忽然松开抓住溟素脖子的手，然后挡在了黑廊夜哭身前。
“干什么？在无相老人面前，你还敢对我动手？”黑廊夜哭不禁后退了一步。
“哼哼哼哼”程风笑道，“你难道没看见，我的老大现在对你可是怒不可遏啊。”
顺着程风的眼神，黑廊夜哭看到，程风的双肩在耸动，脸上的肌肉也不住颤抖着。
黑廊夜哭冷笑了一声，然后饶过程风，继续往前走。从小到大，夜哭只知道一个道理：不死族是世上所有异能者中最强大的存在，不论自己做什么，族长都会将自己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生命还很漫长，所有东西，所有人，在黑廊夜哭眼里都只是玩物，即便阮月的实力让他害怕，即便拥有超燃的程风令他畏惧，但那又怎样呢？他们能杀我吗？他们敢与整个不死族为敌吗？
“程风杀了他。”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雨幕中传来，声音落下的同时，黑廊夜哭就感觉自己的身躯像羽毛一样飘在了空中。
侯雨往前一步，再度开口，沉吟已变成怒吼：“杀了他！”
“遵命。”
程风太高兴了，他没有想到，今夜仍有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虽然是不死族，虽然此后会麻烦到丢命的地步，但程风仍旧兴奋无比。
“很好，侯雨，即便不是你亲自动手，喊出这话，也已经足够让你彻底重生了。”
看着被自己抛到半空中的黑廊夜哭，程风笑得肆意而畅快，他抓住夜哭的身躯，然后将其像纸一样撕扯，尽管夜哭的身躯可以软得让人无从下手，可在程风手中，这似乎根本没用，肢体被分割断裂成无数肉块，程风唯独保留下夜哭仍在眨眼的脑袋。
落在雨水中的肢体碎块蠕动着想要再度融合，程风不予理会，却将夜哭的脑袋扔在地上，然后抬脚便往下踩去。
“轰！”
一脚下来，整栋大厦都随着颤动，然后，程风再度抬脚，颤动更为剧烈。
此刻，大厦底下的围观者全都听见了那叫人心中骇然的声音，仿佛有万吨巨锤正从顶上敲击着大厦，楼体震动，连街道也在为之颤抖。
喧闹的大街此刻彻底安静了下来，无数眼睛都直勾勾的望向大厦顶端，仿佛注视天神降临一般。
“这力量的确叫人心生畏惧啊。”苍老的声音说道。
阮月放下手枪，“你为什么不动手？难道你觉得夜哭真的死不了？”
“不，夜哭本就该死。”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说这些？”
“职责罢了，不死族是一个整体，站出来替门徒说话是我必须做的，而且，即便我出手，也阻止不了，毕竟，这具身躯的能力有限。夜哭玩儿得太过了，没了他，对我们不死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然，我们势必会替他报仇的。”
阮月冷笑道：“是想找个借口介入这场纷争吧。”
“哼哼，的确如此，跟你的选择一样。”苍老的声音顿了顿，又道：“但是，要用脚踩死一个不死族，我还真有点不相信呢。”
这时，随着程风的踩踏，整个大厦如即将倾塌一般，开始整体摇晃起来。
程风脚下早已看不见什么脑袋，只是一块粘稠的肉泥罢了，四周其他碎块游弋过来，却始终无法再重新组合。
“轰！”
天台的楼板终于碎裂，巨型大厦也出现了坍塌的龟裂。
阿华不是傻子，他已经跑下楼，与红、周泰以及邢娜汇合。
“走吧，那疯子要彻底毁了这里。”红说道。
此刻，四周无数围观者终于不敢再驻足，眼看大厦行将崩塌，混乱逃生的景象便在雨幕中上演。
这时，程风似乎累了，虽然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疲惫，但他停了下来，拿出香烟，在雨中费力的点着。
空隙间，所有肉块迅速聚拢，隐隐约约已然组成了人形。
程风吸了一口烟，仿佛预感到什么，阮月随即闪身抓住了侯雨刹那间，程风抬起右腿，然后极速落下。
远处，有人看到，那大厦顶端似有一股气流汇聚，如旋风一般直落下来，巨大的轰鸣和颤动中，戎都最高的建筑物像打翻的积木一样，伴随灰尘与火焰，彻底向下坍塌。
没错，是塌陷，而非倾倒。
钢筋混凝土组合而成的庞然大物就像易拉罐一般，被踏为平地，还好街道上那巨大的钢铁墙壁，否则，即便是飞沙走石，也会要了不少人的性命。
烟尘漫天的残骸中，溟素如干尸一般的躯体赫然站在程风面前。
“看到你，我想起一个‘预言’。”苍老的声音说道，“‘人间终会获得安宁，当恶魔微笑，死神悲鸣，天女吟唱，星辰自天空坠落，邪兽爬出无间地狱，毁灭与重生融为一体。’”
程风走上前，用手按在溟素干尸的额头上，“滚出去吧，你这肮脏的老家伙。”
干尸开始化作沙尘，苍老的声音继续道：“程风，莫非你便是预言中那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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