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谈,有的谈,夫人!您要看我从头打脚就看个够吧。”
“这脚到底怎么样?会不会留下问题?”
“没问题,就是扭伤加皮外伤,过几天就可以拆夹板。夫人问这些,不是要给我牵别的姻缘吧!我跟您说,不碍事的。”她伸手挽住母亲,调皮地盯着朱梓珅。朱梓珅果然被气到,说变就变了脸,却不好就地发作。
他低头按捺了片刻,温习了林淑芬的态度,再次尝试和谷啸天沟通:“谷老,既然你我互不相让,斗下去又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寻找折中的方法。我考虑了一下,一定方式的合作开发我可以接受。”
首先站出来反对的是苏牧歌。
“亏朱总裁想得出来,合作开发!有合作又何必要相互为难?”
谷啸天很戒备地制止了他,看着女儿又在妻子身边,还是缓和了态度:“如果朱总裁有诚意,就让出一半的项目给布谷,剩下的一半荣辉随便做,这是我的最大限度。”
“荣辉可以跟人合作,但绝不会让半个项目。”朱梓珅勾弄唇角,确定再无谈下去的必要,便喊谷粒回去。
“干爸已经退步,朱总裁答应下来,总有商量的余地。”邱妮忙着从中调停。
“那就等你们商量好了,我们再摆到桌面上谈,我可以等待的时间有限,还请尽快给出结果。谷粒——”
谷粒总算从对母亲的无尽“讨好”中回头,并不甘心就此回去。当朱梓珅来到身边,她便不情愿地说:“为什么不能谈和?还没有好好谈,就结束了吗?”
“确实结束了!”
“我和夫人正聊得来,话还没有说够呢,现在不可以走——那总可以让我和最崇拜的谷主席打个招呼吧。”
“你最崇拜的人是我,谈判并不成功,要打招呼以后吧。”
“真小气!夫人会介绍新朋友给我的。”
朱梓珅咧咧嘴,十分憎恨,弯腰低声说:“别的都好,就是虚荣起来不可理喻,还知不知道你是随我来的,不要丢光我的脸。”
她赖着不走:“事情没谈成,多坐会儿总不会碍着什么,夫人不会介意的,谷主席心胸开阔,更不会介意。对不对,夫人?”
“那当然,我们是不介意你多坐一会儿的。”林淑芬帮着女儿说话,“如果朱总裁不习惯见到我们,去外面等等也是可以的。”
“你可是答应我的,今天可以到处走走。”
“好个野丫头,像狗皮膏药就贴上了吗?”他一脸不高兴。
“半个小时好不好?”看他的脸色又重了许多,谷粒气馁地商量,“那就十五分钟,十分钟总行了吧?就在外面等我十分钟,回去以后我保证恭听你的吩咐,再也不乱跑,不会有别的想法。”
“不行!”
“这样我回去准不会再开心的。”谷粒有些愤慨,有些着急。
“给我老实一点!”他伸出手指警告完,悻悻然去了外面。
门一关上,苏牧歌就坐不住了。
“叔叔,粒儿的脚受着伤,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朱梓珅身边。”
谷粒忙辩解:“我很好,我真的很好的,他会请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理。虽然有时不太讲理,但是……”
苏牧歌过来打断她:“有家不能回,受了伤父母不能探望,别说你不想回家,可以无视父母的担忧。他们守在这里不走,就是担心你有个好歹,你怎么下得了狠心呢?”
“我没有。”谷粒高声抢过话头,“我想让爸妈放心,我想告诉他们别再和他争下去了,因为……因为他似乎找到突破口,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要对布谷下手,这将是一场多么残酷的恶战。”
“女儿,布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他绝非等闲……”
“朱梓珅根本就是个强盗,他一次又一次地掠夺,一次又一次地限制谷粒的自由,拿她当自己的私有物品。这次受伤的是脚,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谷粒,知不知道你过着这样的生活,让人有多不放心吗?”苏牧歌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感情,一心要扭转局面,“叔叔,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让谷粒再跟着他走了。”
邱妮缓缓站起来,死死地咬着唇角。
谷啸天思忖良久,轻吐一口气,最终说:“让小蝶跟他走。”
“叔叔,如果您无视女儿跟什么人在一起,就由我来出面阻止。”
话还没落下,朱梓珅推门进来。他看到苏牧歌公然丢下未婚妻,站在距离谷粒很近的位置并做出架势要保护她,便二话不说,托起谷粒放在轮椅上。苏牧歌抓起轮椅往一边去,被他强势拦下。
“苏副总,当着未婚妻和谷主席,这么做可不好。”
一提到谷啸天,谷啸天干脆闹心地闭紧双眼,由着两人去闹。
“你放开她,否则我会告你绑架。”
“哼!她固然不是个安分的主,但不至于让苏副总失了分寸。人是我的,这个除了我自己,恐怕没有人能够改变。至少我单身,苏副总终归是别人的未婚夫,不要愚蠢至极,耽误了正事。”朱梓珅讲完,轮椅也不要了,抱起人来就走。
苏牧歌拦路抢人,两下各不相让,差点让谷粒掉地上。谷啸天气得吹胡子瞪眼瞪眼,林淑芬拍桌子骂人:“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一骂,朱梓珅拿定主意要让谷氏夫妇看到真相,呛苏牧歌道:“苏副总不顾一切,当真令人感动。要是你铁定爱她,毁了与邱小姐的婚事,我没有不双手奉送的道理!”
“我就算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真心真意地爱她,可不像你!”
“要去吗?”朱梓珅问谷粒,把她问呆了,“是要去?好吧!”
他作势要扔过去,吓得谷粒急忙攀住搂紧,便露出了恶作剧的淡然笑容。
“你不要乱扔啊!没有这么对待女友的!”
他这才对谷啸天说:“您的爱婿已经抛开所有,给邱小姐和您造成了不幸,对我也造成了巨大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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