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6 、瓦棺寺 (外,日)</p>
……</p>
法洪:“《示儿诏》?《示儿诏》……哦!想起来了,《示儿诏》!那还是……弟子刚剃度不久时,方丈给弟子看过的。这都是,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语气诚恳,态度恭顺。</p>
慧深望了他片刻:“好,你去吧。” </p>
法洪恭敬地一施礼,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去。</p>
慧深望着走远的法洪……</p>
慧深(内心独白):“不是他?那《示儿诏》怎么会没有了呢?祈日大典之前,我明明还看了一眼包在那护心兜内的《示儿诏》,就在箱子里。……而那天,法洪也在我的方丈室,是他主动帮着两青年弟子来伺候我香汤沐浴,最后是他帮着收拾箱子的……” </p>
慧深:“哼,不承认!”慧深面有几分愠怒。</p>
慧深一甩袖,朝寺院的后园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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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7 、得月楼 (内,日)</p>
白吉青:“干爹,先让那姓祖的臭华林才子受着,然后你再慢慢地找机会收拾他!啊?机会还怕没有?来日方长嘛!啊?哈哈哈哈……” </p>
众人也跟着笑,白吉青说着笑着,有意无意地回瞟了小妾一个飞眼。</p>
司马义画外音:“哟!这位混蛋活宝白吉青,如今变得越来越善于察颜观色;变得能耐、乖巧;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嘛!” </p>
戴法兴:“唉!但是那天,干爹着实让这个该死的祖冲之搞得很是难堪啊!” </p>
白吉青:“嗨!难堪什么呀,真正难堪的不是干爹你,是那死鬼何承天!”</p>
戴法兴:“嗯?怎么会是何承天?”</p>
白吉青:“你想啊干爹,那何承天吃着朝庭的奉禄,忙乎了几十年,结果弄出个错陋的《元嘉历》来!啧啧啧啧,这叫什么呀,这叫误国误民!”他回头对其他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p>
众人:“是啊,是啊!误国误民!……”</p>
白吉青:“干爹,你是因为相信那个何承天,相信他的那个《元嘉历》才跟祖冲之较真的嘛。就算你较真较错了,那也是那个何承天的错!”</p>
戴法兴:“嗯,倒也是。”他鼻中发出几声哼笑。</p>
张:“白郎说得对,说得有理!嘿,我们还真以为何大人多有学问呢!原来是这样的学问啊!花了几十年的光阴,弄出个错陋的《元嘉历》!哈哈哈哈!……” </p>
王:“是啊!还有呐,那个号称华林才子的祖冲之,自傲狂妄,目无尊长,连自己的恩师都敢反对,这叫什么?忤逆不孝!” </p>
李:“就是就是,忤逆不孝!哪像我等,时时刻刻不忘恩师教诲,不忘尊师!” </p>
赵:“祖冲之这狂厮,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师誉,好没教养!还不知他自己编的那个历法有多少错处呢!” </p>
王:“就是嘛,没准哪,他修编的《大明历》,错陋更多!” </p>
“对对对!错陋百出!……”</p>
“哈哈哈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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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8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p>
司马义画外音:“这可真是,不懂行的攻击懂行的,不做事的攻击做事的!这些小人之所以如此说三道四地攻击何承天、祖冲之师生的人品与才能,除了想讨好戴法兴,更重要的,恰恰正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人品、没有德行、没有真正的学问和才能!不过,有一点,戴法兴的心中倒是十分清楚的。” </p>
镜头画面:</p>
得月楼中,白吉青等一帮爱说三道四的、缺德少品的小人们……</p>
这些个宵小正津津乐道地攻击着……,吹捧着……</p>
闷闷不乐的戴法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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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9 、得月楼 (内,日)</p>
戴法兴暗道(内心独白):“话虽这么说,不过……哼,如果你们这些人加起来,能有半个祖冲之的能耐,本太师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唉,平心而论,何承天、祖冲之师生嘛,确实都是真正做学问的人……” </p>
戴太师举起酒盏,闷喝了一口……</p>
戴法兴(内心独白):“祖冲之的《大明历》,的确实胜过《元嘉历》,的确胜过《元嘉历》啊!唉,老夫在第二天早晨特地留意看天,虽然天阴下雨,但在卯时六刻多,有那么片刻瞬间,天色竟突然暗得如黑夜一般!……” </p>
戴法兴想到这里,不觉闭上了眼……</p>
戴法兴(内心独白):“……老天照应啊,幸亏那天下雨,也幸亏那天的日食发生在下雨天的早晨,要是在晴日的大白天,那就,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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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0 、江边 (外,日)</p>
慧深信步走着,不觉已出后山门,他绕过后山来到江边。望着伸向天际的滔滔长江,心中还在想着。</p>
慧深(内心独白):“《示儿诏》,《示儿诏》啊!……”</p>
慧深踱步江边……</p>
慧深(内心独白):“滔滔大江,日夜奔腾,流了有多少年了?盘古开天劈地到如今,朝代更迭、君位变换又有多少代了?可朝庭皇室哪能像江河那般地万年流长!” </p>
眼前,滔滔大江,滚滚东去……,</p>
慧深:“‘砥柱于中流,受命于急难……’,《示儿诏》啊……” </p>
司马义画外音:“《示儿诏》的突然不见,让慧深思绪翻腾,当然,慧深并不知道,那份《示儿诏》其实是零陵王司马德文以痴呆皇帝名义所写的。那么,关于《示儿诏》,让我们再来回忆一下当年零陵王司马德文被害之前,和他的王妃储氏的那段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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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1 、零陵王司马德文和王妃储灵媛正在悄声密谈。</p>
司马德文:“……但是,这《示儿诏》并非真的是先帝的遗诏。”(字幕:零陵王司马德文)</p>
储王妃:“什么?前些年你派人送到瓦棺寺的《示儿诏》,并非真的是先帝的遗诏!?”(字幕:王妃储灵媛)</p>
司马德文:“唉,这原先吧,先帝他还只是半傻,可自从太子入佛门变成了小和尚慧深,先帝他就全傻了,彻彻底底地傻透了!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痴呆废人!当然,宫外的人并不知情。” </p>
储王妃:“造孽!这么说,给小慧深的那个《示儿诏》……是殿下所为?” </p>
司马德文点头:“你想啊,先帝他既然是一个痴呆废人,怎么会写什么《示儿诏》呢!”(注:“示儿诏”三字说得极轻,几乎听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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