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3 祖府 (内,日)</p>
……</p>
巢尚之:“对!关于冲之的,非常要紧的话!本来想当面跟冲之说的,他不在,跟你说也一样,你听我慢慢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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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4 、瓦棺寺露台 (外,日)</p>
俞芝兰:“今天上午,下来了圣旨,你不在,由父亲代为接旨,幸亏昨晚父亲带着暅儿从南徐州赶来了……” </p>
祖冲之:“圣旨上说些什么?” </p>
俞芝兰:“说你有什么大才,要给你升官……” 俞芝兰说着,脸色不好看了。</p>
祖冲之感到不太妙,警觉地追问:“升官?升什么官?” </p>
俞芝兰:“娄县县令。哦,我出门前,巢尚之大人府上的巢兴来说,稍后巢大人要亲自上门向你谢恩呢。我都到瓦棺寺了,估计巢大人早就在咱府上了!你偏又不在。”</p>
祖冲之:“巢大人,他谢我什么?”</p>
俞芝兰:“巢兴说,巢大人的宝贝孙儿,也是九龄祭童之一。”</p>
祖冲之:“哟!……”</p>
俞芝兰:“哦,巢兴听巢大人说,是当朝太师戴法兴向圣上举荐了你,举荐你去娄县。哼,去娄县!那叫升官啊?升什么官!还不如在南徐州当个从事呢。”</p>
祖冲之和慧深都惊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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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5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p>
司马义画外音:</p>
“这一下,连慧深也从头凉到了脚。娄县,就是现今上海附近的昆山地带,那时候还没有上海,只有一片叫做扈渎的渔村村落,故娄县离长江口处也不远。一千五百年前的南朝时期,那里还是个水涝、瘟疫肆虐,十分荒凉的地方。这哪里是升官,分明是流放嘛!” </p>
镜头画面:</p>
慧深倒吸了口凉气……</p>
祖冲之愣瞪着两眼……</p>
古代长江入海口……</p>
荒瘠的江海滩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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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6 、祖府书房 (内,日)</p>
巢尚之:“唉,兄弟啊,戴法兴说冲之‘自视清高’也罢,‘狂妄之态’也罢,说‘祖冲之聪明过人,就是目中无人,而且常常为了炫耀自己的才华而不顾尊长礼让’也罢,甚至说他‘就连他自己的老师何承天……都敢诋毁’也罢……”</p>
祖朔之:“可恶!他一下子给冲儿罗列了那么多罪名!”</p>
巢尚之:“哼,这些话虽然可恶,但都还只是些个虚罪名,都还伤不到冲之什么,但下面的话,对冲之的伤害,却非同小可了!唉,而且还是在皇帝陛下面前说的呀!” </p>
祖朔之:“哦?怎么回事?你快说来!”</p>
巢尚之:“唉,你听我慢慢说,当时圣上说……” (闪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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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7 、殿前祈日坛 (外,日)</p>
……</p>
刘骏:“嗯,祖冲之他的确有才华,有才华的人么,多半也比较孤傲,嗯,炫耀下自己的才华么,也不足为奇。当年朕的兄长刘邵要祖冲之为他排研《通占大象历星经》用以避凶趋吉、择选黄道吉日,这个祖冲之——他都敢故意地迟迟拖延,都敢不从嘛,呵呵呵呵。” </p>
戴法兴:“圣上说的是,其实,祖冲之他目中无人也罢,炫耀自己的才华也罢,这都还不算什么,可有一件事却,却是……,唉,却是品行不端了!”</p>
巢尚之瞪大眼睛望着戴法兴。</p>
刘骏:“品行不端?如何品行不端?”</p>
戴法兴:“老臣听说,祖冲之丧母孝期未满,竟然纳妾作欢!此乃大不孝啊!……” 他作痛心状摇着头。</p>
刘骏:“哦?有这事?”</p>
戴法兴:“千真万确!而且,听说他为了心爱之妾迟迟不娶正妻,这,这简直是有违道德纲常嘛!唉,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祖冲之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p>
巢尚之一惊,忙站起身……</p>
巢尚之:“启奏圣上,据老臣所知,祖冲之为人正派品行高尚,绝非如戴太师所言,圣上可以……”</p>
报时官报时(画外音):“昼漏,四十三刻又两个字!……” </p>
巢尚之一惊,顿住了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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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8 、祖府书房 (内,日)</p>
巢尚之:“我本想跟圣上说,我了解冲之的人品与为人,绝非如戴法兴所言,可正在那时,报时官报时:昼漏四十三刻又两个字!食既时到!唉,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我也没法向圣上说什么呀。”</p>
祖朔之:“戴法兴这番话,着实恶毒!着实恶毒!” 祖朔之在书房中踱了几步,“唉,冲儿纳妾,冲儿不娶正妻,从表面上看,是有此事,但其中却有原委啊!”</p>
巢尚之:“所以,我今日上门,就想要问个端详。” </p>
祖朔之:“唉,其中原由,说来话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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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9 、瓦棺寺露台 (外,日)</p>
慧深:“唉,这哪里是升官,分明是流放嘛!”</p>
祖冲之背过身去,手扶着浑天仪(浑象)……,他仰望着长天……,祖冲之深深地吸了口气,久久地,才慢慢呼了出来……</p>
当祖冲之转回身时,他已经平静了。</p>
祖冲之:“大哥,文远得告辞了,我想通了,我得尽快动身。让我去娄县我就去娄县,石压笋斜出,岸悬花倒生。哪怕走到天边,照样能做学问!戴法兴再刁难,也休想让我低头!” </p>
慧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菩萨保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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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0 、祖府书房 (内,日)</p>
祖朔之:“你想想,戴法兴的干儿子,那个无赖白吉青,他一到华林学省就强占了冲儿的馆舍,强占了馆舍又不好好做学问,整日游手好闲四处惹事!”</p>
巢尚之点头:“嗯,嗯……”</p>
祖朔之:“这且不说他,反正冲儿也不在乎馆舍好坏。可后来,那白吉青自己在外惹是生非挨了打,反到四处诽谤冲儿!他还勾结兵部的人硬把俞灵康征了兵,那不是明摆着要强霸俞家姑娘么!”</p>
巢尚之点头:“嗯,那白吉青确实是个出了名的混蛋活宝!戴法兴居然会认这么一个干儿子!真丢人!”</p>
祖朔之:“说的不错,他这才叫丢人呢!真正的丢人!”</p>
巢尚之:“不过照这么说,冲之他在情急之下纳迎俞家姑娘,倒也是救了俞铜匠的妹子。”</p>
祖朔之:“是啊,冲儿母丧孝期未出就纳迎俞氏女子,我心中也十分生气,后来明白了原委,倒也不想多加责怪。” </p>
巢尚之:“嗯嗯……”</p>
祖朔之:“而且冲儿他,他也觉得此事愧对母亲而伤心不已啊!”(化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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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1 、俞记铜匠铺 (内,日)</p>
……</p>
阿福:“可是,郎主他……” 他指了指那封家书。</p>
祖冲之:“家父的气恼我理解,也能体谅,他还沉浸在我母亲去世的悲痛之中,一时听信了诽谤之言,信以为真。等父亲冷静下来,我想,爹会明白:他的儿子绝不是不肖之子。只是,还有个要紧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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