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前,大明皇帝朱定福在位二十多年,横征暴敛、侈靡挥霍、荒淫无度。最后,在一夜缠绵后,皇帝终于死在花魁之首某个歌姬的床上。
消息传到长安。
帝京震动。
皇储刚刚被立了一个月,皇帝就死了?!——而且,一个月前皇帝是很不情愿地立皇嫡长子为皇储的,因为二十年前皇帝亲手杀死了皇后——也就是皇嫡长子他娘。
这肯定有阴谋!
定福皇帝有一百多个儿子,其中光皇后的嫡皇子就十个——前后五个皇后生的嫡子。第一个皇后生了嫡皇长子,剩下四个皇后生了其余九个嫡皇子。
十个嫡皇子是:皇嫡长子(皇储)朱照乾、二皇子(王储)朱照坤、三皇子朱照循、四皇子朱照环、五皇子朱照日、六皇子朱照月、七皇子朱照星、八皇子朱照辰、九皇子朱照命、十皇子朱照天。
人们争吵着。
宰相张立严:“皇储应该立即登基,宜早不宜迟。”
副宰相独孤不败:“皇帝年轻力壮,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应该从长计议。”
宰相张立严:“为了大明,必须登基。”
副宰相独孤不败:“为了大明,必须查明真相!”
他们分别是“皇储派”、“皇子派”。
皇子朱照定不屑地说:“什么‘为了大明’?!你们都是为了自己吧!一个是皇储的亲家,一个是王储的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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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朱照定是第四个皇子——注意,是“第四个皇子”而不是“四皇子”。前者是形容词,后者是专有名词。朱照定是贵人生的。对,他娘甚至都不是皇妃!因此他这个“第四个皇子”是不算数的。没人关心他。
他只是一百个皇子中毫无起眼的一个。
但他从小就很特别。
朱照定不喜欢后宫的太监,却喜欢内廷的太监。
他从小就喜欢跟着内廷总管赵立柱一起玩。
赵立柱——内廷总管,禁军司令。名义上是后宫的一个老太监,实际上是世界的老大。
赵立柱也很喜欢这个特殊的皇子。朱照定不但聪明,而且尊重别人,更重要的是,他喜欢思考世界的本质。
赵立柱对朱照定说:“内廷,就是神。我们创造世界,我们创造世界的一切规则。我们就是世界的现在、过去、未来。世俗的一切无关紧要,我们需要的是理想。”
朱照定看着赵立柱,点了点头。
朝廷很多人笑话他:“身为一个皇子,喜欢跟太监玩!”
但朱照定不是嫡皇子,因为没人管他。
赵立柱身边还有一个贴身小太监,叫李永福。
李永福和朱照定同岁,两人经常一起玩,关系很好。
他们一起慢慢长大了。
朱照定有了老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府。
李永福成了内廷副总管,他甚至有了自己的心腹:刘兴朝。
赵立柱非常喜欢朱照定。他说:“假如你不是皇子,我就推荐你来内廷。”
朱照定:“哈哈,当太监!”
赵立柱:“内廷是真理的维护者,正义的守护者,历史的终结者。内廷为了世界,放弃了后代。只有放弃了**的直觉,才能得到精神的理性。只有当了太监,你才能获得人生的真谛。”
朱照定想想,说:“说得很对,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不想。哈哈!”
赵立柱说:“哎,那我就让李永福当老大了。”
朱照定:“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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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一大段讲了赵立柱、朱照定、李永福的事。下面接着讲定福皇帝死后的事。
皇储朱照乾登基,是为大明照乾皇帝。
但大批人不承认“皇储朱照乾登基,是为大明照乾皇帝”。
“皇储派”和“王储派”开战了。
“皇储派”有皇储朱照乾、宰相张立严,还有“正义的人士”。
“王储派”有王储朱照坤、副宰相独孤不败,还有三皇子朱照循、四皇子朱照环、五皇子朱照日、六皇子朱照月、七皇子朱照星、八皇子朱照辰、九皇子朱照命。
双方大战,京畿沦为焦土。
“皇储派”打不过“王储派”,“皇帝朱照乾”(或者说,“伪皇帝朱照乾”)被八个“王爷”的军队追着打。
禁史上说,这叫“八王谋逆”;当然,钦定史上是不存在这场战争的。
为什么只有“八王”?因为十皇子朱照天没参加。
朱照天太软弱。他娘是长安小士族,而且当皇后的时候不明不白死了。他虽然是皇嫡子,但成天像普通皇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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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乱。
饿殍遍地。
生灵涂炭。
最后,四京二十三省就剩下山东支持照乾皇帝。
山东总督是齐城陈氏的陈鼎天。这人读书读傻了,为了“忠义”“嫡庶”两个词可以牺牲山东四亿人!
“王储派”觉得无所谓:既然你山东想死四亿人,那么你们就死好了,反正“历史”和“忠义”掌握在胜利者手里。
“王储派”宁可牺牲八亿人(自己死四亿,山东死四亿),也要消灭“皇储派”。
皇子朱照定看在眼里,对内廷说:“不能再等了!出动禁军,制止内战!”
赵立柱:“绝不可轻易出动禁军。禁军不是来打凡人的。只有天启的时候,禁军才会出动,消灭神子。”
朱照定:“有神子!陈鼎天说神子和皇帝都在齐城。”
赵立柱:“哪有神子!骗人的玩意儿!”
朱照定:“天下要死几亿人!”
赵立柱:“死就死吧!”
朱照定:“大明完蛋了!等他们打完,辽东、岭南就要造反了!”
赵立柱:“大明完而已,中华不会完。”
朱照定越过赵立柱,去找元老会。
元老会不理朱照定。
朱照定生气了。
但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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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永福找到朱照定。
李永福:“你有几十万府军,我有几十万禁军。我们杀了赵立柱,杀光元老会!你当元老会会长,我当内廷总管!我们一起挽救大明!”
朱照定想了想,同意了。
朱照定、李永福一起推翻赵立柱,把他丢下皇家监狱(当然,孔有茂的说法是被杀)。
他们控制了禁军。
随后,他们下令禁军轰炸齐城,五百万人全部炸死。
什么皇储、王储,全死光!
大明只剩下最后一个皇嫡子——朱照天。
朱照天不想做皇帝。
人们苦苦劝他。
朱照天同意了。
大明照天皇帝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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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照定不能当元老会会长,因为元老会都是内廷人,都是太监们。
朱照定有四个老婆,很多小妾,几十个孩子。他放弃不了世俗。
朱照定成了大明王爷。
他有些心灰意冷,于是退出朝廷,不问正事。
于是,世间很少人知道他是和李永福一样的顶级人物。一般人都觉得他是和皇帝一样的傀儡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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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战乱平息后,齐城陈氏、鲁城孔氏灭族,曲阜孔氏崛起。
在朝廷的洗脑下,山东把这场战乱全忘了了,正如天下人都忘了一样。
但有一个山东人没忘——他就是孔有茂。
孔有茂是山东省长孔有礼的哥哥,他潜伏在内廷,给孔氏提供着情报。
朱照定和孔有茂的关系不错,他甚至曾经对孔有茂说过他眼中的刘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