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郁闷地返回洛阳。
洛阳似乎更加繁华了。
张康宁说:“头儿,吕承景这个混蛋在渗透我们的军队。”
我:“被朝廷当枪使!”
张康宁:“把他搞倒不?”
我:“麻烦!把他的人清洗掉……等等,派他的人去剿匪,注意不要留下把柄。”
张康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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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东方永白来了。
辽西总督东方永白来了,带着东方天,路过洛阳,他们要去天启渡接受最新一批的军火。
我问他:“家主怎么样了?”
目前人们最关心两个人的生死——东方承平与刘兴朝。人们都造谣说他们死了,但大唐长安朝廷一直辟谣说东方承平没死而刘兴朝死了,伪汉金陵朝廷一直辟谣说刘兴朝没死而东方承平死了。
东方永白:“你真的关心他?”
我:“我只是好奇你和东方永武谁会是家主。”
东方永白:“难道就不能有两个家主?西凉东方家、辽西东方家?”
我:“你太——天真,太——幼稚了,朝廷不会这样做的。”
东方永白:“朝廷不这样做,东方家肯定会内乱。”
我:“是啊,朝廷不这样做,东方家肯定会内乱。”
他好奇地看着我。
我说:“所以朝廷肯定不会这样做。”
东方永白看着我。
他低头想了想,说:“怪不得他们推三阻四!”
我:“他们那些小九九,我太熟悉了。”
东方永白:“我知道了。嗯……正常……很对。就算我是朝廷,我肯定也要这样做。所以说,一切都是实力。”
我:“是啊,一切都是实力。”
但我想的是:“‘实力’这个概念是什么意思?暴力?智力?正义?信仰?道德?凶狠?真理?……”
东方永白说:“我需要粮食、武器……”
我:“武器随便拿,粮食没有。中原饿死几千万,洛阳也饿死不少人。”
东方永白:“草原上忽冷忽热,牲畜死了太多,牧民也饿死不少。”
我:“哎,没办法……圣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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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了东方天。
东方天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跟做贼似的。
我:“你这是干什么呢?”
东方天:“看看有没有人暗杀我!这一年多,天天提心吊胆的。自由教为什么要杀我?!大家各为其主而已!你要杀就去杀东方永白、杀皇帝!为什么杀我啊?弱智们!”
我:“你把一把刀扔出去,说,这把刀杀了你们教主,去找刀报仇去。”
东方天大笑:“无所谓,我才不怕。既然我敢杀李大头,我就不怕他们报仇。”
我:“听说,他们是抢李大头的头。”
东方天:“当成什么宝贝!就跟《葵花宝典》似的!李大头的头早不在我手里了!我给了东方永白。”
我:“烫手山芋——或者说,鸡肋——或者说,悖论。”
东方天:“你在说什么?”
我:“李大头的头是自由教镇教之宝……”
东方天:“不是。”
我:“什么‘不是’?!就是!”
东方天:“真的不是。”
我:“你以为自由教是来给李大头报仇的?错,是抢你的头……不,李大头的头。”
东方天笑着:“你以为是自由教来杀我?错!是江湖的人。他们假冒自由教,来抢李大头的头。我就是江湖人,我能不清楚?!”
我:“啊?!这样……”
东方天:“他们说,吃了李大头的头,就是江湖第一高手。”
我:“那倒是。这样一说就好解释了,嗯,按逻辑来说,自由教是思想的邪教,犯不着去抢什么武林至宝……嗯,很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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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哈哈,你不会也信吧?吃了李大头的头,会获得他的内力。”
我:“你信吗?”
东方天:“有点……李大头死前也这样说的。而且,人们说,李大头以前只是普通人,在前任教主死后,他才突然变得像前教主一样厉害。”
我:“赵普民已经证明了,这是真的。”
东方天:“医大校长赵普民?”
我:“对啊,我朋友。”
东方天:“妈的!‘天下第一邪人’赵普民是你朋友?”
我:“什么‘第一第二’的!江湖真会扯淡!你听他们瞎说。”
东方天:“李大头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自己不太确定,但《元老书》中说,很久很久以前,那是某个变异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变异的人。这人的大脑会分泌某些东西,就像圣地的‘阿尔法菌’‘贝塔菌’。当他死后,吃了他大脑的人,就会变得和他一样——不,比他弱一点。”
东方天:“变异人?”
我:“你就是变异人。”
东方天:“你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词和奇怪的话。我怎么就是……什么……变异人?”
我说:
“人类从树上跳来跳去的猴子,变成了地上的人类,花了一千万年的时间。人类才是最伟大的动物,他们不但精神上超过了一切动物,连**也超过了一切动物,他们具有出类拔萃的爆发力和持久力。
当人类变成人类后,又经历多少年?没人清楚。但是,我听李玉瑶说,至少又过了一千万年。又一千万年啊!
在这一千万年里,人类毫无变化。不是他们不想变化,而是圣地、元老会、内廷禁止人类进化。他们杀光了一切进化者!
但某些人还是进化着——暗地里进化着。他们用一千万年进化到恐怖的程度——这就是武人。
你也是其中之一。
你想,为什么有人能跳三四米,有人就能跳一米?因为世界有两种人:武人、普通人。
在这一千万年——至少一千万年里,总会有一些特别变异的人——这就是像无名、李大头那样的人。
当然,我说的不是后来的无名、李大头,而是第一个无名、第一个李大头。
他们的**进化到恐怖的程度,就像神。猴子对草履虫来说,就像神;无名、李大头对普通人来说,就像神。
当然,也没什么屁用,因为圣地、元老会、内廷总会找到你,杀了你。
他们才是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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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原来,是真的。”
我:“哈哈,你是不是后悔把李大头的头给了东方永白?”
东方天:“后悔干什么?!我拿着它又没用,我才不会吃它!李大头吃了它,还不是被我杀了?!”
我:“哈哈,还是你知道啊。谁吃了他,朝廷就会灭谁。”
东方天:“我一直说我把李大头的头烧了,但好像没人信。江湖人让我交出来,朝廷也让我交出来。可是,我都给东方永白了啊!”
我:“我一直好奇,你有没有过这个念头:你可以暗地里吃了它。”
东方天看着我,说:“我想过。但放弃了。”
我:“为什么?”
东方天:“不知道。你呢?假如我给了你,你会吃吗?”
我:“不会。”
东方天:“哈哈!为什么?我以为你肯定会。”
我:
“你吃了李大头,其实是李大头吃了你。
因为,自我意识是可笑的幻觉。
没有‘自我’。
‘自我’只是大脑的幻觉。
‘自我’就是大脑。
人会变的。
只要他的大脑改变一点,那就不是他了。
你吃了李大头的大脑,他的大脑就会改变你的大脑。
你成了他。
无数人抢着去吃李大头,其实,是抢着去被李大头吃。
抢着去死。
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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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透我。
我猜没有。
但我看透了他。
我想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