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晕倒了。
就像梦游突然被惊醒。
一群人看着我。
太监们赶紧过扶起我。
我说:“没事!没事!早上没吃饭,血糖低了点,现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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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朴晴虹、东方明月、赵仪好,我讲一下大唐的后宫。
其实没啥好讲的,几句话就行了。
在绝对皇权下,后宫的一切地位、权力都来源于皇帝的宠爱。
但现在大唐不是绝对皇权。
两个皇后有自己的后台,因此处于绝对优势地位。如果那些皇妃只讨好皇帝,不讨好两个皇后,分分钟被处死。
皇帝也不太关心后宫——原因你懂的。
御前太监郑安民、后宫主管安宁日的心思都不在后宫上,而是在内廷。他们似乎很想取代内廷总管赵余央、内廷副总管张强生。
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不可能的。表面看郑安民、安宁日是两个人,赵余央、张强生也是两个人,但郑安民、安宁日两人是靠运气的——就算是一条狗,跟着皇帝,那也是有地位的。赵余央、张强生是几十亿人选出来的,实力自然也是他们的几十亿倍;加上他们有那些古代知识,有内斗经验,能力根本不是这些后宫太监能比的。
因此,后宫目前就是朴晴虹一手遮天。
朴晴虹非常讨厌第一皇妃赵仪好。
但皇帝很宠幸赵仪好。
赵仪好的后台是河北。虽然河北不如辽东,但也不怕它,因此朴晴虹大概也不敢杀了她。
朴晴虹和赵仪好几乎不说话。
东方明月和赵仪好的关系倒是挺好的。
我经常看她们在一起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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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东方明月:“赵仪好来皇宫,有什么阴谋没?”
东方明月:“啥意思?”
我:“比方说,赵正豹派她来侦查。”
东方明月:“这怎么了?我也常给我哥报信。”
我:“派人去?”
东方明月:“打电话啊。”
我:“你傻啊?电话被窃听的!”
东方明月:“谁敢?我是皇后!”
我:“你拉屎什么颜色,情报部门都知道!”
东方明月大怒:“滚!你好恶心!”
我:“这有什么恶心的?好像你不拉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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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赵仪好说:“老妇人此去,不要太悲伤啊。哎!老太太是个好人啊。”
上个月,赵仪好的母亲去世,我作为朋友肯定要表示哀悼啊。
然而这肯定是假的。其实,第一,我才不关心她娘是死是活。第二,赵正豹用他老娘来骗我,这已经让我生气了。第三,我早知道她娘去世前后的事,这一切都是没话找话。
但赵仪好的话似乎太多了。我只是想从她嘴里套出她哥赵正豹的事,没想到她一直说着她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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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来岁的赵家老太太、当年的保定第一士族保定王氏大小姐终于安静地走了。她走的时候,握着大唐第一皇妃赵仪好的手,眼角留下几滴眼泪。
赵仪好记得娘的眼泪。
五岁的赵仪好欢快地拍着巴掌,看着她姐姐赵仪姝成为大明皇后。
那时还是在长安,时间久远得就像梦。
副宰相赵光信终于把女儿赵仪姝嫁给了皇帝——而且直接被册立为皇后!宰相独孤不败气急败坏,但毫无办法。
此时的赵老太已经瘫痪了几年。她被人搀扶着来到皇宫,瘫坐在主座位置上。
赵老太看着她女儿,眼角留下了眼泪。
赵仪好握着娘的手,擦着娘的眼泪,问:“娘,你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赵老太想起了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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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郡赵氏世子、青年赵光信来到保定,让保定王氏家主很是喜欢。作为邯郸、保定联盟的象征和保证,王氏大小姐要嫁给赵光信。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王氏大小姐看着她娘的眼泪,自己也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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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赵仪好看到,皇后赵仪姝也来到娘的身边,娘俩一起哭。
赵仪好看着她们俩哭,她也哭了。
但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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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赵光信死后,葬礼又盛大又不盛大。说盛大,是因为一开始很盛大。说不盛大,是因为三兄弟很快“清君侧”,但很快被禁军打垮。那时已经二十年不打仗,人们都忘了禁军的厉害。
之后是皇军对邯郸、保定、燕京的进攻。
赵正豹带着老妇人逃命,但她一直迷糊着,她似乎对丈夫、儿子、女儿的惨死既知道又不知道。
说她不知道,因为她从不找丈夫、儿子、女儿;因为她知道,所以她从不找丈夫、儿子、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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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正豹还是报了仇,他一口气拖死了大明、大汉、共治!拖死了一堆总管、宰相、皇帝!
大唐建立后,要求各地选妃。
赵正豹决定把赵仪好送进皇宫。
赵仪好没什么意见,但她看见娘的眼泪。
赵仪好说:“娘,你别担心,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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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马兴才带着赵仪好来皇宫,因为朝廷已经同意她成为皇妃。
但被朴晴虹阻拦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仪好哭了——她哭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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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赵仪好笑着对我说:“我心想:‘为什么哭?’从此,我再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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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成为皇妃的赵仪好很快恢复了失态,她变得自信而漂亮。
两年过去了,她变得更加自信而漂亮,就像即将炸裂的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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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终于对河北服软了,朴晴虹也不得不同意赵仪好的地位——第一皇妃。这意味着赵仪好的地位仅次于两位皇后。
在赵仪好成为第一皇妃的时候,赵老太又一次中风了,这次非常严重。
赵仪好看到娘的眼睛最后一次噙着泪水。
赵仪好哭了起来,但她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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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赵仪好、赵仪姝、老太太的故事。
赵仪好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的头有点疼。
为了看透她,我用脑过度。
我对她说:“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