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情况越来越危急。
人们觉得大唐这艘船要沉了,于是赶紧跳船。实际上大唐这艘船并没有要沉,但人们都跳船了,于是这艘船没人掌控,因此真的要沉了——这就叫“自我实现”。
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余孽卷土重来,无数个金宇光、李弘光、辛永仇、绿中黑……甚至还有钱照定、朱鸿华、朱照天、李国忠……
幸好我这个人一向懂得“自称”和“实际”的区别,懂得“名字”和“实质”的区别,因此对我倒是没啥影响。
但对外人就有影响了。
他们一听:哇,朱照天复活了,我想起“照天盛世”了,我们一起去效忠朱照天吧!
比如京畿的潼关县有个人自称大明皇帝朱照天,他上午刚吹完牛,下午头已经挂城旗上了。潼关县长高兴地说:“我立功了,我杀了朱照天!我要上报朝廷。”到了朝廷他发现,临县的县长已经杀了一百个朱照天。
皇军、禁军,还有辽东军、京畿军、西凉、辽西军、洛阳军频繁地转战,屠杀一切逆贼。
各地越来越乱。
张强生说:“天下大乱,挺好的嘛。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二十年一次。现在大唐有五十亿人,到处是饥饿的人群。打上十年,死到十亿,天下太平喽。”
人们指责他。
张强生:“开玩笑的啦。你们要借钱打逆贼,就去借吧。”
最后,朝廷决定和商业教谈判,借一笔钱,来最终地解决大汉和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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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是“一个”朝廷,但商业教是“无数个”商业教。如果双方要谈判,无数个商业教就必须成为“一个”商业教。
商业教大谈判开始了。
各县商业教谈判、各郡商业教谈判、各省商业教谈判、各地区商业教谈判,最终,五大地区商业教谈崩了,于是总商业教没有建立起来。
五大地区商业教的利益关系实在是区别太大,不可能统一。它们分别是:辽东商业总教、洛阳商业总教、长安商业总教、江南商业总教、岭南商业总教。
尽管这五个教是不统一的,但为了“显得统一”,他们对外说“统一”了,而且“商业教教主”是崔继财——但所有人都明白,崔继财一点权力都没。
商业教教主崔继财召开了商业教大会,一共几千个私帮帮主、几十个商业教教主参加了这次大会。
他们将决定这次贷款事宜。
大唐朝廷决定贷款一亿金元。
利息是金陵城的四分之一——大概也值一亿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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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教大会正式召开了!
一个商业教教主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投资大唐,利润只是一倍,借他一万金元,他还两万。我们借大汉一万,他还一百万。因此,根据投资公式,根据收益风险公式,我们也要借给大汉一百万金元。”
崔继财大骂:“妈的,这不是做买卖!你当卖鸡卖鸭子啊!这是投资朝廷,只能投资一个!我们借给大唐一亿金元,借给大汉一百万,大唐就有借口了!这是谋逆!”
那人说:“大唐不同意我们借给大汉,我们就不借大唐钱。”
崔继财:“这更是谋逆!”
那人说:“这是不公平交易!”
崔继财:“你们谁也不许跟大汉有联系!”
那些人大骂:“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管我们呢?你真把自己当教主了?”
崔继财:“我们是一个整体,都是商业教。”
那些人:“谁跟你是一个整体!同行是冤家,你不懂吗?你是江南商业教的!”
崔继财:“我以所有商业教的利益为准。”
那些人:“你傻吗?我们的利益是不同的!什么叫‘所有商业教的利益’?”
有人说:“你管我们借给谁?!大汉利润高,风险高;大唐利润低,风险也低——投资谁不行?”
崔继财大怒:“闭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崔氏府军冲过来,他带着几百人。
那人大怒,大骂,大喊:“保镖呢!”
他的人也不少!
几个人过来吵。
十几个人继续吵。
几十个人吵。
几百个人吵。
几千人一起吵。
嗯,这就是商业教大会。从早上九点吵架,吵到晚上九点,大家累了,就去睡觉了。
吵了几天,崔继财用尽说理、利诱、威胁、欺骗、暗杀……总算把大会“圆满结束”了。
商业教决定借给朝廷一亿金元的无息贷款。本金两年起还,五年还清。条件是:金陵城的四分之一,无论是地皮还是房产,永久不可收回,永久归商业教各投资人所有。
一亿金元!真恐怖,洛阳是大唐最富也是税最重的城市,一年税收才两千多万。
随着各地商业教贷款的注入,朝廷的财政困难很快得到缓解。
天启渡、大连港再次繁荣起来,无尽的铁矿石、木炭、人工都涌入港内,一艘艘舰船重新建造着。
而且商业教为了保证这笔钱不被贪污——因为如果贪污了,朝廷就打不过金陵,那他们的投资不就白费了——还给朝廷加上了一大堆条件。
朝廷一向讨厌民间对自己指手画脚,但此时他们连军饷都发不出,于是只好同意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大唐修正案》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