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我曾经叫过东方驹了。
好多人说我和东方明月的坏话,甚至在朝廷弹劾我,说“为什么张名和皇后走得那么近?”
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原名“东方驹”,这个问题连问都不会问。我想,这就是名字的意义吧。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我曾经叫过东方驹了——但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十年前,我们都是东方家的下人。
东方启:“带人上来!”
几个人被带上来,哆哆嗦嗦的,浑身破烂,一看就是渔民。
那几个人说:“我们是山东渔民,正打鱼呢,河海教把我们抓了,带到骷髅号上。那上面都是骷髅啊,活着的骷髅、死的骷髅……”
东方启:“好了!说正事!”
那些人:“哦……他们杀了我们几个人,然后让我们几个人来天启渡,让我们找一个叫东方驹的人。大汉皇帝,哦不,伪汉伪皇帝刘兴朝要见他。”
我:“妈的,去死吧!”
那些人:“他们会杀我全家的!”
我:“你都说了,杀——你——全家,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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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受不了。
人的脑子里一旦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会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头炸碎。
我不禁想到:你这个人,早晚会这样死去。
“好想去金陵瞧瞧”——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回响着,就像一个人对我说着话;如此清晰,最后,那个人几乎成了我。
我在这里可以花一万字描述我的心理转变经历,但没必要,总而言之,我转变了念头。
我说:“好想去金陵瞧瞧……好吧,我要去金陵瞧瞧。”
小李子:“不行!危险!如果他们杀了你怎么办?”
我:“用你说!为什么你总是问别人想问的问题?!我的反驳是,他杀了我有个屁用!他有了我有个屁用!我只有一万禁军,还不够大唐军队塞牙缝的!”
我对东方启说了这话。
东方天、东方启没说话,然而周袭人却抱着孩子冷笑。
天启渡的人不同意。他们说:“朝廷肯定不同意。”
我:“你们根本不了解,我根本不在乎朝廷同意不同意。我想去,我就去。仅此而已。”
那些人看着东方启,但东方启还是不说话。
天启渡的老大都不说话了,剩下的人就闭嘴了。
我说:“跟那些人说,让他们联系河海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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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了天启渡的船。第一次坐这么厉害的战舰。
这艘船是天启渡新建的蒸汽铁船,名字叫“鲁城”号,二十米长,排水量一千吨,一千五百马力,两门大炮。打不过、跑不过“永不沉没的骷髅号”,也打不过、跑不过大汉禁军海军,但足够碾压一切河海教普通舰船。
东方启还是很厉害的,也不枉费我给他的十几个手下。一艘这样的船打不过大汉,但一千艘就能碾压大汉了。
“永不沉没的骷髅号”一直徘徊在海上,在天启渡阵地炮的范围外封锁着天启渡。
永不沉没的骷髅号是河海教的旗舰。河海教的旗舰都叫这个名字。一艘骷髅号沉没了,另一艘船就继续叫这个名字。
现在的这艘“永不沉没的骷髅号”以前是大汉禁军海军的旗舰之一,是大明最鼎盛时由元老会所建。当年的皇家军工厂连飞机发动机都能造,而现在皇家军工厂连汽油发动机都不能造。
后来刘兴朝把她送给了河海教,作为对他们忠心的表扬。上面的船员都是以前的禁军海军士兵,非常厉害。战舰有四门巨炮,每一门巨炮都远远远远大过陆军的大炮;还有二十门普通炮,普通炮都比禁军陆军的大炮还要大。
这一艘船就封锁着天启渡。天启渡不下几百艘船、几万人都被它消灭了。骷髅号不止在海上厉害,陆战也很厉害。好多次,这一艘船靠岸,凭借几百个船员就攻陷几万人把守的县城。
我曾经对东方启说:“大唐为什么不招安河海教?有什么东西大汉能给而大唐不能给?河海教要什么,大唐就给什么,不行吗?河海教也真是的,大汉马上完蛋了,为什么要投靠大汉?!”
东方启:“邪教就是邪教。邪教只能信仰,不讲原因。他们也不听刘兴朝的话,他们只是喜欢这种方式。”
我:“什么方式?”
东方启:“在海上杀戮。”
我:“奇怪的方式。”
东方启:“其实,骷髅号也有不少我们的人。”
我:“间谍?”
东方启:“不是。”
我:“那是什么意思?”
东方启:“他们消灭一艘船,或者占领一个县,就比武——杀了他们的船员,就是他们的船员。”
我:“那不比武呢。”
东方启:“都被杀了。”
我:“如果是我,我就比武,然后假装做他们的船员,再偷偷跑掉。”
东方启:“要有投名状的。新船员必须把自己以前的亲人、同袍全杀光!”
我:“妈的!果然是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