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百万川军突然涌出川长城,一夜间前进五百公里,兵临长安城下!
妈的!
他们又他妈来内地了!
大唐鸿思元年七月二十五日的凌晨零点——因为这是一个时间点,所以你也可以说这是大唐鸿思元年七月二十四日的深夜十二点,总之,反正就是那两天中间的那个点——川长城的几十个大门突然吱呀吱呀打开,把外面正准备翻墙走私的私帮都吓了一跳。紧接着,百万川军蜂拥而出,前锋是上万辆坦克,紧接着是装甲车、卡车。卡车上满是手握冲锋枪的川军,卡车后牵着大炮。
川军没有理那些县城,而是直扑长安。内地的县城施行宵禁制度,虽然现在不严了,但城门还是关着的,因此各县的皇军并不知道这事。直到凌晨四点多,正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大长安区最南边的安宁县皇军发现大批军队从南方过来。
战斗这才爆发。
皇军正要喊话,对方的炮弹就打了过来。于是皇军仓皇开战。皇军刚发射了几十发炮弹,对面的几百门大炮就把城墙荡平了。安宁县皇军投降。
他们还是有点良心的,投降之前把消息用电报传给皇宫。
机密处首先接到了川军入侵的消息。负责值班的科长不信。他给安宁县附近几个县的皇军、禁军发送了询问电报。十几分钟后,对方回话:“不知道。”科长大怒:“用望远镜看看安宁县啊!”又过了十几分钟,接到了几个县的电报:“安宁县火光冲天!”
科长把这事告诉了张强生,说:“安宁县火光冲天。”
张强生正在睡觉,大怒:“赶紧去灭火啊!这事也来问我!滚!”
五点多的时候,几个县几乎同时发来电报:“大批川军入侵!不能抵抗!”
张强生这才全醒了。他思考了几分钟,决定通知皇帝。
十几分钟后,皇帝被叫醒了。
皇帝不高兴地说:“这才几点!”
张强生:“川军好像入侵了。”
皇帝:“‘好像’是什么意思?”
张强生:“意思:川军入侵了!”
皇帝:“‘川军入侵了’是什么意思?”
张强生:“意思是:大批的四川军带着坦克大炮打过来了!皇军不能抵抗,马上就要打到长安了!”
大唐皇帝李鸿思不再说话,在寝室旁边的客厅里来回走着。
张强生对手下下令:“大唐军队全体一级戒备,所有大臣来皇宫朝会!立即!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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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面那些事情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张强生跟我说的。我接到上朝命令时,已经是六点了,此时距离川军入侵已经六个小时了——而且那时朝廷的命令还不是预备川军入侵,只是告诉我要“紧急朝会”。
我心想:“‘紧急朝会’是个什么鬼?我来皇宫快十年了,从来不知道有过‘紧急朝会’这个东西。”
但还是去了,因为我这人就是喜欢凑热闹。
我到皇宫的时候,皇宫里警铃大响,跟以前演习时候的火警差不多——但却不是火警。火警的声音小,声音尖,而这次声音洪亮低沉,跟真有什么紧急事情似的。
朝会上几乎没人,只有一些内廷的人——这是很自然的,内廷大部分住在皇宫,外朝大部分住在东长安。
张强生把川军入侵的消息简单地说了。
我吓得差点把路上吃的油条吐出来!
大唐皇帝李鸿思说:“是不是情报错误?邪教或逆贼冒充川军?”
张强生:“陛下,不要考虑这个可能了。几百个电报都显示是川军入侵,全部是坦克大炮,兵力不下百万。”
皇帝:“怎么回事?就在几个月前,朝廷不是问过四川了吗?他们不是说没事吗?”
张强生:“是啊,我派人去四川了,把改朝换代和陛下称帝的事都说了,他们说没关系。”
赵余央问他:“派谁去的?”
张强生:“川帮的人。”
赵余央:“你是不是被私帮的骗了?”
张强生:“没啊,上面有四川总督的亲笔签名。我亲自对比过的,还有他们没开封的火印。”
赵余央:“怎么对比?”
张强生:“以前朱照定派人专门去过四川,见了四川总督兼元老会会长邓书云。他说他支持朱照定称帝,还给了声明什么的,上面有他的签名、火印。今年陛下称帝的时候,我也派人去四川了,他们带回的签名、火印甚至纸张、钞票什么的都和去年的一样啊。”
赵余央:“那他们怎么会出尔反尔?”
尴尬的宁静。
我说:“妈的!现在讨论这干什么?!赶紧说,是打还是逃?!”
大家依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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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生说:“我已经以皇帝的名义下令全军一级戒备了,还把所有大臣都招来了。”
此时,从南方隐隐传来了大炮的轰鸣,也不知道是谁打谁。我望着安静的盛唐殿,殿上一个外朝的人都没,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来,还是没来。
赵余央说:“撤吧!我们打不过他们。先撤出长安,看情况再说。”
张强生:“去和四川谈判。”
赵余央:“那也要先跑了再谈!如果四川抓了皇帝,这还谈个屁!”
张强生:“先让军队顶着。”
赵余央:“妈的!你别出着馊主意!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你这小屁孩没见过川军的厉害!”
皇帝也说:“嗯,先走。”
此时,皇后朴晴虹从门口过来。她衣衫有些不整,说:“怎么回事?这该死的报警声怎么没人关?为什么南方有打雷声?”
有人把这事情对她说了。
朴晴虹惊恐地说:“赶紧发话啊,是打还是跑?”
此时,第二皇后东方明月也来了。她说同样的话,于是人们继续把这话对她说了一遍。她似乎没睡醒:“一群混蛋!开这种玩笑!”
而此时南方的炮声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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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生:“陛下应该下令全军进攻!禁军、皇军、部军、府军……跟四川人拼了!”
赵余央:“这是找死!拼光了也打不赢!”
张强生:“你是哪边的?四川的还是朝廷的?”
赵余央大怒:“妈的!我进皇宫的时候你还没长毛呢!”
……
他们吵了起来。
此时,外朝陆续来了十几个人,这些大概都是刚好住在西长安而不是住在东长安的人。
又是一番毫无意义的解释,又是一番毫无意义的争吵。
皇帝:“好了!传令,各军严守岗位!如果有人来犯,立即还击。”
驻扎大长安区的军队挺多的,有七十万禁军、两百万皇军、几百万辽东军、几百万杨家府军,还有几百万杂牌部军、府军等。他们对付邪教、逆贼、叛军啥的没问题,对付川军就是扯淡了。
我走进皇宫第九十一层的皇家电报局时,赵余央正在给户部部军下令:“接到命令后,立即撤出大长安,往潼关撤退。”
我:“给我的军队发电报:‘接到命令后,在一秒之内,带上我爹我娘,立即撤退到中原。’”
赵余央:“你这个胆小鬼!我只不过撤到潼关,你竟然要撤到中原。”
我说:“已经我做好了撤到辽东或岭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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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乱成一团,人人都在收拾东西。
皇帝在盛唐殿里踱来踱去。
外朝的大臣不但没多,还少了几个。郑安民和张强生也不见了——他们去指挥禁军和皇军了。禁军、皇军的名义统领都是皇帝本人,但皇帝不可能真正统领,因此他们还是郑安民、张强生指挥的。
此时,西长安所有的军队都往南方移动着,就跟发洪水似的。长安南边的朱雀门外,上千门大炮对着南方。
天空传来轰鸣——人们有些紧张,但马上就欢呼起来,那是大唐皇家禁军的空军。
人们满怀希望地看着漫天的飞机。皇家空军是以前共治帝国留下的,大部分是战斗机,去年就是它们消灭了刘兴朝的黑龙军。
此时,从南方飞过来更加“漫天”的四川空军。一阵飞机对射后,剩下的只有四川飞机上的凤凰纹在炫耀。
这不扯淡嘛!这还打个屁!
长安的人们二话不说,立即逃跑。
皇帝李鸿思带着两个皇后、十几个皇子公主、几十个皇妃坐上几十辆装甲车,直接往东方跑去,时速达到每小时一百公里,一路撞死了无数的人。
刚出潼关,消息陆续传来:
大唐禁军投降;
大唐皇军死伤惨重,撤出大长安;
大长安区沦陷。
而此时,时间还不到中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