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等待着。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上来了,此人带着眼镜,脸色苍白。
张强生:“你是谁?”
那人:“陈真,真理教教主。”
一旁的赵余央说:“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上厅堂了。哼,真理教教徒也敢来皇宫!”
张强生:“你说,宇宙是以太阳为中心?”
陈真:“对。”
张强生:“为什么?”
陈真:“因为这是真理。”
张强生:“为什么是真理。”
陈真:“因为它是对的。”
张强生:“你知道什么是重复论证和同义反复吗?”
陈真:“知道,但我不是,我是真理。”
张强生咽了下吐沫,说:“如果我指出太阳系绝不可能是六大行星,你承认你的错误吗?”
陈真:“我当然承认。我们真理教的教义就是:我们永远追求真理。”
张强生:“我们内廷信仰的就是:世界从来没有真理。”
陈真:“你这句话是真理吗?如果它是真理,你为什么说‘世界从来没有真理’;如果它不是真理,那就说明世界上还是有真理的。”
张强生:“我从不钻牛角尖。”
他继续说:“如果我能证明你的错误,你承认错误吗?”
陈真:“当然。”
张强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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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生拿着一张纸、一支笔写写划划,说:“我来告诉你第七大行星——天王星的位置。这个星星你可以甚至肉眼看到。你算算,它到底是不是太阳的行星?”
陈真算了半天,说:“好吧,我承认。你对了,我错了。”
张强生一脸得意,望了望目瞪口呆的皇帝和群臣,说:“你这就认错了?我还以为你死也不承认呢。”
陈真:“因此,我修改了我的日心说:宇宙是永恒不变的,宇宙的中心是太阳,地球以及其他六大行星都一起围绕太阳做圆周运动。天上的星星除了六大行星外,都是恒星,永远不动。”
张强生大怒:“你还是不认错!”
陈真:“我犯了小错,我承认。但《日心说》还是对的。”
张强生:“我说得对,那我就一直说得对!你说得错,你就一直说得错!你怎么还不悔改?”
陈真:“我当时犯错了,我改正了,不就正确了?”
张强生:“胡说!你现在还是错的!如果我指出太阳系绝不可能是七大行星,你承认你的错误吗?”
陈真点点头。
张强生拿出皇家望远镜,给他指出了太阳系的第八颗行星:海王星。这颗星星只能用望远镜看到,肉眼是不可见的。只见他们俩人在盛唐殿里拿着望远镜看了几十分钟。
陈真:“好吧,我又错了。我再次修改我的日心说:宇宙是永恒不变的,宇宙的中心是太阳,地球以及其他七大行星都一起围绕太阳做圆周运动。天上的星星除了七大行星外,都是恒星,永远不动。”
张强生的脸憋得通红,他指着陈真的鼻子说:“你怎么不认错!我说了,既然我说的这些都对,那么‘无心说’也是对的。”
陈真:“逻辑上不成立啊。你现在说的对,跟你以后说得对有什么关系?你这些说得对,跟你那些说得对有什么关系?哦对了,你不是说太阳有十一颗行星吗?还有剩下三颗在哪儿?”
张强生:“其余三颗从望远镜中也看不到,但是可以通过计算得到这个结论。你懂这个意思吧?”
陈真:“怎么计算?”
张强生有点恼怒,但还是拿出纸笔给他讲解着。皇帝和群臣都盯着他俩看。
陈真:“强力和弱力是什么力?它们和皇力有什么区别?量子学、相对学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它们是真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对的?”
张强生大怒:“流传下来的!内廷的高级玩意儿,你自然不懂。”
陈真:“怎么知道是真的?”
张强生:“我信它们是真的。”
陈真:“你信神?”
张强生:“不信。”
陈真:“那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你信一件事,必须能验证它;如果不能验证,就只能把它当成神来信仰。你现在既拿不出事实,又没信仰,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张强生脸憋得通红,攥紧拳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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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转身,对皇帝跪拜,说:“皇上!‘日心说’认为太阳是宇宙的中心,正如陛下是天下的中心一样。我现在驳倒了‘无心说’,皇上要不要宣布‘无心说’是错的,‘日心说’是对的?”
龙椅上的皇帝皱着眉。
下面群臣吵了起来。
皇帝:“我小时候读书,皇大老师教的也是‘无心说’。我当时就听不懂,原来是假的。”
张强生对皇帝说:“‘无心说’是真的啊!”
皇帝:“可是你连最后那三颗行星在哪儿也指不出来。”
张强生:“它们就在那儿啊!只是看不到而已。”
皇帝:“都看不到了,我怎么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
张强生:“但这是真的啊!内廷能造飞机坦克大炮,再怎么着也比民间强吧!民间什么都不懂!再说,我们这知识是圣地、四川、元老会一路传下来的……”
皇帝大怒:“你不要凡事就给我提什么元老会、四川、圣地!我们是长安!”
陈真大声说:“请陛下宣布这个真理:太阳是宇宙的中心!”
皇帝:“你别吵,我想想!”
大殿里安静了一会儿。
龙椅上的大唐皇帝李鸿思想了一会儿。他摸了摸脑袋,大概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无心说”正确还是“日心说”正确。
皇帝挥挥手:“退朝!”
事后,张强生给手下下令:“杀掉陈真!注意,不要让别人发现,偷偷地杀,用上我们的秘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