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哈哈,你这个逼装的,我给满分!我差点就信了!”
他:“你不信?”
我:“你说得再好,只是你在说而已!那连证据都不算!你,到底是谁?!”
他:“好吧,我是天下十大通缉犯的老二——魂者。当初,我杀了无数的人,因此被大明通缉。我吞噬了别人的灵魂和**,因此我有了他们的记忆。我吞噬了无数人的记忆,因此我全部知道。”
我:“瞎说!你不可能是魂者。因为魂者一次只能吞噬一个人,他吞噬了那个人,他就有了那一个人的记忆和面貌,几乎算是重生。就算你吞噬了无数人,你也不可能拥有全部人的记忆。你也不怕变成精神分裂症啊?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重生!再说,噬魂者又不会武功!最重要的是,十大通缉犯每被抓一个,新的通缉犯会重新出现。事实上有无数个十大通缉犯,他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武功已经远超他们,你到底是谁?”
-
-
他笑了笑,人皮面具让他很不协调,他说:“其实,我是个外星人。”
我:“哈哈,继续编!外星人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外星是什么样子的?”
他:“我们住在另一个星系,跟你们的银河系不同。它有名字,但说出来没意义,事实上,它翻译出来就是‘银河系’——当然,它不是银河系。我们的一切跟你们一模一样,只是名称不同。我们开始是住在地球上,后来住在地球里,后来住在星空,后来住在卫星,后来住在星星,后来住在太阳里,然后住在黑洞了——其实是,最后黑洞把整个银河系都吞噬了。我记得黑洞吞噬太阳的情景:黑暗和光明交织,每个人都拉成一条线,犹如天启。黑洞里挺好的,那里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人,你甚至能在里面找到无数个你自己!”
我大笑:“哈哈!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黑洞怎么会把太阳吃掉?就像这个洞,太阳进去之后,应该把它照亮才对!”
他:“黑洞本身就是太阳!当太阳足够大,它连阳光都吸进去了!它就是神,它太强大了,把一切都吸附!”
我:“阳光怎么可能被吸进去!阳光怎么能被吸?它是光啊!”
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永恒和无限!阳光不过是和你我一样的东西,它有速度和重量。我们能被地球吸住,为什么阳光不能被太阳吸住。想想一下,一个不发光却吸光的黑色太阳。”
我:“什么?光是有速度的?那么时间有什么意义?这无限大的宇宙,各种新光旧光在里面乱窜,怎么会有统一的时间?这是如何计算的?啊,时间没意义,空间也没意义,一切都没了!”
我无法想象,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他:“在我们那里,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一切都不可说;因为人们知道一切,一切都不用说——万物只有一种意义,唯一的意义。整个世界,其实是一个人,一个不可分割的意识。”
我:“哈哈!既然是一个意识,为什么会有你现在的意识?”
他的人皮面具抽搐了几下,更加吓人。
-
-
他笑道:“好吧。其实,我是一个虚拟人,我是不存在的,我只是你脑中想象的东西。你精神分裂,把我想象了出来。”
我说:“我感觉到你,你怎么可能不存在?”
他:“感觉是感觉,真实是真实,‘感觉到真实’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你在说:‘我听到西红柿是红色的’。凭借感官来感觉真实,这本身就没有意义。就好像一个人在梦中是绝对不能知道自己在梦中的。我再问你一句,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在梦中?”
我感觉到我的脚有一丝硬邦邦却柔软的感觉,那是我穿着皮靴站在地面上;我觉得我的脚很冷很热很湿,那是因为地面很冷,但是皮靴却不透气。我从洞口望出去,女人们在抱着孩子们睡觉,轻拍着他们。我能回忆起我一切的经历,在中原,在长安,在辽东,在我经历过的每一个地方。我的一些感觉都完整而真实。
我:“第一,我是真实的。第二,真实的我面对着真实的你。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哈哈!说不定连你都是虚拟的。你只是别人想想出来的。”
我想得头有点疼。我说:“人不能评论他自身,就像人不能把自己抓着头提起来。你说着这些仅仅是狡辩而已!你大概是听别人讲过什么‘哲学’之类的玩意儿,或者你是真迷糊了,或者你是装傻,但是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
他:“哈,我是真实的?你刚才还不信我呢。”
我:“你只是提供了几种情况,即使否决了这几种,也不能否决其他的情况,更不能否决你本身和我本身。这个世界如此真实,我的每一种感觉都存在,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刚才带着我飞上天,又打伤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是虚拟的?虚拟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能与世界发生联系的人。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孤独,于是幻想出一个小女孩跟我一起玩耍,一起说话。但我知道她不可能给我做饭,帮我拿东西。如果我想要吃饭,我就要自己去做,而不是命令小女孩去做。这就是幻想和精神病的区别。”
他:“因为我就是你想象出来的!如果我真是你想象出来的,你就不可能认为我是假的,因为我就是你的直接感觉,比真实存在还真实。真实存在也是通过你的感觉而存在,而我就是你的感觉,我先于真实存在。”
我大喊:“够了!长安有个皇家精神院,里面关着很多精神病。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明可以杀残疾人,而要养着精神病。如果你真信你说的话,他们就应该把你送到皇家精神院,而不是皇家监狱!哈哈,难道你是从精神院逃出来的?!你玩够了吗?你说不说你的真实身份?”
他严肃起来,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此时我才想起来,我才是他的囚徒!我怎么可以质问他!
我:“这……”
他:“你走吧。”
我:“我去哪儿?”
他:“回你的第三层。”
我:“啊,你不杀我?”
他:“你真想让我杀?”
我:“不……”
他:“快滚!”
我:“我怎么滚?”
他手拿一个火把,抓住我的脖领子,从洞口窜出,就像一只金雕叼着一只老鼠。
他在峭壁上飞行,差点吓死我。
他的火把忽闪忽闪着,照着地下世界,我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太奇怪了,以至于我都不敢相信。
他从峭壁上继续往上跳跃,跳进一个洞口,从地下五层跳到地下四层。
这一下几乎把我的脖子上下拗断。
他又飞一样地掠过地下四层,几乎把我的脖子左右拗断。
他再一跳,从地下四层跳到地下三层。
我甚至远远地听到了三层那些人的喊叫声。
面具人把我扔在地上,然后把火把扔在我身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