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山
峨眉的正堂
两位中年女性坐在厅上。
“师父，师叔。”赵依芸向她们分别行礼。
“坐吧。”其中一人示意赵依芸做下。待赵依芸坐下后，妇人取出一把剑，周身嫣红，正是噬血剑。
赵依芸连忙站了起来。
妇人止住赵依芸的想要说话的意图，说道：“依芸，为师接下来要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得对列祖列宗发誓，不得有半句假话。”
赵依芸看了看一旁的师叔，另一位妇女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峨眉列祖列宗在上，弟子赵依芸起誓，不得有半句谎言，否则天打雷劈。”赵依芸看着师父，说出了誓言。
“好，坐下吧。”妇人将噬血剑递还给赵依芸，“这把剑，你从何而来？”
赵依芸接过剑，向师父道谢，说道：“弟子在探查魔教遗址中，侥幸破开了困住风神岚风的阵法，岚风前辈将此剑赠予弟子。”
妇人和一旁的另一个妇人对视一眼，继续说道：“风神前辈曾与我派有恩，他被困，我们未曾得知，不能前去相救实在愧疚难当，如今你能破得其阵，也是我派大功一件。既然此剑是风神相赠，你须得勤加练习，不可辜负风神前辈好意，有辱我派名声。”
赵依芸心中松了一口气，向妇人行礼说道：“弟子谨遵师命。”
这时，一旁的妇人说道：“依芸，噬血剑乃是前朝名剑，虽是神剑，却性偏魔，所以落得‘噬血’之名，你修炼之时一定秉守心性，不可贪恋。以免走火入魔。”她在两个“魔”字都分别加重了声音。
“镜师妹。”另一位妇人听出镜师太话中有话，厉声说道。
“掌门师姐。”镜师太向掌门人微微点头，声色不变。
掌门人继续正色向着赵依芸说道：“你在探查魔教遗址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一个陌生男子。”
赵依芸心中一惊，她用最快的速度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被掌门人察觉异样。“是。”赵依芸点头说道。
掌门人坐回椅子上，问道：“你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可知道他的姓名，门派，还有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掌门人在“功法”二字上重重的说道。
赵依芸此时心跳的厉害，额头也微微渗出汗珠，她悄悄的吸了口气，说道：“那人一开始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姓，门派，萧逸师兄想要套出些线索也是无果。弟子见他使用傀儡作为武器，恐怕是唐门的人。”
“傀儡术非唐门绝有，唐门叛门千圣门也是行傀儡之术，公输传人，墨家遗脉也对其有所涉猎。”掌门人突然提声问道，“你可知那人施展傀儡术之时，乃是聚气牵丝所控，还是仅凭意念口诀？”
赵依芸越发的忐忑，她的眼神甚至不敢看着师父：“他虽然实用傀儡，但是却很少出招，遇到凶险也不过是用袖中的长刃作为武器，弟子愚笨，看不出他实用傀儡的奥秘。”
赵依芸定住心神，使自己不去逃避掌门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掌门人收回严厉的眼神，说道：“我听闻，你们在魔教遗址中遇难，脱险后你和那个神秘男子一起，他可曾有过不轨之举。”
“弟子在洞府中遭遇陷阱，幸得那人相救，但弟子未曾放松对他的警惕，不过，那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掌门人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那之后，你因何而昏迷的？”
“风神前辈破阵离去时向我们指明了魔物的位置，只是魔物竟有魔兽守护，弟子不是它的对手，无奈使出才学得的噬血剑阵将其吞噬。不想剑阵损耗过大，弟子难以支撑，昏迷过去。”
掌门人哼了一声，厉声说道：“你可知你用这招会用尽你全身真元，竭力而死。”
不待赵依芸回答，一旁的镜师太说道：“依芸同仇敌忾，与魔教势不两立，此番奋不顾身与魔教相争的作为实在是新一辈的榜样。只是依芸，与魔头相争也该考虑自身安危，不得莽撞，你本应该想办法撤退，寻求我们帮助的。”
赵依芸向镜师太躬身行礼道：“是，谨遵师叔教诲。”
掌门人看着镜师太，无奈不好发作，只得咳嗽两声，说道：“你且把你在魔教遗址的经过详细说明。”
赵依芸将与可能会暴露殇的细节都抹去，至于殇和岚风相斗和自己争斗的都一字不谈。她将一切说完后，在师父师叔的示意下，告退离开。
“镜师妹，你”掌门人对着镜师太叹气说道。
“息月师姐，那年轻人是不是魔又如何，风神前辈将他带走有他的意图，风神前辈一身正直，不可能作出危害天下的事。那件事已经过了许久，你为何放不下呢。”
“我”
镜师太不待掌门人说话，继续说道：“依芸这孩子因祸得福，吸收了‘天心莲’，又得了噬血剑。以后她的修行必然事半功倍，如今各门派陆续出关，百废待兴，我峨眉可借此机会重振武林。至于那个年轻人，我派上一辈本就欠风神前辈一个人情，不如顺水推舟，若真是魔，我们也可以此作为风神的把柄，若峨眉有难，风神不得不帮。”
息月师太摆了摆手，踱步走向后堂。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却不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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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师父的话，你还活着呢。
赵依芸走在峨眉的山涧，夜晚的山峰，满着腾云，倚着迷雾，如若仙境。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下次，不，下次我们不会再见了。
赵依芸双手放在胸前，向着星空祈愿。从小到大，她有着无数的愿望，但这次，仅仅是一个祈求。
她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取出一看，是一块玉佩。依稀记得是殇在她昏迷的时候带在她身上的。
赵依芸微微一笑，没有了那种冰冷。
你给我一个小礼物就可以抵过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吗，如果你听得到，找个宁静的地方做个普通人吧，就当是你给我的报酬。
赵依芸将玉佩放回衣内，看着天上的星空，好美，真的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