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被仙花拦腰扛在肩上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窜来窜去,撞得她是七荤八素,直犯恶心,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四周安静下来,也不知这一行人是跑了多久,高兰被卸在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小院落。
霹雳搀着她,往屋内走去,将她扶到了一张盖着蓝底印花土布的木床上。
仙花眼圈通红,手也哆哆嗦嗦,打翻了茶杯几次,好不容易端来一盏热茶,哽咽道“大姐,喝点水吧。”
高兰现在的感觉,和晕车差不多,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勉强用鼻子轻哼了一声。
刘芳也是万般焦灼,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不行,不行,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霹雳眼睛里噙着泪,抹了一把就往外冲,仙花拦都拦不住,“二姐,二姐,我们连做份苦力都遮遮掩掩,县里都是抓捕我们的告示,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是不要命了吗?还是我去吧”
刘芳也急红了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牛霹雳,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一个大老爷们在这,还用得着你们两个弱女子。”
三个纠缠拉扯,闹腾地不得了。
高兰本来想眯一会,被这一闹,心里有一股邪气只想发作出来,她“腾”地坐了起来,破口大骂,“老娘就想睡一会,你们三个有完没完?”
三个人被这一声吼懵了,长大了嘴巴,僵在那,仙花的眼角还挂着眼泪。
高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妥,重新软着嗓子,虚弱道,“仙花啊,快给大姐做点饭啊,大姐快饿死了。”
仙花晃回神,破涕为笑,“大姐,你没事了?你不死了?”
霹雳和刘芳赶紧跑到了跟前,“仔仔细细端详着她,“大姐,你的伤?”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再给我端杯水来,我长话短说就是这样,我从军营里逃过一劫,不想又入了另一个火坑,今天好险啊,我敢确定,雅阁里坐的就是那个十四爷还有什么墨大少,幸亏我机灵,不然我胭脂岭可要绝后了。”高兰将这几天的遭遇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嘴巴都干了,又灌了一大口茶。
霹雳一掌劈在桌子上,瞪着杏眸,厉声道“大姐,那些人竟然敢如此侮辱你,我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高兰拍了拍她的肩膀,明眸熠熠光辉,“二妹,还是你对我好,不过,眼下还是给大姐找个郎中要紧,会解毒的那种。”
“大姐,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真认识一位道上的朋友,神通广大。”仙花异常兴奋,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给喷出来,就这样,高兰霹雳刘芳三人还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这酸爽。
“你认识?”高兰将信将疑。
“不光是我,我二姐也知道,小时候我调皮,被毒蛇给咬了,县里最好的大夫没办法救我,但是她却帮我解了毒。”
“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高兰似乎是抓出了一颗救命稻草。
“她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张神婆,家住后山的乱葬岗。”
“神婆?可信吗?别就是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太。”
三个人忽然都沉默了,煞有其事盯着她。
盯得高兰脊背发凉,“不会吧?你们还真信?”
霹雳将手覆在了高兰的手上,语重心长道,“大姐,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试一试的。”
连刘芳这样的人都有些忌讳,嘘声道“大当家的,不可妄语,神婆法力无边,她会听到的。”
高兰尴尬地笑了两声,直欲离开这个话题“咳咳,我开玩笑呢,对了,这房子哪里来的?”
霹雳和仙花都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刘芳夹了一柱子菜,冷冷道“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旧宅,大当家只管安心住便好。”
高兰轻哦了一声,垂下头吃饭。
折腾了大半日,已近黄昏,高兰觉得这院子虽然简朴了些,但还是很舒服,从厢房中搬了一把躺椅到院子里纳凉,晚霞的光辉薄薄一层镀在少女的脸上,愈发显得人俏丽干净。
就在刚刚,她和霹雳联手扒出了仙花的私房钱,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过两天,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