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憾》 第13章 死胡同

    一幢普通公寓

    黑暗的客厅内，刺眼的电视光屏一闪一闪的。

    桌前散乱地摆放着许多罐装咖啡，但大部分都是空的。一个穿着黑色t-shirt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并没有看电视，埋头在一张a4纸上写着什么。他的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视机的音量突然高了几分，男子疑惑地抬起头，一个球迷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手上的中国国旗。原来是体育频道，好像是世界杯预选赛，中国对战韩国，但男子对哪方进球丝毫不感兴趣。

    他又低下头看着a4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有几个熟悉的人名。赵恺就在其中。是的，这个男人就是黄恺。他在列案情分析表，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早上，原本他想见见吴博士，但没想到对方含金量那么大，即使亮出警察的身份对方助理也不待见自己。而且没办法，吴博士的确出去了，只能另约时间。除此之外，黄恺还在等一个电话。

    黄恺仰面躺在沙发上，揉揉人中，他有些疲惫。但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他迅速地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黄恺！”

    “喂，恺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太危险了，但兄弟我不负众望。你可得请我吃饭！”

    “好，王韦。快说结果怎么样？！”黄恺急不可耐地问道。

    “额，你要求的dna比对结果不符。。”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鉴定科的结果，不会出错的。”

    “是嘛，好，我知道了。谢谢兄弟，我先挂了。。”说完，黄恺挂掉了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黄恺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找鉴定科的王韦帮忙鉴定赵凯和赵滨先生的亲缘关系，但本来他觉得板上订钉的事怎么出了这么一岔，难道说自己之前的调查方向都是错误的？黄恺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自己的使命还能完成吗？

    戚雪仰面躺在床上，她没有闭眼，静静地看着上空。

    没有习以为常的白色的天花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正六边形状的玻璃，而且确切的来说并不只是简单的玻璃材料，这新颖的人工合成材质只有单向可视性，所以，戚雪看到的是一片夜空，星光璀璨，但是外面的人就只能看见镶嵌紧密的白板。

    观察星空，这是戚雪在每个晴朗的夜晚必做的一件事，最初是博士要求的，但她也乐意做这个。

    也许在常人看来这只是一片美丽的星空吧？戚雪看着闪烁的群星，内心这么想着。

    但戚雪不一样，她拥有不同于常人的大脑。在她的眼里，整个天空就是一块二维坐标系，所有恒星都是坐标系内的定点，流星与彗星则代表了动点，光是计算数量如此惊人的坐标就得花去不少时间，但她仍对这种枯燥的工作毫不懈怠。

    戚雪微微调整了一下发酸的脖子，使得她的视野中央出现了七颗星宿，和谐的勺子状形态和独特的地理位置让人们赋予了它一个名称——北斗七星。戚雪决定以它为原点，事实上，她历来如此。于是，她的思维空间中出现了x轴，y轴以及一连串或繁或简的坐标，与之伴随的是一阵阵脑力风暴和计算机都无法企及的运算速度。不久，在完成如此庞大的的工程量后，戚雪呼出一口气，捋了一下略显杂乱的头发，在家里她不常把头发挽起来，她转头看了一下时间，开心地笑了一下。

    闹钟显示的是九点十四分而十二秒，这与她计算的结果事项符合的。是的，戚雪在借星宿计算时间。夜空就是一个大表盘，有时候它所影藏的信息可能更加准确，更加神秘。这精确程度连机械装置都自愧不如气血看向北斗七星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这个点紫葳姐和赵凯应该睡了。”过了一会，戚雪突然起身，低声喃喃道。今天早上，她累得十点多才起，可能是昨天晚上也收到了苏紫葳能力的影响。尽管她极力保持镇定，但当时脑海中若隐若现的家的画面依旧影响到了她，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戚雪醒来的时候，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过了大概十分钟，苏紫葳扶着瘫软的赵凯开门进来，戚雪很纳闷，有谁能够把赵凯伤成这样，恐怕连获得第二进化体的苏紫葳也很难做到。

    戚雪想问问苏紫葳发生了什么，但她忍住了。这个时候少说话总是对的，而且当时她心中也猜到了一个人。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这对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处，她觉得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没有任何目的而去做一件事的一个人。戚雪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挣扎太久，想了一会儿以后她就走下床，坐在了电脑桌前，伸手打开了电源。

    开机速度很快，键盘鼠标等各种硬件配置也很高，用来打游戏一定很惬意。但桌面显示以后，上面除了系统自带的几个图标，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文件夹。

    戚雪操纵鼠标点开了它，跳出了一个系统窗口，似乎是个识别系统，她娴熟地将手指在鼠标侧面的一个凹槽处摁了一下。窗口加载出了一个指纹图样，几秒后，跳出了密密麻麻的文档。每个文档的署名都是相对应的日期，戚雪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选择了数字标识为七到八月的文档。

    弹出后，戚雪粗粗扫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具体如下:

    713天气:晴

    今天跟平常一样很无聊，学校举办了一个学科竞赛，题目简单透顶，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抱怨说很难。紫薇姐告诫我要故意多错几道，我听了她的话，不过看着赵凯死鱼脸的哀求表情好蠢啊哈…

    714天气:多云

    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足球友谊赛让班里的人这么兴奋。话说今天我对赵凯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这木头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女孩子，他有没有听出来我是在唬他。不管了，反正紫葳姐说的一定没错。而且，发生了一件很麻烦的事。赵凯好像杀人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大家可不能暴露幸亏博士会摆平好谢。

    717天气:阴

    有点奇怪，发生了这样的事，学校过了一天就开课了，家里紫薇姐他们也没说什么，真不把人命当回事吗？虽然有些生气，但我也不能说出来，不过紫薇剪应该猜到了吧，还有今天学校遭遇了袭击，赵凯班里的两个人好像被掳走了，似乎叫周轩和方淑逸，希望他们平安。

    719天气:小雨转阴

    今天博士来了，好久没见面了。他又带我去做那种实验手术了，但我觉得我好像还帮不上什么忙，应该是我还不够强吧，但就算是人体模型我也有些受不了，毕竟太逼真了。难道说以后为了那种计划，真要对活人进行这种手术吗？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帮忙。

    戚雪的日记到这就结束了。是的，几年来戚雪始终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也许这是为了留下一点活过的印记或是一些其它的原因，但不管怎样，她已经忘记了两天的量了。

    戚雪推开键盘开始敲击字母，因为每次日记的内容很简短，所以没过一会戚雪就写完了，又细细读了一遍。她发觉自己的人生比别人多活出了几分奇异。别人会羡慕她这样的生活吗？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戚雪苦笑着摇摇头，将键盘推了进去，保存文档之后她关闭了电源，这时她听到了门外苏紫葳的大喊声。

    “戚雪今天早点睡，学校来通知了，明天上课。”

    “哦，知道了。”戚雪回应道。

    戚雪揉了揉眼睛，从电脑椅上离开，抬头看向夜空，黑色的夜幕中一颗流星划破天际，渐渐被黑暗吞噬，与此同时戚雪的右眼皮跳了几下。

    721天气:阴

    今天很晚才起，昨天发生了很不好的事，紫葳姐强行动用了第二进化体才摆平。这对大脑伤害不可估量。我感觉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心很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