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39年。
甄瑶进宫第二年了。可惜皇上对她并没什么印象。或者说甄瑶从没找过皇上。
刚入宫那段时间,面对一大堆秀女,图新鲜,皇上翻了几次她的牌子。
不过甄瑶都用各种理由推掉了。
有心机的秀女见皇上翻牌子,会推一两次。再找个地方和皇上“偶遇”然后……
甄瑶是次次推,甄瑶压根就不想见皇上。为了省事,她干脆给自己来了个“体弱多病,偶感风寒,静休半年方可痊愈”
芙修宫冷清的不能再冷清。
这两年甄瑶过的很是舒坦,每天吃吃玩玩。
因甄瑶不得宠,芙修宫的伙食并不好。甄瑶的衣服布料并不比宫女好多少。要不是薛婕妤每次得了封赏,送几批好布料来,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冬天则是更难熬,火炉几次断煤,屋里冻的根冰窖似的。
甄瑶对这些苦闭口不谈,整天还是悠闲自在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甄瑶真是傻的可以。殊不知,这一切都在甄瑶的“计划”中。
要在后宫活的出彩,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在甄瑶看来那些一进宫就争相斗艳最后以腥风血雨收场的小主们,才是傻子。
这两年来,甄瑶给别人塑造了一个不堪的形象:天真,傻,没心机,好吃喝玩乐。胆小怕事。
所以两年了,没人把冒头指向甄瑶。因为甄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没有任何战斗力。”
甄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碧莲,去御膳房看看,点心好了没有。彩雨,我的杏仁茶还有吗?”甄瑶站起身,对着身旁的两个婢女说到。
“是。”两个身着青色宫女服的少女行个礼,出去了。
御膳房的点心她都快吃吐了。甄瑶进宫前出了一日三餐,从不吃什么点心。
碧莲和彩雨出了门就一脸不屑的抱怨:
“吃吃吃,一点到晚就知道吃。进宫两年了,到现在还是个答应(嫔妃等级:从十品),我都替她着急。”
“咱们跟着她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在别的娘娘宫女面前都抬不起头。在她这当个二品丫鬟还不如在丽妃那做个四品宫女来的好!”
“你说她是不是以前在家里被虐待啊?所以才被宫里的大千世界所吸引?她从不参加任何嫔妃组织的活动,连皇上都不见。”
“说不定她就是来宫里骗吃骗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怒吼:
“干什么呢!娘娘是你们能议论的吗?该干嘛干嘛去!”
白媛的突然出现下了两人一跳。
碧莲,彩雨低着头行个礼,快步走开了。
走到屋后的树林旁,两个人又嚼起舌根来。
“切——神气什么?她白媛不就是小主从家里带来的吗?好吃懒做凭什么当一品丫鬟”
“娘娘,呵!答应而已”
“哈哈哈”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碧莲脸上。
碧莲正要看看是那个想死的,抬起脸来却定住了。
“薛……婕妤……”
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站在碧莲面前。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
美丽的薛婕妤再碧莲眼里变得像魔鬼一样可怕。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跳动的声音那样清晰。
“本宫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薛婕妤故作温和的问。
这一问让碧莲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