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你干什么？干嘛对娘亲这么大声？”
千山不知道为什么千依涵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千依涵也和他一样想他们的娘亲，时刻都希望见到她。
“她才不是我娘亲，我恨她，我讨厌她。”
千依涵还是死死的盯着龙希苑，她希望能用眼神杀死她，能用这样的眼神让一切回到原点。
“涵涵，不许你对你娘这么说话，她就是你娘。”
千不凡第一次对千依涵大声说话，还是为了千依涵恨的女人。
千依涵看着吼自己的爹爹，在她的记忆里，爹爹只会对她笑，总是温柔的叫着涵涵，即使是她做错了什么事，爹爹也不会责骂她一声，甚至还帮着她，可是，现在他尽然为了这个女人对她大吼。
千依涵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面跑，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的娘亲回来了，爹爹就要对她大吼大叫，还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她带着无数种心情看着千不凡，她难过，伤心，想去死，可是为什么连死都不行。
千不凡看着这样的千依涵，他后悔刚刚对她大声说话，他从没对她说话这么大声，他不想的，可是他也不想她那么不懂事的说恨龙希苑。
“爹，我是你女儿吗？”
千依涵不再看任何人，两眼看着前方，但是却没有焦距，夜跃看着这样的人，他知道她的心快死了。
她痛，他也痛。
“你当然是我女儿，你也是苑苑的女儿。”
千不凡不知道千依涵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回答了，他不想看到生无可恋，死一般的千依涵的样子，他永远只喜欢那个活泼可爱，会向他撒娇的千依涵。
千依涵问出这句话，只有夜跃和龙希苑还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人全是一脸懵样。
木天看向水仙，水仙也刚好看向了他，可是两人什么都听不出来。
“夜伯伯，夜大哥是你儿子吗？亲生儿子。”
千依涵问出这个问题，夜跃的呼吸都停止了，他希望自己是夜城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又不希望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要怎么样。
可是，即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这和他们是不是亲兄妹有什么关系。
“是的，跃儿是城哥的亲生儿子。”
回答这句话的是铁灵儿。她不是害怕夜城不相信自己，而是想要增加这个答案的可信度。
“那么，就是你还有其她女人了。”
千依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夜城。
这句话，不仅使铁灵儿看向夜城，全部的人都看向了夜城。
夜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城哥，真的吗？”
这个时候，该到铁灵儿惊讶了，她不是不相信夜城，因为这二十年，夜城离开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她不相信，可是别人都这么说了，她随口就问出来了，而且夜城没有回答，是在回想吗？
“没有。”
夜城斩钉截铁的回答。
“爹，真的没有吗？可是为什么她会说我和涵涵是亲兄妹，不能在一起？”
夜跃很想高兴起来，可是他又想到龙希苑不会乱说的，况且昨天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她根本没必要骗他们。
全部的人又看向龙希苑，夜跃和千依涵连呼吸都忘了，只为听这个答案，这关乎了他们的一辈子，关乎了兄妹的……
“苑苑……”
千不凡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敢相信，也摒住呼吸想要把答案听清楚。
“是的，她是我的女儿，但是不是你的女儿。”
龙希苑平复了一下心里的难受，迟早都要面对，早说早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不想信你会背叛我们的誓言？”
千不凡不敢相信，但是龙希苑说出来了，他不信也不行。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夜城听他们说的，莫名其妙，千依涵不是千不凡的女儿，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你还记得东菱湖吗？十六年前的一个夜晚，漫天飘雪，可是东菱湖的水还是那么暖和，很多人在冬月初一的时候都会去湖边游玩。”
龙希苑看着夜城，他不可能不记得，因为那样的事发生在谁的身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记得你是谁了，你是那个从山上掉到湖里的人？”
夜城想起来了，因为他就只有那一次和师兄去了东菱湖。
“你还记得就好。”
龙希苑看着夜城，不是恨，不是怨，没有喜欢，更多的只是无奈。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夜城是记得他救了一个女人，可是这没什么吧？
“那天你从湖里救我出来，我还记得在昏迷前我问你是谁，你告诉我说你是夜花城的夜城。我知道自己中了移花露，没有你的相救我是不会活到第二天的，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那段时间我没有和不凡在一起，所以这个孩子是你的，涵涵是你的孩子。”
龙希苑勉强的支撑着说完，她知道这是她心里的劫，如果不说出来，永远都好不了，现在她管不了千不凡还爱不爱她，但是绝不能让夜跃和千依涵在一起。
千不凡听得心痛，因为他知道那一次是因为她为了救他而去的死亡门，可是他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怪不得她生了孩子后就离开了，她是不想看到孩子难过，不想对不起自己。
千依涵和夜跃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千依涵的心也跟着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错误报应在了我的身上，昨天晚上我还和我心爱的人，也就是我的亲哥哥誓死缠绵，我以为他就是我这辈子会永远爱的男人，我以为他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幸福下去。
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我们是亲兄妹，我和我的亲哥哥誓死缠绵，哥哥和妹妹，哥哥和妹妹做了只有夫妻能做的事，你知不知道这是天理不容的，你知不知道看着心爱的人在身边而不能爱的感觉？比死还让人无法接受。你为什么当初不死，你为什么又要生下我？”
千依涵已经控制不了此时此刻的自己，她两眼绝望的看着龙希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她宁愿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她不仅来到了这个世界，还和自己的哥哥做了不该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