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的葬礼并无异样,阿九原想瞧出些破绽却并没有。但在葬礼上,瞧见那唯姑娘,娇滴滴依偎在秦王怀里,丝毫没有半分悲悯之色,又想起奈何桥上卫候的话说他二人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经历,而反观这唯姑娘,即便经历人事变迁,也不至于如此冷漠。葬礼上她的人身自由被公子夜的人跟的寸步不离,也无机会接近尸棺,此行到是白来一趟。
在公子府中又待了半月。已是初冬,秦国在北,冬来的格外早,过了寒露便一阵阵冷风刮起。婢女从箱柜抬出细软铺开垫在床底躺椅上。
“这才几月天,不用这些捂着,我不怕冷。”阿九放下逗鹦鹉的枯树枝儿,看着忙活的两个丫头。
“白天还好,夜里可是冷的,姑娘若是病了,公子又来寻我们奴婢的罪。”
阿九白她一眼,“少拿你们公子来压我!我可不吃这一套,早晚我是要离了公子府这牢笼的。”
“姑娘还是少说这些赌气的话,我们瞧着公子待姑娘还是不一样的,这园子可是早年公子亲自摆弄下建的,空了好些年,姑娘你一来便让你住了,这秦国还没那个姑娘有这样的福气呢!”丫头拿着拂尘轻轻怕打细软的棉花。
阿九听着,眼睛看着园中两株梅花树,枝桠上好些花骨朵似拇指般大,都紧紧团在一起,只等着一场雪来将化开。园子并不大却极雅致,两间堂屋一明一暗,朝南是一进书房一格琴室,再往后便是隔出的卧房,园中遍值梅竹郁郁葱葱好不幽静,屋后是一汪碧透的池水,池上立了一个凉亭摆了琴架,前后用三道青木回廊连着却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这园子可有名字?”
那丫头摇摇头,“不曾听说取过什么名字。”,顿了顿,“这里虽空了好些年,但每日都有人来打扫,可见公子是极爱这地方的。”
“他可曾有爱慕之人?”阿九忽然有了兴趣。
丫头凝眉想了想:“早年听打扫的人说卧室墙壁上曾挂过一位女子的画像,唇红齿白的很是好看,我们这些后进府的奴婢是没机会见过,都是老人们当故事讲着听,听说那女子一身白衣只有脖间坠了块碧玉。奴婢猜公子该是喜欢那女子吧。再往后听的多的便是谁家小姐思慕公子如何费尽心思接近公子,为公子寻死觅活的的事儿了。姑娘打听这些做什么,可是不放心了?”
“谁管他。”,阿九伸手推开窗户,“果然他心底是有这么一位的。”又自言自语道。
那鹦鹉学这她的腔调,亦叫着‘谁管他,谁管他。’
两个丫头被这鹦哥儿给逗乐了,阿九揪着她的脑袋恼它:“你这只坏鸟!”
‘坏,姑娘坏,姑娘坏’那鹦哥儿倒叫的更欢,几个人又捧腹笑了一阵,本在园子外头的鸟雀也似被这鹦哥学舌给吸引了,飞过来两三只围着笼子打转。
廊子上窸窣有脚步,阿九就站在窗边儿,瞧着那老嬷嬷端着托盘掀帘子进来,一见着阿九便笑着道:“姑娘可巧你在。”
“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嬷嬷脸上略显尴尬,放又道:“今儿是重阳,大王在宫中摆宴赏了各宫主子娘娘辟邪的茱萸香囊,知道公子府住了女眷便也赏了姑娘,还有几只新采的秋菊。”
阿九瞧着那只香囊,用纯白的冰蚕丝做面儿,又几挑淡粉色丝线勾出两朵轻巧的茱萸花,忍不住伸手拿起,嗅在鼻尖儿有淡淡的香气,冷哼一声,“果然是秦宫里出来的东西,连一个不起眼儿的香囊也费心思做的这样儿,想那卫国旧民,也不知如今过得什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姑娘说的那里话,如今卫国依然并入秦国,大王英明听了公子劝降的建议,凡是卫国旧民不企图造反者皆等同秦国子民一样对待。”,嬷嬷道,又瞧了眼阿九,“这香囊倒是极赔姑娘的。”
阿九笑笑,吩咐丫头将剩下的几只秋菊找只高脚花瓶查起来搁在书房。
“临走前宫里的管事还传话来,公子说今儿过节,姑娘若是想出府逛逛,便让丫头跟着去长安街逛逛,不可走远。”嬷嬷收起托盘搁在身侧。
阿九听到这话心内一喜,“他当真这样吩咐!?”
“自然是公子吩咐的。”
丫头见阿九高兴,便从匣子里去了半两银子递给嬷嬷,嬷嬷笑着接过拢进袖子里,“既如此,老奴告退了。”
嬷嬷前脚刚走,阿九便换了一套轻便素衣,就要出门。
两个丫头急急追上来,“公子吩咐了让奴婢们跟着。”
阿九不耐的看了一眼,自顾自朝外走。
这一出来便似脱笼的野鸟儿。人界的集市阿九还是头一次逛,瞧什么都新鲜。
长安街上琳琅满目的皆是商铺茶楼,一眼望不到头儿,处处人声比半步多可热闹多了。
阿九挨着小摊儿逛过去,糖人冰糖葫芦儿手缠的竹蜻蜓吹着儿玩的木笛子……吃的玩的统统尝了一遍,两个丫头手里已颠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个包裹,正叫苦不迭。
“哎,这儿有家茶楼咱们进去坐坐。”
两个丫头听说要歇脚自然开心。
“几位里面请!”小二打量阿九,又见这儿身后跟着拎包裹的两个丫头,便知道这姑娘是有身份的,自然不怠慢,“二楼有雅间儿,姑娘上面请!”
阿九摆摆手,“不了,坐那儿就行!”
说着她踱步到一处临窗的桌子边儿坐下,“上一壶茶并几样拿手点心。”
“今儿是重阳,店里专供菊花糕和茱萸花糕,并同样茶饮。”小二道。
阿九悄悄袖子里的茱萸香囊,“你们这儿比下面就是讲究多。”
小二愣了愣,并未明白阿九口中的下面所谓何意,只是赔笑。
“那随便上两样便是。”
小二得了话便下去吩咐了。
阿九拆了一个包裹,掏出那竹子编的蜻蜓,拿在手里把玩。
两个丫头皆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只听得邻座的人闲聊。
“听说儿大王新得了宠妃,日日笙歌已有半月缺朝,这大小国事都丢给公子夜大人。”
“那新妃可是差点成了卫国夫人的辰国小公主唯。”
“谁说不是,坊间早就有传闻那公主唯是有名的美人儿,如今大王得了自然是宠爱的紧,只怕卫国灭,跟这公主唯多少有些牵扯。”
“这公主唯只怕是个祸水。”
两人各自斟酒饮了一杯。
阿九听在耳里。“您的茶点来咯!”,小二端着两碟菊花糕一壶花茶,放在桌前,“姑娘慢用。”
阿九命两个丫头吃点心,自己斟了一杯茶品着,望着街对面的裁缝铺子。
“怎么还没出来。”阿九喃喃道。
“姑娘你说什么没出来?”丫头疑惑的瞧着她。
“没什么,吃茶。”阿九敷衍。
就这当口,对面裁缝铺走出来一个女人,青灰素衣,一头乌发用用一块同色头巾包裹,面上遮了一块素纱,手上挽了一个崭新的布包。
“我去方便,你们在这儿等我。”话丢下,便拉了小二去问茅房。
两个丫头也未拦住,阿九便随着小二所指的方向往茶楼后门方向去了。
转过视线,阿九便就这后门溜出去。跟着那女人走进一道稍显僻静的巷子。
“姑娘等等!”阿九叫住那女人。
那女人头也不回,脚步反而加快了些。
“我不是坏人,你等等。”,阿九紧跟上去喊道,“辰国婉郡主。”
话音刚落,那人脚步骤停。
她缓缓转过身,眸中满是惊异,定神良久,方听她喃喃道:“你,是婉儿?”
阿九点点头,余光瞟到身上的回魂玉,果然有感应。
“你认识我,你是?”,阿九试探的问,“那日卫国破,在卫王婚宴上见过你,虽你蒙着面,但这双眼睛我记住了,你不疯。”
阿九向她走近,她并未排斥,确实泪眼婆娑。
腕上的包裹不禁落到地上,她双手掩面蹲下身来,隐隐哭泣,她的声音不大,阿九却听的清楚。
“我是你唯姐姐……”
阿九闻言如释重负般,这一切的疑问都在这里了。
“唯姐姐。”阿九轻声唤道。
那人不可置信的抖了抖身子,抬起头来,目光灼灼,“你,你不觉得我是疯子吗,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
阿九笑笑,“我信你。”是的,她信,即使有人企图瞒天过海,却瞒不过这回魂玉。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被公子夜关押了吗?”,阿九将她扶起,“还有你的脸?”
“一言难尽,自三年前他命人毁我容貌……”她又哽咽。
“姐姐不急,我们慢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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