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隆恒客栈里静悄悄的,屋外只有蛐蛐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一声声地叫着,有些刺耳,但却也和谐。客栈里入住的人都早已入睡,客栈后厨和洗衣房都已熄灯了,大院里只剩下大门还有一些微弱的光亮,值班的小二打着呵欠,门口看门的狗也趴在地上睡着。除了客栈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这大院里没有任何声响。
有七八个人身着夜行衣,在客栈的房顶上轻轻地来回穿梭。到了一间卧房的房顶时,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了然下一步的动作,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房顶行走着,生怕惊动了客栈内正在睡觉的人。
在屋内睡觉的人也是毫无察觉,因为这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又悄悄地走着尽量不发出声响,他们也听不到任何响动,便都安安静静地睡着。
领头的黑衣人轻轻拨开瓦片向下窥探,他看屋内的人正在睡着,仔细一瞅,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合上瓦片,带头走向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也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他合上瓦片,继续找……
直到找到第十个房间,他终于看到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慕容轩正在床上酣睡,而洛英芝却不知去了哪里。黑衣人想想,一个也足以复命了。他向房内吹了一管迷药,等了一会,这个带头的手一挥,几个黑衣人跟着他从房顶跳了下来……
床上的慕容轩对这一切似乎毫无察觉,也或许是迷药的关系,他睡的很香。这几个人检查了一下房内无其他的人,这带头的高举短剑,直向慕容轩的脖颈刺去……
……
手怎么动不了……这黑衣人内心惊讶到。他慢慢转头一看,背后的一个弟兄把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这黑衣人低声怒喝:“你抓着我手做什么?!”
这黑衣人轻轻说到:“为了让你不要伤到我主子啊……”
“你说什么?!”这带头的惊讶说:“什么叫不要伤到你主子?!”
“我说躺床上的这位是我的主子,我叫你们不要动他。”这人继续回答。
“你小子他妈疯了吧?!”这带头的转身怒道:“不要伤你主子?!我先杀了你!”说着,短剑向他刺去。
玄玥轻松躲过,略带轻蔑地说到:“半路被换了兄弟都不知道,还想杀我主上?”说着,他顺手打晕了两人:“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主上,看不起我了吧。主上知道会生气的。”
剩下的人发现玄玥不是自己人,正欲上前,却发现那床上的慕容轩轻喝一声跳起,又在他们后头打晕了他们两个人。
转眼间人数已去了过半,这带头的还来不及惊讶为何这慕容轩被下了迷药还能清醒,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跑!能跑几个跑几个,能跑多远跑多远!
“想跑啊,没那么容易的……”玄玥懒洋洋地说着:“干这活真是无聊,还不如守在主上身边。”说着,他轻松地将那带头的黑衣人反手绑住,剩下的人更是容易处置。一行七人全被五花大绑,扭送出了房间。
这几个人被玄玥和慕容轩送到了一个书房样子的房间内,这几个人进了书房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书房里竟然还坐着一个慕容轩……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好久,他们满眼的不相信,却是不得不相信,这两个慕容轩,就呈现在他们眼前。
模样,行为举止,衣着……没有一处是不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书房里等着他们的慕容轩,身旁站着洛英芝……那么书房里这个人,才是本尊吧。
“看出谁是真是假了吗?”慕容轩坐在桌子后,单手撑着头戏谑地问。
青衣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果真如此。
真正的慕容轩其实就没在卧房中。既然是他的属下躺在床上,那么洛英芝肯定不会在那里……他们从一开始就应当提防的,可是他们却放松警惕了。
“这回看清楚了吧。”青衣说到:“你们在房顶上来回走动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们在哪个位置了,你们朝着这卧房放迷药的时候我便屏住了呼吸。”
“你们……”带头的恨恨道:“你们心机这样深,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
“我们心机不深没办法呀,总是有人想取我们性命。”慕容轩似是无奈地说:“钱广来也是,郭景英也是。就连你们这山派,也时时刻刻虎视眈眈地瞅着我,让我心生忌惮,自然是要想得更多些了。”
“你怎么就说我们是山派?!你有什么证据!”这黑衣人怒到。
“不是山派,难道你们还是其他?”慕容轩说:“慕亲王觊觎皇位已久,他若是安居西南我们还可不再追究,可是如今,他的爪牙既然已经伸向了朝廷,我便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了。”说着慕容轩上前,他走到那带头的黑衣人跟前,不由分说地解开那黑衣人的夜行衣的腰带,那黑衣人夜行衣解开了,便露出了里头的便服,慕容轩伸手拿住那便服上的玉佩,玉佩上清晰地刻着一个三头鹰的标志。
“喏,”慕容轩笑着说:“这就是证据。”
这黑衣人眼见被慕容轩识破,他也不多说话,反复地咬着牙。
玄玥见状,迅速上前捏住他的嘴:“在这里,你最好别想这些自尽的把戏。”
玄玥说完,他们上前检查这些人口中的毒药,并将这些毒药一一取出,以防止他们再想要自尽,让他们的查案增加难度。
“对于钱广来和郭景英那边,我会再次试探。”慕容轩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我也挺想知道他们还有怎样的把戏。”说完他对着玄玥说到:“关到船上去,慢慢审,不着急。”
“是。”玄玥领命退下了。











